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倒下的人越多,长剑带起阵阵血雨,染红了他的白色衣衫,夏景澜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却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很奇怪,明明是温柔的注视,却让她一阵阵的痛彻心扉,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尽情的蹂躏着她的心脏ู,痛得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距离太远,她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夏景澜觉得心好痛,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她觉得自己的心痛得都要窒息了,连微微的呼吸都觉得痛,有种大哭的冲动,想要让他停下来,至于为什么要让他停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仿佛他再这样杀下去就会死。
她一脸懊恼的跑过去,扶住了他,担忧又害怕的小声问道:“你……你怎么เ样?”
转过身,果然看见安一川一手扶着一旁的树,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夏景澜倒退了两ä步稳住了身形,愣了一会,随即笑出了声:“安一川,这种方法一点也不高明。”
他眼神里除了冰冷,再无其他,靠在背后的树上,伸手指了指左ุ边的一条小径。
“啊——”王献之顿ู时倒在了地上,忍不住的痛声惨叫着,来回滚动着身体,地上已是一片血泊。
慌乱之中,青吟已来到王献之的臂下,握住青吟的那双修长漂亮的手轻轻往上一挑,纤细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那整条结实的手臂便脱离了它主ว人的身体。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旧楹联红退墨残谁来揭
“什么什么เ意思啊?楼ä主,你到เ底想说什么?”夏景澜倏然伸手比了个停的手势,不耐烦的问道,这男人没事发什么神经啊,什么来什么去的,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没什么เ意思啊……”夏景澜缩了缩脖子,此刻她的脑子里已经被安一川绕成一锅粥了。
“楼主,等这事一完我自会回来的。”她笑笑说道,然后转身出了门。
夏景澜立在门边,不解,她是该理解为ฦ他想把她留在身边还是该理解为他想不止一次的利用她?看着他白玉般无暇的脸泛着丝丝的清冷,低眸一笑,是她糊涂了,居然妄想和这般冷情的人讲情。
“真的吗?看来是成功了。”夏景澜一喜,欢呼道:“我就是要这种效果,经过上次的事,我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เ没用。”
“你今天好像和以前不一样。”安一川饶有兴趣的说道。
“嗯,魅儿最近可好?”安一川已经是波澜不惊的语气。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就看见沿着湖岸跑来一个紫衣女子,她气喘吁吁的停在安一川ษ面前,扬起那ว张美艳的脸,笑道:“表哥,你回来了。”
“闭嘴!”凌风华暴怒的大吼一声,双眸泛红:“放开朕,否则杀了你!”
“就算离妃娘娘在里面,这么大的火势,活着的可能性也……”
他放开了她的唇,看着她无意识的举动,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伸向了她的腰间。
但扯了半天还是没扯下来,体内的燥热已经逼得她无所遁形,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一般,由于早就昏迷过去,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的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不一会,昨天喂她药的小五出现在床头,将一个ฐ食盒放在了地上,见她憔悴颓败的样子,不屑的道:“起来吃点东西吧,不然晚上没力气挣扎,皇后娘娘还等着看呢,你可别太早就死。”
她也懒โ得在意这些了。
“你可听说过易容术?”皇后靠在夏景澜耳边问了一句,后又若有所思的道:“如果你不是皇妃,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嗯,也是。”夏景澜点点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杀了我你怎么向凌风华交代呢。”
“咳、喂,你手里拿的那是什么เ东西?”为了缓和僵持的气氛,他轻咳一声,别扭的问道。
看着她窝在那一副委屈的样子,安一川又觉得自己不该用那ว么大的力气拍她,但让他认错也是不可能ม的,这么多年他还没给谁道过谦呢,况且这个ฐ女人行为ฦ又这么恶劣。
“只是听别人议论起,具体的不太清楚,你可以告诉我吗?”
“是……”夏景澜叹了口气,装深沉。
“哎~快看,那不是离妃吗?”突然,一个从宁和宫门前经过的宫女指着她对另外几个说道。
“娘娘?娘娘慢走。”冷言又是一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这些天他做梦都在想着,娘娘什么เ时候才会放过他。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横抱起了夏景澜,往宫里走去,别人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这女子对皇上来说有多重要,当初花那ว么大的功夫找她,现在还派他守住宫门,其实是让他时刻保护她吧,他能感觉到,这宁和宫周围的暗卫也不少。
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扶住了“随时会晕倒”的夏景澜:“娘娘,属下冒犯了。”
她点点头:“愿意一试。”其实也是为了不让你现在去送死,结束我这样的一生,换得你们两个卓绝之人的希望,也算是值得吧。
他亦蹙了眉,苦笑一声:“你也说‘或许’,或许他真的会被杀呢?就为ฦ了这一丝的希望,你就要替他去死?”
“记的怎么เ样了?”她的耐心已经全都跑到爪哇国了。
一个时辰之后——
这不禁让她有些恼火,她唯一能引以为ฦ傲的就是她的容貌和身材了,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至少也还在美女的行列啊,而别人对此却不屑一看,哼!没眼光!
而他这一反应在夏景澜那里却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她的身材真的很差劲,他都不屑一看。
他原本淡漠的神色在听了她的话后瞬间变得森冷:“如果她敢,我会第一个杀了她!”
“你不怕她出去后把你的事告诉皇上吗?”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哦,因为私自出宫,差ๆ点被太后皇后那群疯女人打死。”她认真的处理着伤口,随口淡淡的应了一句,似乎无关紧要。
瓶塞刚一打开,清香的药香便溢了出来,他一闻便知,是千金难求的天香凝玉露,果然是好药,同时对她又多了一分不解,这么好的药拿来给一个ฐ奴才?还是她根本不知这药的名贵?
说着,夏景澜又要去解他的腰带,动作迅速熟练,一如做过千百次的老色女一般。
“不碍事?上次我被打了三十大板都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呢,你这五十大板能没事?”
“睡吧,明天看能不能ม找到เ回去的路。”安一川翻了个身,低声道。
“对了,你的伤没事吧。”夏景澜懊恼的问道,她这才想起安一川身上还有伤。
“没事,不用担心。”安一川头也没回,语气淡漠。
这让夏景澜心里有些酸酸的,在悬崖上的时候不是还说要她嫁给他吗?这会没死就这么เ冷淡了。
不过,想起那个片段,她又忍不住后怕,如果那是安一川和自己้在一起的后果的话,她宁愿安一川能这么เ一直冷淡下去。
暗夜里,晶莹剔透的冰墙反射着淡淡的光,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更加苍凉,他的背影纤瘦寂寥,静静的侧卧在柔软的皮毛里,她忍不住,伸手,隔着空气刻画着他的背部轮廓,用口型一遍遍无声的叫着:小川ษ……
小川,她喜欢这个名字,喜欢这么叫他,因为他身边的人都不敢这么叫他,而他允许自己这么เ叫,说明在他心里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她就是这么เ贪心,想要做他心里的唯一,想要他完完整整的在乎。
……即使不能在一起。
其实她不知道,安一川ษ之所以这么冷淡,是因为白天她在昏迷时,痛不欲生的一声声唤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涟池。
虽不知涟池是谁,却莫名的就是知道,那ว是个男人的名字,她对那个人的感情也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