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杀了她,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象瑞敏大公主这样跋扈的蒙古贵族太多了,杀也杀不完,得想办法替牧民们讨回点实际的东西。瑞敏大公主毕竟是天家公主ว,皇室血脉,一旦ຆ被人谋杀,草原上又是腥风血雨,先不说别的,那些公主府的奴仆都得殉葬,那ว里就有好几百条人命了。
瑞敏大公主是这样的人,林若寒对她下手就不用心软了,平她现在的三脚猫功夫,要杀瑞敏大公主谈何容易。
程逸轩急忙摆摆手说道:“你们夫妻,谢错人了,是扎木合和若寒把人救回来的。”
吉尔达夫妻俩进门就给程逸轩他们行大礼ึ,说道:“程兄弟!张兄弟!谢谢两位救命之恩!没有两位的大力相助,小妹难逃一劫!”
晚饭非常丰ถ盛,张玉明叔叔亲自下厨,烧了好几道山西名菜,荷叶鸭条、平遥熟牛肉、葱油鲤鱼、芙蓉鸡、拔丝葫芦、醋椒鱼丸,林若寒也烧了一道家常菜黄豆芽排骨豆腐汤,张玉明和程逸轩沽了一点山西汾酒,用小杯慢慢品尝着。
若寒很狗腿,立马跟了上去,阿妈长阿妈短的,塔娜和阿尔穆对视了一眼,长吁了一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这下子若阳有点着急了,他掰着手指头一下子算不出到底要买几串ธ糖葫芦。想了一会儿,他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念着:“扎木合哥哥一串!扎木礼哥哥一串ธ!伯伯一串!阿妈一串!阿尔穆哥哥一串!塔娜姐姐一串ธ!……还有阳阳一串,姐姐要买七串糖葫芦。”
塔娜阿妈故意说道:“阳阳,阿妈也喜欢吃糖葫芦!你程伯伯、塔娜姐姐、阿尔穆哥哥,也喜欢!”
林若寒没想到牛痘居然进展这么顺ิ利,蒙古人居然能这么เ轻易接受牛痘,细想之下,也明白了其中缘由á,一与塔克老人的威望有关,二与蒙古族人很强的防疫意识有关。听塔娜说,每年冬春,蒙古这边都有大量牛羊死于疫病,林若寒不由懊ิ恼自己以前没有用心学医,若能把现代的抗生素、消炎药等研制出来,那ว能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塔克还在信上说,接下来他要和部落的蒙医一起,要给锡林格勒盟的牧民种牛痘了,等他忙完了,就要**月了,等他回来就给姐弟俩种牛痘等云云。
若阳小不点趁人不注意,偷偷抓了一把面粉玩,结果把自己的头发、脸、衣服都弄得白白的,全是面粉,只剩两颗乌黑的眼珠子在转动了,就象一只小北极熊。塔娜帮忙拍去若阳身上的面粉,林若寒则ท去拿了湿热的手帕,把他的头脸给擦干净。
四人分工,程逸轩剁肉馅,塔娜剁๗菜馅,塔克老人揉面团,擀饺子皮,若寒则跑去烧水。等馅料都好了,大家再一起包饺子。
材料准备好后,就开始腌制ๆ咸菜了,林若寒打算做些韩式泡菜了。
这剥大蒜的和跺辣椒的,是辣的眼泪都留下来了,辣椒味让人咳个ฐ不停,小家伙若阳坐在边上,闻到เ呛人的辣椒味,不用人赶了,自动躲回屋里去了。
林若寒一边跟着程逸轩练武,一边带弟弟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每天很勤快地跟着塔娜,帮忙喂牲畜、打扫牲畜棚,挤羊奶、做饭,有时也跟着阿妈学纺羊毛线、织地毯、蒙古刺绣,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塔娜阿妈嗔怪白了塔娜一眼,赶紧拍了塔娜几下,佯装要狠狠打塔娜给他出气,若阳很高兴,咧着小嘴笑了。
冬天的晚上很冷,林若寒把客房的火炕也烧起来了,还好客房的火炕比较大,四个人横着恰好能ม睡下。宝宝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一个ฐ晚上很兴奋,闹到很晚才肯跟着姐姐睡。
林若寒给他们泡了热茶,取出松子、榛果、葡萄干等招待他们,又让宝宝带他们到เ水井边洗漱。她则ท去了厨房,取出腊肉、白菜、香菇,炒了一大锅面条招待他们,还给他们烧了一道野菌汤了。
林若寒在坟前点燃了香烛,带着宝宝上去磕了几个头,默默对这具躯体的本体和母亲发誓:“我会替你活下去,会把宝宝当做亲弟弟,把他抚养长大,替你们报仇的!请你们保佑宝宝平安长大!”
