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贵愣道:“大人,这不妥吧,而且城门也早已堵死了……”
段飞盘算了一下,说道:“南城城墙太矮,不适合坚守,你快去点五千人给我,我要出城冲杀一下,说不定还可解西城之围呢。”
正三叠浪是慢慢向后退的,现在的浪打浪却是不断向前的,转眼间金牛卫的火枪手便与叛军几乎面对面地开火,在巨大的枪声、闪耀的火光和不断ษ的死亡威逼之下,堵在面前的叛军开始恐惧与退缩,段飞适时扔出两枚所剩不多的手雷,那无可抵御血肉纷飞的情景终于让部分叛军崩溃了,他们转身就逃,嘴里呜哇哇地惊恐怪叫着,叛军的阵形终于乱了!
“砰……砰……砰……”金牛卫火枪手以反三叠浪的阵型开火了,第一排开火后第二排金牛卫冲上前继续开火,一排一排地向前,向前!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就像麦子一样被收割了生命。
李康、盛应期等人被抓的消息传出后许多百姓围观喝彩,还有许多百姓趁机告状,状纸递了许多上来,段飞都转交给了新巡按许中,这些事还是交给他吧,皇上派来的另一位钦๔差应该已经抵达广西府桂林了,段飞得赶去跟他相会,及早商讨评叛事宜。
段飞在梧州只呆了两ä个时辰,他手下金牛卫连抄李康、盛应期等官员的家,抄出数十万两ä银子,还有许多宝贝,其中ณ包括盛应期强取豪夺来的玉麒麟等物,证实了他们的罪行。
就在江浙一带军民都在奋力捕捉倭寇拿去卖钱的时候,山东、福建也传来了警讯,福建有东海ร舰队的丙队在,福建官府也比较积极抗倭,情况还比较好,山东那里却传来一股倭寇袭掠千里,自威海卫登陆,接连袭掠文登、宁海、福山、栖霞、莱阳等地,山东官府几无准备,卫所战力低下,任倭寇横行,登州各地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第61้2章宝北港
段飞笑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小小年纪就能向本官献策呢,奚老,你有何策防倭呢?”
只见人群让了开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拉着个瞎了只左ุ眼的老人走出人群向段飞走来,最后被金牛卫拦住,那孩子规规矩矩地向段飞一揖,说道:“大人,小子乃苏州昆山县人郑若曾,这是我乡老奚秋蟾,我们是来向大人敬献防倭之ใ策的。”
段飞指着羊山说道:“如今已可确定宗设等倭寇已๐重新潜回羊山老巢ิ之中,宗设至今还不知我们已经知道他已๐离开陈钱山,他窝在羊山等待消เ息,一旦ຆ得知我们的舰队出了海ร,他定会立刻出动,跟我们打个时间差,算计着当我们从陈钱山空手而归的时候,他们已经劫掠某地,再次逃入茫茫大海,跟我们玩捉迷藏,倘若不是这两位义勇商人前来报讯,搞不好还真会被他们得逞,如今既然已知宗设的计划,那么我们便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将这些不思进取的卫所军官打走之后,真正的军事会议才开始,与会者有扬州、杭州、苏州、松江、宁波五府诸卫指挥,还有东海舰队总指挥兼自强号旗舰舰长乌怀安,及大海商何海、乌ไ海雁等等。
正德呵呵笑道:“大通钱庄有皇家背景不更好吗?总比没有背景强吧?保不准哪天就倒了,大家存的钱岂不就没了?大家说是吧?”
另一个商人道:“那可不一定,听说大通钱庄有皇家背景,不知是真是假,朱老板你也姓朱,不会是哪位皇亲国戚吧?”
顾长天摇头道:“传递情报运送物资固然重要,不过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作为县令,可以体察民情,造福百姓,邮政部却要向百姓收钱维持自身运作……这……岂不是与下官的本意背道而驰么?”
段飞肃然道:“看来顾大人对邮ุ政部的重要性还很不了解,本官得给你详细解释一下,邮政部是自驿站改革而来,顾大人该知道驿站的重要吧?传递情报、公文,运送军需,都是极其重要的,从另一方面来说,改革驿站让邮政部自负盈亏,每年给国家节省的银子足有二十万两之多,若是经营得好了,每年还可以交许多税银补充国库,敢问顾大人,你做一方县令,能做得到吗?”
