上车的时候，上官凝非常疲惫，就是不肯闭眼，问李攸烨，“我们去哪里？”
上官凝近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李攸烨有时害怕她睡，又担心她太累睡不着。
“痴症？”上官凝险些跌了一跤，“录儿怎么会得痴症？”老夫人一边安慰着孙儿，一边用袖子沾了沾眼角，只是沉吟不语。“奶奶，你告诉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初见这祖孙二人的时候，她心中已有不好的预ไ感，老夫人平时再怎么出门，身边总有侍女或老华陪着，而今却形单只影，身侧只余一个ฐ痴痴呆呆的上官录，还要分心照顾，难道上官家只剩她们二人了吗？
老夫人一下子抓住孙儿的手，故意举ะ杖吓唬他道，“以后不许前头乱ກ跑，当心奶奶拐杖打你！”上官录闻言面带惊恐之色，连忙双手抱头，“不要打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我！”老夫人见他这个ฐ惊慌样子，连忙又扔了拐杖，把他搂在怀里不停地安哄。素茹脸色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望着上官录，显然这位昔日心高气傲的上官少爷如今呈现出来的景状令她措手不及。
回去的路上，李攸烨踟蹰了许久，方แ开口对那人说：“谢谢你。”上官凝忍不住抿嘴一笑，一反平日矜持态度，故意拿话问她，“那你说说谢我什么เ？”李攸烨想了想，当真握了她的手郑重地说，“你是个好妻子，好皇后，时刻为我着想，为ฦ我分忧解难。我有时候想，你该是上天赐给我的，当所有人都离我而去后，只有你还留在我身边。那天你送你母亲出宫，我一整日都悬着心，怕你就这样随你母亲走了。所以，我就去了宫门楼。我站在楼上看着你们作别，心里很不踏实，我想如果你母亲把你带走，我就派兵把你抢下来。就算你以后会恨我，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留在我身边。”
王太妃乐่呵呵扶起她，“行了，要谢就去谢皇后吧，她为ฦ这件事可没少操心。”李攸烨移目至上官凝面前，料定这其中ณ少不了她的斡旋，只不过话到嘴边嗫嚅了两下，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瞧这一对儿，还不好意思呢，算了，知道你们夫妻恩爱，回去私底下再互相表谢吧。”王太妃和众位太妃打趣说，李攸烨微微有些尴尬，上官凝笑道，“这都是王奶奶的主ว意，与各位太妃的慈悲心肠相比，凝儿的这点微薄之力，真的不算什么的。”说完朝李攸烨眨了眨眼睛，眼底悄然隐没着一丝动人的涟漪。
“离安陵竣工日子还远着呢，为ฦ什么不直接移入兆陵，与皇爷爷合葬？”
李攸烨默了半响，方回，“等过一阵子安陵的享殿完工了，就把皇奶奶的梓宫移过去。”
鄂然瞪了她一眼，抚了抚栖梧的背，故意使气地说，“别人随不随父我不了解，反正像栖梧这么เ可爱的女儿，长大了一定像她娘亲，跟她一样的漂亮。”
“就算是女儿也不一定像你啊，女儿随父难道你没听说过？”
“是么。”他的脸上不见释怀，只有无尽的苦涩，昏着迷迷糊糊了一阵，又问，“太皇太后的丧礼ึ置办得怎么เ样了？”
柳舒澜绽出个笑容，知道他要问什么เ，“江丞相安心便是，皇上不会为难江府了，今个我们来，就是皇上特意嘱咐的。”
“睢阳离这儿十万八千里，现在赶去能有什么เ用！！”李攸璇赤红着眼大声喝住她，“江丞相就是这样给人通风报信吗？为什么不早点说！！”
“北征军里有爷爷安插的人。我大哥已经去统领神武军了，御林军最好尽快赶过去！！”
那一瞬间李攸烨几乎ๆ错认她们又回到了坠崖的时刻，刹那ว的绝望窒息过去，背后的坚实和柔软迅截住了二人下落的进程，同时亦挽救了她心里的最后希望。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脸，她捧起眼前尚迷迷糊糊的人，把她揽进怀里，失而复得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定。权洛颖摔得有些晕头转向，不提防又被她一骨碌压到เ了身下，未及反应，半启的娇唇就被掠夺了去。“唔……”呼吸的节奏迅打乱，她有些无措地抵住李攸烨的肩，往外推了推，现在是什么เ情况啊，她居然有心思做这个。不过李攸烨并不给她使力的空间，有些蛮横地侵蚀上来，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衣带，“喂，你疯……了……你……唔！”芳唇轻碾，情意绵长。却又不是一味的压迫和占有，像是在诉诸她的想念。人在跟前，仍旧想念。这种脆弱的情感终究令她卸下了防备，顺从地颤抖着环上她的后颈，仰头承接柔齿在雪颈่里钻营。两ä串滚热的泪珠顺着眼角依依滑向鬓里，代表着一段心口流过伤的不忍苛责的过去。
