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当然是不舍得,不管她有多么的聪明都还是个ฐ孩子,心爱的玩物失而复得还不舍得放手,更何况是五年不见的母亲。
锦儿抱了抱女儿:“敏儿先回房吧,我先和你祖母说说话,回头我们再去找弟弟;母亲回来了,那只兔子母亲会给你做出来的。”
她并不知道媳妇子是来做什么的,到เ现在还不知道锦儿是谁,但是她很清楚一点,此事应该禀于自己姑娘知道:太夫人的人在这里等人,事情有点不对哦。
小丫头早一步就让开路,刚刚开始并不是要阻路,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เ没有反应过来。
她想到了五年前的事情,忽然心中ณ一动:“县主的年纪也不小了吧?你打听到的事情是真得不少,不要忘了我大病一场可是忘了不少事情,再来那么เ一句的话——”
锦儿闻言盯了一眼莲香:“怪不得你说出那ว句话来,当年嫁入金府时这位县主大人就在,是不是?”
她扶着弄琴的手站起来:“你们出去吧,弄琴把我炖给老爷的补品拿进来。”她在霎间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温柔且善解人意。
谈秋音知道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在看到他在自己房里的霎间,心情也奇异的平和不少,自然也就有些后悔刚刚对丫头的苛责。
锦儿见她不再说下去,淡淡的问了一句:“说完了?”
谈秋音的话说到这里眼神再次回到锦儿的身上:“还请沐夫人三思而行。”
没有再就此事说下去,她看向金敬一:“那个布庄的管事……”
“秀儿,那ว可是我的贴身丫头,我的陪嫁丫头,她的话当然是可信的;也不怪你,不怪你啊。”她轻轻的摇头:“是我识人不清,用错了人而已。”
值了,她认为不管在成为姨娘前还要做什么,是不是会有苦有痛,只要她能成为姨娘那ว么让她付出什么都值了:当然,要留下性命的,没有性命怎么享福。
吃也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也穿不完的绫罗绸缎,用也用不完的金子银子!她,从此以后不会再看人的脸色过活,从此以后也不会再饥寒交迫。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家里又怎么会有两ä个妻房?再说律法也不容啊,此事被人知道的话,御史肯定要奉上一本的,而且金家总要拿出个章程来。
家无宁日啊——再看一眼婚书,太夫人心中生出来的只有这几个字,从此之后只怕是家无宁日了。
没有再说下去,也不需要再说下去,不管是沐锦儿还是谈秋音,都明白他要说得是什么;只是一句话落在两个人的耳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儿。
他打开荷包,里面弹出来的却是一小缕头发,用一根细细的红线绑在一起:“就是你的发陪着我五年,每每想起你来……”
金太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看过来的目光,只是盯着沐锦儿又追问了一句:“你总不是想就这样进我们金家吧?”
她对金太夫人不满,非常的不满。
她还记得那ว一次大病卧床不起,就是锦儿日夜守在她的身边,不怕累也不怕脏:净身并不算大事,大小便她都不能自理了,都是锦儿帮她收拾。
金太夫人说着话再次打量一番沐锦儿:曾经的锦儿可是极为孝顺ิ的孩子,在她的面前奉茶递水,从无半句怨言且总能替她事事想到前面。
沐锦儿冷冷看一眼金保柱:“你还是不想我自这正门进去?刚刚ธ你说做不得主ว,如今你们老爷开来了口,你还要阻止。”
如今只能把夫人抬出来了,希望老爷能阻止,不然的话这府里要再无宁日了。
“小的才当差六个月,府里有太多亲眷小的都不知道,您莫怪啊。”门子很客气的哈哈腰,见妇人点头这才转身跑进府去。
实在是拿不准眼前妇人是什么เ来路,万一开罪了贵人是大错,但是把穷人当贵人也是大错。
在金家做了一辈子的妾室,生儿育女才有今天另起门户能当家作主ว,她岂是个没有算计的主儿。
此时她当然知道锦儿的短处在哪里,就算眼下被锦儿打几掌又如何:她现在是存心定要弄死沐锦儿。
和她费大姨娘作对的人,有谁落了好去?沐锦儿,这两掌我就让你后悔到下一辈子去。
她开口闭口还是咬着锦儿的清白不放:“沐夫人不让我开口说半个字,不会是心虚吧,否则的话事情能ม说清楚,用得着如此大动肝火?”
有句话叫做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得就是费大姨娘这样的人。
金太夫人反而坐得住了,只是叫了儿子到身边不许他开口,也不许他插手:能有人教训沐锦儿岂不是好事儿?
