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给柳镜晓找了匹马，柳镜晓却推让给了两位女士，完颜玉琢第一个ฐ翻身上马，左手一拉马缰，右手用手一挥，转头往后看来，只见她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眼神直盯着柳镜晓，配上黑色的绅士帽，略๓沾灰尘的西服，从背后望去，当真是英姿飒爽。
王烈也问了柳镜晓这两日的情形，柳镜晓只推说是一行人遇到เ不知名的猛兽，结果就在草原中迷路了。
“老师！”柳镜晓走进燕燕霜的房子，低垂着头，不敢与燕傲霜对视。
第十六章初次缠绵
接着便是文山文海，战斗详报、阵中ณ日记加上阵亡、负伤、有功的人员名单都需要整理，此外遇到这种大好机会，还不借机哭穷，要求上级补充人员、军械物资，柳镜晓和郭俊卿一齐上阵，泡制十多篇公文。
回营后几个干部ຖ反而更忙了，先是在营地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悼仪式，官兵们用悲呛的战歌欢送曾经的战友，然后要安置好伤员，向运送伤员的俘虏放允诺过的工钱。
“营长！”陈宁河收起步枪，挺直了身子，恭敬向柳镜晓行礼。
对方应道：“光复山河！是我！”
林一尘猛地一震，脸色立时变得苍白，惊天动地的连续巨响证实他的想法，炮弹接连落在冲击的第一营之中ณ，在队形中造成恐怖的伤亡。
新锐的洋造六磅炮？
一个ฐ身影跑入大堂，上气不接下气，大声高呼：“杨大哥，胶东那边起兵了！”
杨林冀从容地观看今天新า出版的报纸，但他的神色倒象是期待什么。
“阁下！怎么说？”
“陈司长！”
完颜玉琢大为ฦ不解：“那也真奇怪，你那ว些同学也说你和俊卿性情相投，经常又是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你和她居然都能把持不乱，真是难得……”
柳镜晓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或者说是羞于启口，天下事以情字最为弄人，剪不断ษ，理还乱，他和郭俊卿都是情网中作茧自缚的痴心人，他虽然在漠北找到了一个ฐ归宿，却依旧不知道如何仍在北京等待他消息的某位老师交待。
还好完颜玉琢自己也是满脸通红，并没有注意到柳镜晓的不正常，她换了个ฐ主题：“夫君啊，这几天你好生猛……是不是从慕容兰珠奇药的功效，可那ว个ฐ专为女性配制的方子你搞定了？”
柳镜晓苦笑一声，慕容兰珠的秘药确有加强某方面的功效，再加上那ว日检讨惨败的原因在于仓促应战，所以力争做到有备而战，不过也只是勉强能ม支撑住完颜玉琢的攻击，不致于丢â盔弃甲â全无面子。
不过这几日忙得花晕眼花，倒真把慕容兰珠的秘方给忘记了，不过在漠北荒原没有什么เ大的图书馆，而那配方偏生非常枯涩难懂ฦ，生僻字词极多，若没有功夫苦命钻研外加整天吃住在图书馆，是没有可能翻译成功的，就是翻译成功了，天知道要什么เ古怪材料。
可柳镜晓不敢把这一切说出来，只是唯唯诺诺地表示，自己将会尽最大努力把这一切弄好，为ฦ完颜玉琢的绝世之姿再添风彩。
完颜玉琢随口问道：“弄好了，那叫什么เ名字？”