不知哪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几声响，李攸烨将怔忡的人唤了回来，“哎，小家伙快醒了，做好准备。”话虽如此，但二人仍旧被那突然照临的白光刺了眼睛，脚๐下一空，不及准备地往下坠去。
李攸烨被她突然的拥抱撞得跌了一下，一股莫名惆怅打断了她的思绪。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拍拍她的背，半分苦笑半分玩笑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这番跳下来亏大了，不仅人没救成，连自己้的小命也搭上了。”
权洛颖眼里一下子浮ด出水色，侧去看李攸烨，染了血的雪白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被不知哪里来的风贯得飘飘荡荡，仿佛要随时脱体的灵魂，她下意识地勾住她的胳膊，又挨进她怀里依依环着她的腰身，生怕她就这样飞走了。
“她是你上官景赫的女儿，但她也是别ี人的妻子。自己的夫君死了，她却还在家里傻傻的等她过来接她，为ฦ此不吃不喝熬尽了眼泪。我是她的亲娘，我却不敢告诉她真相……”她捂着心口，再也说不下去。上官景赫哽了哽喉咙，“现在说什么เ都晚了，木已成舟，你是她亲娘，就好好地开导她吧。”
“你把凝儿送走，不是把她往死里逼吗！”上官景赫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夫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再好也只是一个ฐ女子，我上官景赫的女儿怎么เ能对一个女子动情？”
“不会。”江令农摆摆手，“上官景赫向来不是鲁莽之人，他比谁都清楚，皇上的身份泄露，对他没有好处。只要皇上安抚住上官凝……”他顿了顿，突然截住了这个话题，抿了口茶，视线从李攸烨及江后身上先后扫过，手指点着桌子，“上官凝将来无所出，上官景赫真正焦灼的应该是太子的人选，我想这也是燕王能ม够趁虚而入，拉拢他的原因。”
“万一他要孤注一掷呢？”
“是臣。”金王李戎琬刚ธ面见过江后，从外面跨进来，敛衽拜见李攸烨，秀逸的面孔波澜不惊，“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前些日子永安侯杀人案尚且秉公处理了，何况一个ฐ区区的宫廷总管，臣请皇上下旨将雷豹逮捕入狱。”
李攸烨拖着病身，从榻上下来，指着地上的几个刑部官员，“谁派你们来的？！！”苍白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怒。几个ฐ官员吓得直打哆嗦。这也是意料之ใ中ณ的，谁不知道小皇帝ຓ是江后抚养成人的，这乔年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告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若不是身在其位被逼得没法子了，他们怎么敢过来触皇帝霉头？！
北海阁里。上官凝木讷地坐在木椅上，怀中的婴儿攒动着小身子，好奇地盯着她腕上的玉镯。脖ๆ子上那只金色长命锁，錾刻着满满的希冀与祝福。阁里安静极了，烛台上的蜡烛滚动着淡黄色的火苗，造就地上晃动着的桌椅棱角。案上放了一碗清水，水中悬浮ด着一滴殷红的血珠。她从袖中缓缓拔出匕，鞘放在案上，拿过小人稚嫩的手，逮着其中一根手指头，将匕放了上去。小人扭头朝那ว边看着，她紧了紧拳头，将匕挪开，换了粗一点的拇指捏好，重新比量。屋内突然骤亮，将那张懵懂的脸映进她的眼中，随后的一声惊雷，仿佛巨石从头顶相撞。栖梧似乎受到惊吓，嘴一张一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她仿佛刚回神似的，手中的匕掉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来，贴身抱着，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奶娘推门进来，将婴儿接了出去，她一人站在灰蒙蒙的天空包裹着的屋子里，望着地上的匕，突然举起案上的碗，用力摔到เ了地上。
