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是国际礼ึ仪,有什么关系。”
邝ม求安错愕地微张着小嘴,一时阖不拢来;康桥笑嘻嘻地替她扶上下巴,顺便偷亲一下,吓得她马上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左右张望。“这里是机场,公共场所耶!”
“但……”
“一定要去喔,我们不见不散,你要是不来,我就一直等在哪里,等到我变成人干……”
叽哩哩哩、叽哩哩哩……
双手规规矩矩地迭放在大腿上,她视若无睹地望着前方,脑แ里袋愈来愈空、愈来愈空……
“怎么了?康桥。”
康桥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姊夫征夫,征夫现在也对他极为友善,常常找他泡茶聊天,不然就下棋厮杀。
这么เ友善,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我老婆又被抓走了!”他不甘心的咕哝。
征夫失笑,拍拍他的肩。“就让她们去吧,她们女人玩的方แ式,我们男人可不一定能接受。”
“那ว我呢?”康桥可怜兮兮地嘟嘴。“我会寂寞耶!”
征夫哈哈大笑,“我们男人也有我们男人玩的方式啊!”他转身就走。“走,我带你去!”
“到เ哪儿?”
“跟我去了就知道!”于是男ç人玩男人的,女人玩女人的,皆大欢喜。
可是两天后,康桥那些外甥女带回家里来的,不是玩疯了的邝ม求安,而是一个ฐ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吓坏了的女人,只见她容颜惨白,双眼瞪得比钢๐珠还大,脸皮更是僵硬得好像再也无法恢复正常,连神智也不晓得飞到哪里去游荡了,痴痴傻傻的只是瞪着前方แ。
“怎么回事?”康桥气急败坏地把邝ม求安搂入怀内,怜惜地拍着她的脸颊,却怎么เ也唤不回她的神智来。“怎会这样?”
康桥的大外甥女!尤子瑟缩一下。“又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啦!”
“对嘛、对嘛,谁知道他们会故意来找我们的麻烦嘛!”另一个ฐ外甥女―幸子也委屈地道。
“谁?”康桥咬牙切齿地问。
“还会有谁,不就山口组的手下嘛ใ!”尤子忿忿道。“他们跟舅妈搭讪,舅妈不理他们,他们就生气了,硬要舅妈陪他们去喝酒开房间,那我们当然就跟他们吵起来了呀!”
“后来吵着吵着……”幸子瞥一下邝求安。“双方แ就干起来啦!”
“拳头?”
“对。”
“那ว……”
“可是拳头打不够,就变成枪了。”
康桥抽了口气。“枪?!”现在,他能理解邝求安为ฦ何会吓成这样了。
头一次处身在枪林弹雨之中,她没吓昏倒就很了不起了。
“对,枪。”尤子倒是习惯得很,一派满不在乎ๆ的样子。“结果很不幸的,有一位保护我们的手下中了弹,死了,又那么恰恰好倒在舅妈身上……”
更糟糕了,居然有人死在她身上,难怪她会吓坏了。
这回,邝ม求安没有昏睡,她是躺床上睁两眼瞪天花板,整整两天,她不敢踏出房门半步;而康桥也一直握住她的柔萸陪伴在一旁้,不做任何空洞的安抚,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第三天,她终于离开房间用早膳,却是笑容平静,安详如故,彷佛前两ä天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舅妈,今天我们去涩谷好不好?”
“好啊!”然后,邝求安继续让康桥的外甥女们带着她到เ处玩、到处疯。凝住她纤弱又坚韧的背影,康桥胸口有一股痛!怜惜的痛,他知道,她再次以她异于常人的韧性,成功的消化吸收了两ä天前所经历的恐怖梦魇。
不同的是,这一回……
他好心疼!
进入九月,康桥那些调皮又顽皮的外甥女们终于不再出现,因为各级学校陆续开课了,她们要上学,没空再到处玩、到เ处闹了。
这天,又是康桥一个ฐ星期一次单独外出办事的日子,往常他都是在近晚餐前才回来,但这日他在下午两点多就回来了,由于恰好是午觉时间,唯恐邝求安也在睡午觉被他吵醒,因此他轻手轻脚๐的打开房门,以为还有时间和她一起睡会儿,没想到却瞧见一幕令人震愕的景象。
长廊边的塌塌米上,穿着家居和服的邝ม求安跪坐在那里,正聚精会神地替他擦拭手枪。
“小安安,你在干什么?”他吃惊的走到เ她身旁坐下,见整把手枪已被拆开来,零件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面前,旁้边还有一罐保养油!她正在替他保养手枪。
“替你保养手枪啊!”邝求安柔柔的漾笑,手上仍忙碌地工作着,“父亲跟我说,手枪是你们最重要的保命工ื具,最好要时时保养,免得要用时出问题,那ว可就不好了。可是……”她嗔他一眼。“你都懒โ得保养,那我只好替你保养啰!”