望着眼前丽人，又想起了两个倩影，一个叫自己爱恨交加，可自己偏偏抹不去她的影子，几度企图遗忘，可里魂牵挂还是的她，另一个自幼照ั顾自己，亦师亦姐，更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不由脱口而出道：“叫冰玉霜好了！”
完颜玉琢听到这名字，开始有了几分妒意，这霜恐怕就是郭俊卿口中所说的燕傲霜，这冰不知道是什么เ人，十有是柳镜晓的老情人，而且还排在自己前面，正想作，可又一想，柳镜晓把自己的名字放了进去，说明他是有心人，那ว暂且饶过他一回，恋爱中ณ的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她笑脸盈盈地说道：“好了，我才不想让你用我的名字！就用你的名字吧，叫冰镜霜吧，更好听一些！”
柳镜晓用带些轻挑的语气道：“那镜晓今晚只好尽力答谢爱妻了！”
完颜玉琢转过脸来，用拳头捶在柳镜晓的肩上，却轻乎ๆ乎毫无力道，口中娇嗔道：“打死你这个色狼！”
柳镜晓就和她这么嬉闹着，突然他想起一事，问道：“这次去岭北，你会不会碰到巴布扎布？”
这段时间夫妻之间都自觉有个底线，相互之间尊重对方的，不询问过往旧ງ事，毕竟双方แ都有太多的伤心故事，谁也不想，可柳镜晓此次领兵远赴岭北，可谓是凶险万分。柔然叛将巴布扎布随时统领ๆ大军北下，而柳镜晓不过一团之ใ众，敌众我寡，何况，何况对巴布扎布父子来说，他可是有着劫媳之耻夺妻之恨，所以多了解一下对手方แ是上策、
完颜玉琢也是想到这一点，她也不想自己้刚ธ找了个满意的丈夫就立即变成新寡文君，答道：“我倒觉得很有可能ม，这几年来，我这位过去的公公整天忙于整兵备武，想有朝一日北下重据北京，重建柔然帝国的荣耀，我两ä个ฐ月就听说他已经准备得差ๆ不多，就等时机一到挥军北下！”
柳镜晓亲昵在完颜玉琢的俏脸上轻轻印上一吻，以示对勾起她伤心旧事的歉意，又问道：“玉琢，你觉得巴๒布扎布其人如何？”
完颜玉琢沉思了一会，道：“他这人也算是极杰出的人物，毕生追求重建柔然帝国的荣耀，早年屡战屡败却斗志不挫，这几年于漠北屡败共和伪军，去年又大败绥远骑一旅๓。”话刚完就掩住小嘴，她出身前清宗室，其后嫁入柔然大族，“共和伪军”之类的称呼不经意就说出，不过这不是当着柳镜晓骂他吗？
不过却没有完颜玉琢想象的狂风暴雨，柳镜晓本人却不在意这个ฐ，早年研究战史，什么เ难听的称呼没看过，何况自已这方แ还不是照骂对方为“柔然叛匪”、“伪金余孽”，只是搂紧了完颜玉琢，完颜玉琢象一只小猫般地缩在柳镜晓的怀里，一双手环住柳镜晓的腰，一条灵活的舌头不时扫过她的耳垂，一对禄山之ใ抓更是胸前一阵抓捏，完颜玉琢情火渐炽，主动送出香舌。
柳镜晓猛地一把抱起完颜玉琢，往自已的帐篷走去，刚好几个巡视的官兵看到这香艳情景，不由拍手起哄，完颜玉琢又羞又急，把头靠在柳镜晓的胸部，娇็嗔道：“镜晓，放下我！别ี人正看着啊……”
柳镜晓却是泰然处之，只是在完颜玉琢的丰ถ臀轻轻捏了一把，又说着骗死人不偿命的情话：“我的好玉琢，我怎么เ舍得把这么เ美丽的你给放下来啊……”
当夜，柳镜晓的帐篷中被翻红浪ฐ，几度，正是道不尽的缠绵，说不完的旖旎。
第九章八省援陕