“你转告皇后，我有要事要同她商议。你去给我准备茶，我就在阁里等着！”边说边伸着脑袋东看西看，看到南明阁楼敞开着，拽过小厮手中的伞急急忙忙进去了。素า茹还是头一回见夫人这么着急的样子，暗忖她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忙回去禀报上官凝。两个太医都在阁里候着，上官凝却不见了，问了侍女，得知去了北海阁小公主ว那ว里，于是又转头去北海阁。
可是已๐经来不及，她将吕斯ั昊从二楼掷了出去，那股力道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楼下传来沉重的坠地声，刘迅跑到เ窗台往下探看，“快，快下去救人！”
权洛颖心里一颤，迅朝房门跑去。门打不开，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还夹杂着玻璃的碎裂声。刘ถ让所有人避开，使劲踹开了门板。看到里面令人惊愕的画面，所有人都楞在哪里。李攸烨掐着吕斯昊的脖子，将他使力朝窗台掼去，漆黑的玻璃上映衬着她阴冷的脸孔，一股不知名的恐惧在权洛颖心中蔓延开来。窗子是敞开的，吕斯昊的身子被巨เ大的冲力带出窗外，情急之中抓住了李攸烨的衣领。嗤啦的衣襟破碎声猛然惊醒众人，“小烨，快住手！”
“王爷现在的处境和当年的赵王何其相似，经历了这么多事，您敢保证太皇太后和皇上不想废了您吗！”
为幕僚是一向敢于进谏的黄羽，他掷地有声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王爷，那赵王李戎澜的先例还不够警醒么。最初只不过是他的侍卫驾马撞死了人，但那侍卫仗着他的势拒不认罪，结果呢，金王就敢拿了赵王治他的包庇罪！这本来是一件和赵王无多大干系的事，只因他包庇纵容属下最后闹得连王爵都丢了，朝中谁都不敢为他说情，他是真的罪有应得吗？还不是因为金王背后就是太皇太后，是太皇太后要废了他！”
“你，这是命令孤么？”
江后冷笑，“哀家奉劝你，不要插手玉瑞国事，如有燕国幕僚再来拜会，直接拒之ใ门外！”
蓝妩媚皮笑肉不笑道，“让金王爷笑话了，孤王手底下养了这群不成器的东西！”
“念书？当孤是傻子吗，咳咳！”蓝妩媚摔袖怒斥ม，随身侍女递给她锦帕让她掩着口鼻。而金王李戎琬则ท一脸肃容，站在旁้边纹丝不动。
李攸烨抿了抿嘴，很诚心地道歉说，“我刚才是渴极了，想早些回去……”
李攸烨感受着背后那人非比寻常的矫捷动作，漂亮瞳仁里浅映的金色晚霞，以曼妙的弧度弯了起来。嘴角衔着无奈地笑，“抓稳了，千万别ี掉下来了！”把人往上托了托，慢慢摇头往山前走去。夕阳映照山巅，被落日余晖浸满的山路上，两个紧密相偎的人，影子渐渐被拉长。权洛颖撇撇嘴，一边坐享其成，一边为ฦ自己四肢不勤的行为ฦ开脱，“你之前干嘛ใ走那么เ急啊？你要是走慢些，我也不会扭到脚了……”
蜉蝣之羽，衣裳๙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在荒草间盘腿而坐，筝琴摊在膝前，闭目，那霓裳善舞、面带薄愁的绝妙女子，依稀从记忆中ณ走来，含嗔带笑，含愁带怨，云一样的旖旎风流，雾一样的笼罩迷离。音容宛在，岁月静好。清冽若甘泉的琴音顷刻间于指尖流出，回绕山林，曼妙的鸟声相和，她轻启朱唇，微微悼上她满心的怀念，抑或诚挚的悲哀：
而在玉瑞方面，僵持了半月有余，李攸烨最终在蓝ณ阙问题上选择了妥协，下令李攸烁从犬牙撤军，蓝倾舞便也识趣地把四千侍女遣送回国，这件事就此翻了过去，而接下来的问题仍然让李攸烨如鲠ຖ在喉——和亲。
钟毓鲤包里夹着最新打印的神经中ณ枢分布图，对李攸烨完全恢复记忆持乐观态度。尽管她隐约觉察到李攸烨那ว份渐趋明显的敌意。值得庆幸的是，她依然肯配合她们完成进程。而栖梧的存在，应是双方都感到安慰的地方แ，起码在钟毓鲤心中ณ，她填补了她们生硬的关系造就的语言空白。
“我们的女儿？”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李攸烨心里一痛，以为她出现了幻觉，把她认作孩子爹爹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更方แ便进入角色，“我当然会爱她，我也爱你，你这么漂亮，女儿将来一定长得像极了你！”
“谁？”
白耀光见她表情轻松，胆子也大了起来，“嗨嗨，皇上明朝秋毫，您说我这叔叔是不是做得太不够意思了！”
太师椅上坐定，捧起案上的茶，刮擦着茶碗，吹吹，“朕刚才好像听到เ你说你和令叔父白大人，叔侄失和，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行人进了船舱，李攸烨连忙又跟进去，忐忑地站在江后旁้边，对面的鲁韫绮一直用带刺的目光，瞪她。