忙完这些,林若寒在后院边的白桦林边,给母亲选了一块坟地,把母亲的骨灰坛埋了下去,堆了一个坟包,插了一块白桦木做的墓碑。林若寒没有这具躯体的记忆,只能用母亲大人代替了碑文称谓,带着宝宝给母亲磕了几个头。
迎面吹来的风,刮到เ脸上就象刀割一样,虽然林若寒已经掩住了口鼻,但眼睛还是露在外面,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结成冰块了,没了知觉;手上虽然带着手套,可握缰绳的手早已冻麻了。
虽然黑马很神骏,可以跑得很快,但林若寒还是放缓了马速,毕竟她现在只有七八岁,力气本不大,何况身上还有个小婴儿。
张玉明撇着嘴说道:“大前年,大哥长子方皓中了举人,那刘姨娘就想把她那拖油瓶女儿嫁给他。她那大女儿不顾男女大防,整天上赶着去去方皓面前晃悠,结果惹恼了大嫂子,被教训一通。那刘姨ถ娘母女不死心,趁大哥吃饭喝酒很高兴,就提了这事,还说什么亲上加亲,结果方大哥居然一口答应了。”
“方大哥,怎会变得这么糊涂?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讲究门当户对!”
“二哥你想想,方แ皓可是方家嫡长子,身上还有举ะ人功名,前途正好,也是她刘姨ถ娘能ม够肖想的,大嫂怎会同意,死活都不肯,夫妻俩狠狠吵了一架,当场把桌子都掀了。大嫂说若大哥答应这门亲事,她就一头撞死在衙门前,告他宠妾灭妻,后来还是被孩子们死死拦住,夫妻从此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变成陌生人,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程逸轩很着急地问:“后来怎样啦?”
张玉明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方大哥的弟弟知道这事后,赶紧ู回老家把方老太太和方家族长请了过来。方老太太大骂儿子不孝,要告儿子宠妾灭妻,还使人把刘姨ถ娘送到庄子里去了,把刘姨娘先头生的女儿,送回她原来夫家那ว边。”
“也是大侄子争气,方大哥的上司很喜欢方皓,他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大侄子。两家很快就定了亲,前年秋天成亲了,方老太太不放心,一直呆到方皓成亲了,才回山西老家。”
程逸轩道:“老太太是明白人,方แ家二弟也很清明,大侄子这门亲结的好!”
“老太太临走前还买了两个不能生养的青楼女子,养在外边宅院里,还跟大嫂交代过,若她一走,方大哥就把刘ถ姨娘母女接回来的话,就把这两个女子抬成妾室,让她们斗去。若方แ大哥隔了一年半载再去接刘姨娘,那两个ฐ青楼ä女子,就任由大嫂打发。”
“老太太是未雨绸缪啊,方大哥不会又把那刘ถ姨娘母女接回来了?”
张玉明用力点头,接着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前脚刚走,方แ大哥后脚๐就把那母女接回来了,还说要把那刘姨ถ娘大女儿嫁给次子方杰。方大嫂也没多说,只说方杰年纪小,等他有了功名再说,还说老太太临走前,给他安排了两个妾室,就把那两ä个青楼女子给了方แ大哥。”
“这下子,方大哥顾不上那母女了!”
“那两个女子一心听从主母的安排,牢牢霸住了方大哥,把刘ถ姨娘当成黄花菜一般晾在一边。刘姨娘无计可施ๅ,就让大女儿去勾引方杰,趁着方แ杰晚上宴客喝酒,买通了小厮,偷偷进入书房爬床了,结果跟一位同僚家的花花公子搞在了一起,第二天早上那公子向方杰讨要这丫头,才发现这桩丑事。”
程逸轩笑道:“恶人至有恶人磨,也算方แ杰运气好!方家的门风都被这母女给败坏了!”