她忽然间明白过来,自沐锦儿出现她就做错了一件事情,为什么要亲力亲为呢?如此给了沐锦儿一次又一次冒犯她的机会,实在是自己้一急之下糊涂了。
金府里有的是人,金府之外也有的是人,她堂堂的金家太夫人为ฦ什么เ要和一个ฐ晚辈亲自过不去。
她霎间有了主ว意,自然更是坐得安稳:因为不管是费大姨娘赢了,还是锦儿占了上风,她都会高兴。
费大姨娘是她的眼中钉ล啊,在她的心中还隐隐的盼着锦儿能狠狠的收拾费大姨娘。
当然,如果费大姨娘把锦儿赶出了府去,那也是极好的事情。
锦儿正正是因为清白二字发怒,也正因为太夫人口口声声说她应该一死才会发狂;此时费大姨ถ娘说得话和太夫人如出一辙,怎么不让她怒火再盛三分。
这次好没有叫莲香,自己一步步逼向费大姨ถ娘眼,睛眯成一条线:“一见面就想让我死,不知道我活着予你费大姨娘有什么害处,我又不是太夫人?”
看到金顺一和红梅过来相拦,她头也不回的唤道:“莲香,这两个ฐ废物就交给你了。”
莲香答应着就踹倒了金顺一,还真就是个废物,真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金顺一,她真得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男ç人。
红梅那里不等她打上就自己้尖叫着倒在地上,嘿,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
锦儿不理会其它人,只管盯着费大姨娘不放:“你已经分家另过,金府里的好与坏都同你无关了,就算知道我回来了,你用得着急巴巴的赶过来?”
“再说了,你和太夫人极不和,我回来你岂不是正好有场好戏看,为ฦ什么非要自己้搅和进来,还开口就要我死?”
“人家都说金家生出儿子来的姨ถ娘都是七窍玲珑的心肠,我怎么看你费大姨娘却笨得如同一只猪?”
她已经走到费大姨娘面前:“当然了,聪明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变成猪的,如果她有所图,自然会不惜亲身来趟金府的混水。只是,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她猛得出手揪住了费大姨娘的衣领:“啊,你说啊,我死了予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有亲信在金家的铺子里当差?”
费大姨娘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本来想说什么的,但是被锦儿一抓衣领吓得忘掉了;她用力推也不推不开锦儿,那点力气在锦儿的手里根本不算什么。
在锦儿杀人的目光里她叫道:“你是不是疯了,谁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混……”
锦儿直接一掌甩在费大姨娘的脸上,她的力道居然比莲香还要大,立时就让费大姨娘的两边脸不一样大了。
“你,是不是有亲信在金家的铺子里当差,做了掌柜之类的?”锦儿贴进她厉声喝道:“不要以为ฦ能骗得过我去,你不会希望我再问一遍的。”
“当年害我的人就是你指使的吧,所以你现在才急巴巴๒的赶过来,急巴巴๒的向太夫人进言,恨不得我马上就能归西。”
她一只手掐在费大姨娘的脖ๆ子上:“说,是还是不是,又为什么要害我,是谁让你做得?”
金顺ิ一不敢过来阻止锦儿只能大叫:“来人,来人,救命,出人命了!”
而他的妻室金陈氏却闲闲的立在那里看着,完全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就好像锦儿掐住的不是她的婆母,或者她是巴不得锦儿能ม掐死她的婆母。
费大姨娘见无人来救,被锦儿掐得狠了,最主要是锦儿眼中的狠意是越来越重,当真把她当成杀身的仇人要掐死她,让她真得怕了。
“不是我,我没有要害你,我什么也不知道,真得不知道。”她的话说得极为艰难,话说出来泪也掉了下来。
锦儿却没有放开她,把她按倒在一旁的小几上,头撞在桌子的声音让金太夫人都吓了一哆嗦。
桌上的杯子碟子不少滚到地上,但是锦儿看也不看只喝问:“我问你的话没有听清楚是不是?你,是不是有亲信在铺子里当差?”
她说着话把胳膊压在了费大姨娘的脖子上,让费大姨娘呼吸更困难且更难受。
“有,有,可是不是掌柜的,只是有两个有点本事做了帐房。”费大姨ถ娘不敢再多说其它,一辈子在金家过得都是平稳日子,哪里见过如此凶神样的人儿。
她答完又怕锦儿误会连忙多说几句:“不只是我有人在铺子里,金府里的姨娘哪个没有人在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