不过第二天柳镜晓的精神相当不好，天还没亮，郭俊卿就亲自到他的帐篷之中抓出两ä个现行犯，然后让他赶紧带人到林西镇购置军需。不过两个衣衫不整的现行犯仍在帐中相处甚久ื，完颜玉琢精心打扮着自已๐，正是“起来慵自梳头”，柳镜晓则在一边乱出主意，不过柳镜晓这才现，所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当是人生快事。
折腾了好久ื，完颜玉琢终于打扮完毕，郭俊卿不由暗自庆幸自已有先见之明，又请了慕容雪海ร等三位营长一起进城购置军需，此外还有辎重兵一排外加军马十余匹，辎重连的连长陆达也一同前来，出营前柳镜晓又指定了新官上任的王烈暂时代理他的职务。
林西镇颇为ฦ繁华，有居民数万人，商旅๓云集，又驻有瑞军司令部和步兵三营，瑞军眷属也尽居于此。
瑞军所部的要职责就是防御柔然叛匪的侵袭，所以才把司令部设在此地，不过热河特别区的护军使行署在承德，所以师长陈震龙兼任护军使一职，大部分时间在承德处理公务，偶尔才来林西一趟。
瑞军是旧ງ式编制ๆ的部ຖ队，用的编制ๆ仍是路－营－哨－棚的前金军制，按前金军制ๆ，瑞军应下辖四路，每路辖十营，每营辖十哨，每哨辖十棚，每棚十人，总共四万大军，但瑞军即使最颠峰的时候也不到เ两万军力。
今日瑞军编制为师辖二路，每路名义แ辖十营，但实际每路只辖有六营，其余四营都是空番号，每营约四百人，总共十二个ฐ营，外加师属炮兵、辎重、工ื兵、骑兵各一个营，在师部下又设了相当营级规模的独立守备大队大队三个，全师总共十九个营。
瑞军一路和炮、辎、工、骑各营皆驻开鲁，防范柔然叛军北下，三个营护卫承德的护军使公署，三个守备大队则ท分驻热河各县。
柳镜晓来过林西数次，可以驾轻路熟ງ，边走边为完颜玉琢解说，慕容雪海不时插上几句。军需采购大有油水，一般都是主官的私人心腹负责，这次柳镜晓请他们三位营长一起来，也是有表示开诚布公的意思，所以三位营长心情都不错。
心情不错，做起事情来就相当利落，柳镜晓从银行取出款项，大家各司其职，挑毛病的挑毛病，砍价的砍价，一个上午就把大部分东西购置齐全，一看日当中天，又找个小饭馆美美享用了一顿。
慕容雪海手里拿着张新买的报纸边看边吃，因此吃得很慢，等大家都已经一扫而光的时候，他碗里的饭才少了一半，柳镜晓便随口问道：“雪海ร，有什么消息吗？”
慕容雪海道：“段内阁倒台了，程云鹏宣布进行组阁。”
萧如浪ฐ叹了口气：“段阁才两个月啊，程云鹏今年已๐经第三次组阁了，今年的内阁换得真快啊……”
慕容雪海道：“段阁是因为陕西问题下台，他们以为有安福系支持就可以稳若泰山，你们北方แ军人岂是好欺负的，程云鹏组阁之后，八省援陕已是定局了。”
柳镜晓拍手笑道：“雪海，说什么你们北方แ军人啊，你难道不是北方军人，不过我等北方军人，岂能坐视陕西落入北方之手。”
慕容雪海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是淡淡笑了笑，李何一也大声说道：“让他们这些南蛮子知道我们北方แ军人的厉害，北方一致八省援陕，怕这些南蛮子做什么เ？”
如果说共和八十六年间北北军人最关心的事情，那只有八省援陕，北方各军团结一心，精锐尽出，堪称空前绝后的黄金阵容，不过完颜玉琢久ื居柔然，对这件大事倒是所知不多，她朝慕容雪海盈盈一笑，开口问道：“请教慕容营长，什么是八省援陕？”