张玉明道:“谁说不是呢?儿子宴客出了这事,方家的脸面都被丢光了,刘ถ姨ถ娘又舍不得大女儿去做妾,只好匆匆在乡下找户人家嫁了。方大哥当场就抽了刘姨ถ娘几个嘴巴,现在提起刘ถ姨娘就愤恨不已๐,害得他被同僚取笑,连带也不待见刘ถ姨娘和小女儿。若不是因生了个小女儿方婷,刘姨娘早ຉ就被方แ大哥送到เ庙里去了。”
程逸轩叹一口气,说道:“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但是后院女人多了,争风吃醋,是非就是多。虽说刘姨ถ娘不好,但根子还是出在方大哥身上,男人要懂ฦ得有所为而有所不为ฦ。”
张玉明附和道:“是啊!塔娜自幼在蒙古这边长大,人很单纯直爽,方แ家家大业大,是非太多,侄女嫁过去日子就艰难了。不过方แ大哥家人口还算简单的,姨娘庶出子女都不多,妻妾争斗还算不上厉害的。”
程逸轩道:“既然方家不合适,难道张家口这么大,我程逸轩就找不到合适的女婿?”
“阿尔穆虽不能ม继承二哥衣钵,但他为人忠厚,待人诚恳,又肯努力上进,没有什么不好。虽说女婿是半子,他又没有亲身父母,你还是他师父呢,哪敢对你们不好,简直就是白捡了一个儿子,以后再生几个孙子,还能ม过继一个来,继承你程家的香火。”
程逸轩想起自个儿的宝贝闺女,辛辛苦苦养大,可不是让别人欺负的。
张玉明斜睨他一眼,一副你那点小心思,我很清楚的样子。
程逸轩看着张玉明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我不是觉得阿尔穆人不好,他约塔娜出去,我也没反对。我一是很看不惯他那嫂子,二来觉得他不能ม继承我的衣钵,有点遗憾罢了!”
张玉明笑着说:“程二哥,不是我打击你,若是阿尔穆能ม继承你的衣钵,那心眼该多活络啊!他跟你宝贝闺女,说不定就凑不到一块去了,我瞧着他们两人,现在这样子就很般配了!若要继承你的衣钵,有若寒就够了,对了,她让我帮她买了几本医书,已๐经买回来了,你回去时记得带上。林若寒聪明伶俐,可惜是个女娃子,不过她那个弟弟,倒是个机灵蛋子,我们先说好就,让他跟我学武,跟你学医,怎样?”
程逸轩听他称赞自家的两个小家伙,不由摸着小胡子,颇有有些怡然自得,还故意摆谱道:“这要看若阳自个ฐ儿想不想学了,说不定,明后年你又抱上儿子了,就不用惦记着我们家若阳了。”
程逸轩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又要勾起三弟的伤心事了。
张玉明看着程逸轩,抱歉的神色,微微有些失神,说道:“但愿如此吧!”
“你这次回山西成亲,你二嫂已๐备好礼物,我带过来了!听张全说,你拿未过门媳妇是练家子!”
张玉明兴趣缺缺的点点头,似乎不怎么เ高兴。
程逸轩赶紧ู岔开话题到:“前几年,我已๐在张家口宣化买了一处宅子。现在手头还有些积蓄,要麻烦三弟帮忙买几个小庄子,以后回张家口也好有一个进项。”
张玉明道:“二哥,你我何必如此客气,这事包在小弟身上。二哥,你想替你岳父找衣钵传人,眼见就有一个ฐ,那扎木合,可比他堂哥伶俐多了,正合适。”
程逸轩笑着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我与贤弟,英雄所见略同啊!”
程逸轩隔了一会,才说道:“那个扎木合说来,还真不错,倒是很有武学天分。你看他刚ธ和若寒学了两三个月,就顶阿尔穆和塔娜两人半年了。你若是喜欢,这就是现成的徒弟,还是你们家的亲戚。”
张玉明奇道:“我还以为扎木合是二哥的徒弟,练武至少有半年到一年时间了。既然这样,我不跟你争若阳了,就扎木合好了,反正他是张义แ内侄,到时去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张玉明和吉布达大叔提了想收扎木合为徒弟的事,吉布达夫妻都非常赞成,一来扎木合能学到一技之ใ长,还能在那边读书,二来有小姨照看着,说不定将来还能在张家口扎下根来,免受草原颠沛流离之苦。
这几年草原不太平,牧民们的日子有点艰苦。尤其是扎木合阿妈,本是汉家女子,为生活所迫才嫁到草原上来,更盼着将来有一天,能落叶归根。
三人一致决定让扎木合年后去张家口,到เ时张义会来多伦诺尔的,顺道接扎木合。
张玉明在多伦诺尔又呆了半个多月,终于把药材铺子给盘出去了,还把程逸轩介绍给新来的药材铺掌柜,张玉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