江后点了点头，没再就着这话题延伸，“进来吧！”
李攸烨垫着脚看到那白玉佩，嘴唇微张，目光怔忪起来，那ว孩子……怎么可能ม？皇奶奶怎么会把她的贴身之物给她？
李攸璇小心接过那ว玉佩，现竟是李攸烨小时候贴身佩戴之物，据说是生母纪为霜留下来的。有一次差ๆ点被她摔坏了，皇奶奶便给她收了起来。
“回皇上，景将军刚才被石灰粉伤了眼睛！”他的部下替他回道。
李攸烨喜悦之ใ余，终于现景仍一直紧紧闭着眼睛，面部ຖ肌肉紧绷。不禁问，“景将军怎么เ了？”
权洛颖垂眸抚了抚小腹，淡淡说：“她会答应的！”
刘ถ叹笑着摇摇头，“是啊，你说的对，我们还有再见的希望！”将脸上的水迹擦洇干，纸巾扔进垃圾盒：“对了，江后正派人到处寻找归岛的下落，如果要恢复小皇帝ຓ的记忆，她那一关肯定要过的！”
谈话最后不欢而散。周契阔晚上住进了权家。那是权洛颖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美男子。百闻不如一见，他面容清和儒雅，玉瑞流行的衣饰穿在他身上，呈现一种浑然天成的潇洒之美。
“契阔，你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以后我会跟你解释，你先记住，现在我是皇爷爷还当太子的时候，皇奶奶是江府的小姐，千万别ี弄错了。”
“为ฦ什么？”
“她现在的记忆只有十二岁，只记得十二岁时候的事。”李攸烨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回头看看江后还站在那儿，狐疑ທ的盯着她们姐弟，只觉得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虽然李攸璇并不十分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但是好在和李攸烨配合起来天衣无缝。那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ທ她的身份，反倒因她的从中斡旋，对李攸烨的敌意也减少了许多。
事后，长公主无不忧虑道，“这可怎么เ办才好？皇奶奶只能记得十二岁之前的事，把我们全都忘记了。”见李攸烨并不应声，她又道，“烨儿，你总得想个法子。”
“我正在慢慢告诉她十三岁以后生的事。”
“她会记起来吗？”
“不知道。”从今天的试探效果来看，前景并不容易乐่观。李攸烨无不沮丧ç地叹口气，继续翻看盛宗的起居注，这上面记载了盛宗在位时的所有言行，以日记的形式呈现，她着重翻看和江后有关的内容，从头至尾，就是一部由喜转悲的编年史。
晚上趴在案上无意间睡着，醒来时觉身上披了条厚厚的裘衣，室内杜庞并不在侧，她起身离开书房，转入卧室现室内空空，床上已无半个人影。快从富宜宫出来，李攸烨派人找遍了各个宫殿，终于看见淸斋殿有一束光还亮着。于是推门进去，入眼便见那人背身而立，望着香案上的宝剑怔。两侧熏香袅袅成烟，她纤细的身姿在弱光的陪衬下越显得窈窕。垂在腰间的青丝宛若帐上流苏随微风轻轻摆动。
李攸烨迟疑地止步在她身后。忽然她转过身来，冲她微笑着略一颔，“太子哥哥，你也来了！”
李攸烨意外一怔，“你叫我什么เ？”
“太子哥哥呀？你怎么เ了？”
“哦，没什么。”李攸烨说不上来什么感受，有一些开心，她终于突破了自我麻醉般的封闭状态，开始记起一些东西，这是一个ฐ好的开始。然而却无法避免心里的难过，她仍是只记得她的太子哥哥，离几十年后的自己还有一段遥远且无关的距离。
不过她愿意为了这段距离，付出应有的克制与等待。
她见李攸烨呆呆愣愣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而后又回头瞩目那ว平波剑，显是有什么愉快和难忘的瞬间，似三月的春风从她腮前略过，留แ下一抹绯如烟霞的痕迹，“太子哥哥可不可以再为栩儿舞一次剑？”
李攸烨走到香案前，在她期待的目光中ณ抽出平波剑，就着这未尽的灯烛和窗外半满的明月，缓缓地舞起惊灿夺目剑花。心中ณ前所未有的笃定。收势时她胸襟沸腾，生命中的所有无可奈何化都作一声长叹，就此立定。那人踱步过来，掏出袖中的锦帕，自然为ฦ她抹去额上的汗珠，关心地问，“太子哥哥刚才为何叹气？”
李攸烨一瞬间的失神，又被她锐眼捕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否告诉栩儿？”
“我的亲人都离开我了。”
她神色一暗，握住她的手，“太子哥哥以后就把栩儿当成亲人吧，栩儿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