玉人开口询问，慕容雪海自然相当卖力，他说道：“南北之间虽然纷争不断ษ，但争执者不过福建、湖南两ä省，共和八十年，中央治陕之策不当，错用了陕督陆铭章，陕人群起驱逐了陕督陆铭章，陕南镇守使陈树良上台，并一度宣布独立加入南方。”
他缓了缓，萧如浪ฐ便抢先说道：“但南方แ狼子野心，竟意图驱动陕西数百万军民出潼关以伐中原，陈树良一向深明大义แ，因此很快和北方แ就闹起矛盾，不久取消เ独立，加入鄂军，但其施政有不当之处，在人事任用上亦引起陕军各部不满便种下陕西内战的因子。”
听着萧如浪的说法，慕容雪海颇不以为然，这完全是北方军人的观点，和真相差距甚远，他简单地扒了几口饭，说道：“共和八十二年，陈树良杀陕军新า锐杨林翼不成，杨林翼遂在渭北起兵，全陕响应，在北方支持下又请来陕西名宿高峻，打出陕西靖的旗号，要求驱段倒鄂。”
柳镜晓也插嘴说道：“当进陕西全省只有省军三旅外加鄂系一个十五混成旅，而靖共有六个师又三个混成旅๓的番号，屡番๘恶战，省军不能ม敌之。不过此时，靖大将杨林翼阵前劝降旧部，结果被省军扣留，靖锐气大失，遂求助南军。”
这话说的相当中ณ肯，就连慕容雪海ร也都点头称是，见此情莆，柳镜晓继续说道：“共和八十四年春，滇军叶荃部七千人借川道入陕，继而魏林的建国豫军、熊克俊的四川讨贼军、王安澜的湖北靖军、卢占魁的绥远救相继入陕，北军入陕者总计不下四五万之众，陈树良力不能支，遂居于下风。”
说到这，柳镜晓停了下来，萧如浪接过话头：“北方แ各省公举以我奉军为ฦ，联合河南镇嵩军、鄂军、直军、甘军、绥军、川军、晋军，八省一致援陕，我北方军人精诚一心，十余万大军入陕助战驱逐叛军。”
第十章风云初变
完颜玉琢听完萧如浪的介绍后，想了一想，又问道：“我们北方แ军人为ฦ何会一致援陕？”
她如今既是柳镜晓的妻室，又是他的高参，也算是半个北方军人，这个“我们”两ä个字让三个ฐ营长都觉得亲近不少。
柳镜晓说道：“陕西俯视中ณ原，控制ๆ陇蜀，八百里秦川ษ原野坦荡，土地肥沃，粮秣充足，关中渭北刀客豪勇能战，稍加调教即是能战之师，自秦汉以来，得天下多据关中者，如两ä汉、唐、北周，若南方แ得陕，即可令十数万陕军出潼关而取中ณ原，我北方必败无疑ທ。”
这段话条理清晰，很有份量，李何一和萧如浪ฐ都连连点头，听得完颜玉琢双目亮，慕容雪海却摇头道：“自两宋以来，定天下皆源极北之地，唯明北伐有成，陕西秦川八百里亦大不如前，又缺乏็近代大机器工业，恐怕是难以供养这么เ多军队。”
柳镜晓并不在意慕容雪海ร的话，只是说道：“只是南北双方二十余万大军齐集陕西，就是苦了陕西百姓！”
完颜玉琢“哟”的一声，整了整秀，目光流转，直盯着柳镜晓看，突地嗔道：“镜晓，你说话小声些，都把人吓跑了！”
柳镜晓一行刚ธ才意气奋，谈兴正浓，对身边事毫不在意，这时回头一看，才现这个ฐ小饭馆已๐消เ无人息，只剩ທ下掌柜和几个伙计，只得笑了笑，然后付上饭钱。
一行人略为歇息一会，决定就去购置剩下的军需，然后早ຉ点回营。
柳镜晓走在最前面，刚步出店门，就猛停了下来，郭俊卿也说了句：“不对！”
街上行人无几，个个步履匆匆，原来一字排开的百多家店铺也全是关门闭户，配上晚秋的寒风残叶，更有几份萧瑟之感。
朝着完颜玉琢就挡住一位行人，淡淡一笑，问道：“这位兄长，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