“……”康桥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你放心,父亲仔细教过我了,我会很小心保养的。”邝求安一边说,一边放下保养好的零件,再拿起另一样零件起来仔细擦拭上油。“父亲还说,哪天有空,他会教我用手枪,这么一来,真有必要的时候,我就帮得上你了。”
“……”听她说得好像只是在保养机车似的,康桥张嘴想抗议,却依然吭不出声音来。
“我想,哪天有空,你可以帮我挑一把适合我用的枪吗?父亲说……唔!”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ฦ康桥猛然抱住了她,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ณ,邝ม求安甚至隐约感觉得到เ他似乎ๆ在颤抖。
“怎么了?康桥,你怎么……”
“嘘เ……不要说话,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好吗?”
“……喔。”温驯地,她顺从了他,就像古时候那种以夫为天的女子,夫婿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毫无反抗的念头。
他更是满怀激动。
她是柔弱的,弱得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吃定她,把她踩在脚底下,但,她的韧性也是真的很强悍。
从跟着他踏入黑道世界ศ那一刻๑开始,她就深深为这个ฐ世界的残忍无情而震骇、而惊惧,但是她总是一而再地拿出女人的坚强韧性来吸收、接受,再平静地陪同他继续往前走下去,尽全力帮助他。
凭良心说,他跟她那个前男ç友对她所做的实在没什么เ两样,只不过一个ฐ是身体上的辛劳折磨,一个ฐ是心理上的考验折磨,两者都是折磨,都让她很不好受。
但是,起码他懂得感激、懂ฦ得回报。
她的付出,他都看到了,也因此而深为感动,但再多的感动也比不上这一刻๑的心灵撼动。
在这一刻๑里,他才真正了解到เ,她不仅仅是努力在嫁给他之后,勇敢地面对所有必须ี面对的现实,无论是残酷的,或无情的,费尽心思度过一个ฐ又一个难关,不管是在台湾,或是人生地不熟ງ的日本。事实上,她根本是竭尽全力要让自己้完全融入他的家庭之ใ中ณ,纵使他的家庭是属于黑道世界ศ的一分子,那ว么เ,她就期许自己能ม够成为一个ฐ称职的黑道媳妇。
她明明是那ว么排斥他的黑道背景的!
当初ม如果不是他承诺会远离黑道,给她一个正常的生活,恐怕她也不会答应和他结婚吧!
但最后,她还是全盘接受了这种她最抗拒的环境。
就算他说要留在日本继任住吉会会长,只要不会引起任何纠纷,她大概也不会反对。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黑道媳妇,她接受这种在嫁给极道男人之ใ后的命运。
她的努力比他所希望的多更多,她的付出也比他所期待的加倍再加倍,她的信任早已超过极限,她的表现已经不是完美可以形容的了。
她,是他愿意用全心去爱怜的女人,也是他愿意用生命去珍惜的妻子。
“小安安。”
“嗯?”
“我得告诉你一件很严å重的事。”
“什么เ事?”
“恐怕我已๐经爱上你了!”
“……呃?”
九月中ณ旬ຒ的第一个ฐ周六,邝求安又被康桥那些外甥女们抢走了,奇怪的是,这回康桥丝毫没有反对的表示,甚至还笑嘻嘻的要她玩得尽兴一点。翌日中午,全家人,包括康桥他三位姊姊的家人,难得二十几个人全数聚在一起享用了一顿ู格外丰盛又热闹的午宴,然后在用罢散场之前,邝ม求安被叫到老人家面前,亲手送给她一只首饰盒子。
“父亲,这是?”她惊讶地望着手上的首饰盒子,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这是康桥他母亲去世那年,原本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可惜……”老人家感伤地道。“呃,既然她不在了,就转送给你吧!”
为ฦ了安抚伤心的老人家,邝ม求安赶紧收下来。“谢谢父亲。”
不过老人家的下一句话,又让她如坠五里雾之中。
“无论如何,这里也是康桥的家,起码一年要回来个两ä、三次,嗯?”
呃,回来?从哪里回来?
“咦?”邝求安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回话才好,他们不是要住在这里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