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妹一听,差点气绝,伸出哆嗦的手,将婴儿抱住,眼泪顿时哗哗地下来了,哭着道,“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哭声啊,就哭一声啊,娘看着呢。”说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摸他的脸,说也奇怪,这阵子,孩子忽然动了动小胳膊。
邹้阳抢上去,哭叫道,“酒妹,他……他是个死胎啊。”
这里的一切静悄悄的,一切都在幻动的光流里。
一觉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幸好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酒妹还是那样站着,胎儿还是那ว样卧着。
酒妹以前是酿酒卖的,自从身怀重甲后,就停手不酿了。村里有些爱酒的,便在逢集的时候到外面去买,极不方แ便。
这件事,渐渐地也成了一件压力,沉沉地压在邹阳夫妇身上,两人平时便很少出门了。
可是仔细去看,人们仍象以前一样很正常的玩耍着忙碌着,没有任何改变。
邹้阳一大早ຉ起来,心里还是惦记着去寻找那ว条隐藏的怪蟒,见到这幅情景,怀疑自己看错了眼。
现在,邹阳竟然安心了,先进了屋,到เ七姑家去借了米来,煮了中饭,没有别的菜,他弄了些自家腌制ๆ的腌菜和干鱼一起炒着,留七姑在家吃了饭,交待酒妹一声,出了门,直奔打铁ກ的家里去。
七姑和酒妹都出来了,坐在门前晒着三月的太阳,两ä人身上暖烘烘的,脸上也笑呵呵的,仍然开心的谈着。
邹阳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婆已有重甲之身,马上要临ภ盆了,可是现在他哪有这个心思,闻言作急道,“不是啊,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得马上离开啊。昨天那ว条怪物进了我们家……”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只见酒妹笑眯眯地看着他,满脸上全是欢喜满足之色。好像在听他讲迷人的故事一样。
酒妹忍住笑,打断ษ他的话,“大白天的,哪里有什么怪物啊,相公,你准是又在说什么糊话逗我了。”边说边用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腹部,“相公,小宝宝快要出生了,你快帮他想个名字啊。”
这时,雨虽停了,但洪水一点退去的迹象都没有。
那ว个ฐ大集要七天一次,有时赶不上日子,只好将鱼腌制ๆ起来,成为鱼干,先晾在家里,也因为ฦ这个原因,半月的大雨虽然让有些人家已断粮,但就靠着家里的干鱼权当充粮,总算渡过了这个灾难月。
这时,男ç孩子们全配了弹弓,一齐上阵。
当然,收获最多的总是天来,打得那些山麻雀满天乱飞,再也不敢来了。
村里有种孩子们玩的游戏,叫做点星星就是在一块空地上,摆上无数个大大不小的石头,到远处划ฐ一条张,人都站在线外,拣些小石子,各人手里数量一样多,远远的敲打那ว些摆好的石头,谁敲中的多,谁就是赢家。
这种游戏,并不是十分有趣,以前天来就不爱玩,女孩子,就更不喜欢了。但最近不知怎的,天来爱上了这种游戏,只不过他的玩法跟别人不一样,不是用手丢â石子,而是用弹弓射。
拳大的石头,一个一个地被他摆成行,再站到远处,面对面地开弓对射,无不应声而碎。
别的小孩子们不懂ฦ了,大胆问道,“那ว么เ大的石头,你怎么一射就碎了?”
天来神气地扬着头,“嘻嘻,偏不告诉你。”
小胆便道,“不告他,告我。”
天来俏皮的笑了,“你也不告。”
爽爽接着道,“我告不告?”
天来还是摇头。
于是众人都去求想想,“想想,你最好了,快点让他告诉我们嘛。”
原来这些人中,天来最喜欢的就是想想,特别听她的话。
当然,他也听小铃子的话,可是小铃子姐姐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多半的时候会在店里帮忙,难得跟他一起玩了。
只有抽空的时候,小铃子还会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到处去走。
想想虽然一点不象小铃子,而且也很陶气,可是天来就是跟她最合得来,现在听到别ี的孩子在求想想,便赶紧说道,“这个秘密很简单啊。”
小孩子们便都围过来了,齐声道,“怎么个简单法?”
于是天来认真地说,“这个秘密是我在打鸟的时候发现的。打鸟的时候,那些鸟,有的打中翅膀,有的打中脑袋……”
大胆插嘴道,“还有的打中ณ了牙。”
大伙都笑了,爽爽问道,“鸟的牙在哪啊。”
大胆便答不上来了。
别人知道他是说笑,不理他,又认真的听天来说下去。
天来接着道,“总之ใ打鸟也好,打山鸡也好,打别的东西也好,都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后来我又感到,别ี的东西也是这样子的,象树枝啊,竹啊,草啊,藤啊,砖啊,瓦啊,木头啊;还有能走的,蛇啊,虫啊,鱼啊……总之好多的,它们身上都有这么一个地方……”边说边闭了眼,脑海中显过一样样物件,目光收缩在一样样物件的某个ฐ特定地方,那里,就是最脆弱之处,一击就破。
说完了,他怕别ี人不相信,连忙拣了个ฐ石头,指着正中心的一个小点上说,“这个ฐ石头身上就是这里能够射碎。”
别人都不信,邹快怀疑ທ道,“不会那么真吧,我来试试。”他的弹弓技术也是蛮不错的。天来将石头摆好,人都散开,邹快开弓射去,只听啪的一声,那块石头果然应声而碎。
大伙都惊奇起来,想想问道,“天儿弟弟,你是怎么知道石头身上那地方能够射破的?”
这一问,连天来自己都惊奇了,迷茫地晃着小脑袋,“我也不知道呢,我只是感觉到的。”
“只是感觉?”想想把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天来直打问号,“什么感觉,哪样的感觉?我们怎么没有?”
天来迷茫道,“就是感觉啊。”完了觉得回答不够,忙又补充道,“总之就是感觉,我感到什么东西身上都有这样一个ฐ地方啊。”
话音一落,阿宝和小娇็齐声问道,“人身上有没有?”
天来道,“人身上也有啊。”
“真的,人身也有?”孩子们又奇了,邹้快指着自己说,“我身上也有么เ?”
天来道,“有。”
邹乐也问,“我呢。”
天来还是道,“也有。”
孩子们全问了,都有。
完了大胆又问,“你说有,我可不信,要是你能说出我身上的那地方在哪里,我才信。”
天来便指着他的肋说,“你的在这里。”
大胆连忙把手摸着,奇怪道,“没什么啊。”把衣服捞开,看了半天。
天来看他不相信,伸过小手指,在那ว地方一按,大胆突然杀猪般地叫起来。
孩子们又全都惊楞了,全都齐声惊叫道,“真有啊!”
天来又指着小胆腋下说,“你的在这里。”
转到丁梦的后面点着她的腰眼说,“你的在这里。”
一个一个地点出来,把人吓得直跳。
最后点着想想的腹部说,“你也有,这里。”
想想忽然红了脸,打开他的手。
天来不懂地摸着自己的头,孩子们全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