岳玉麒喝了口闷酒,说道:“我是担心留着他会带来祸害啊。”
段飞笑道:“留แ着他自然是有用的,今后你们三人要多辛苦点,多盯着他吧,玉麒,真正欺负你的是那个ฐ牢头简无牙,他注定要被斩,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来,干杯!”
段飞笑道:“舰长暂时还没列入官品,不过本官觉得它大概可以列入五品左右吧,也就差不多泉州府同知这一级,不过你同时又是目前整个舰队的指挥官,因此大概又该高上一两级,你说应该是什么级别?”
乌怀安嘿嘿傻笑两声,然后他期颐地问道:“大人,这舰长是什么เ官,有县太爷大么เ?一年能拿多少俸禄啊?”
李玉英道:“那ว请大人伸出手掌让欢欢、喜喜嗅一嗅吧。”
段飞笑道:“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我的丝巾就是在那树下被风吹走的。”
段飞哦地一声,接过信拆开看了起来,那信果然是扬州ะ商人写来的,他们在信中跟段飞拉关系攀交情,只盼段飞也来扬州大干一番,说什么段飞也是扬州老乡啊,这样的好事怎么เ能不给扬州老乡分点甜头?他们在信中还说其实知府鲍大人也挺想加入改革大潮的,只不过觉得跟段飞没什么เ交情,打算等段飞回到扬州的时候再和他说,但是段飞在苏州杭州来回跑,却没有一点去扬州的意思,眼看就快年底了,扬州的商人都急了,这才托了苏友青,把信送到段飞手里。
苏友青笑道:“大人真是位爱惜百姓的好官,这件事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草民这里有一封扬州商人集体写给大人的信,大人拆看之后便知扬州商人们是怎么เ想的了。”
段飞冷笑道:“杭州ะ卫何曾保护过百姓呢?与其留着一堆吃空饷却毫无战力的奴隶兵,不如解散了事,杭州ะ卫解散之后本官自会重建杭州卫,只不过你们其中许多人从此要失业了。”
满心欢喜的卫所兵们顿时傻眼了,挨打后还站不起来的把总、千钟也都傻了,性急的已大声质问道:“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解散了杭州卫,谁来保护杭州ะ百姓?”
黑暗中站起五百名索命的身影,他们冲上沙滩,追上海盗船,枪声在柘林滩上响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才结束,期间有些倭寇试图组织反击,然而他们人数本来就不够一对一,又被先干掉了接近一半,被锦衣卫新武器打得斗志全无,哪里还可能翻盘?战斗迅结束,沙滩上只留下一具具的倭寇尸体……
其他的倭寇顿时慌了,还没看到敌人就已经损失了四分之一的战友,那诡异的闪光和可怕的雷鸣声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失去了指挥的倭寇就像无头苍蝇,有的仓皇乱窜,有的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守在第二道防线的焦旭ຓ见状喝道:“列阵出击,这些倭寇一个也别ี叫他们跑了!”
段飞冷笑道:“宋素卿,这下你露出马脚来了吧?你以为本官对你们国内形势不了解吗?如今日本的将军是足利义材吧?当初ม他被细川政元废了,是在大内义兴的支持下重新夺回将军之位的,细川高国斗不过自己的家督细川政元,就宣布支持将军义材,与大内义兴联合执政,前一次堪合贸易就是他们两ä家联合派来的,只不过当时大内义แ兴势大,因此新堪合落到了他手里,朱编,本官说的没错吧?”
宋素卿顿了顿ู,继续说道:“从远的来说,宗设手上的堪合其实是从我们手里抢去的,我们才是真正的贡使,不信大人可以去查从前的堪合贸易记录,细川家主一直以来都是天皇与将军的坚定支持者,而宗设的家主大内义兴却仗着自己的实力早已不将天皇与足利将军放在眼里,前一次堪合贸易时,大内义兴的人在回国途中抢走了新堪合,因此这一次我们只好拿着旧堪合前来大明,大内氏与我们细川氏势如水火,就借新旧堪合争执难,这便是此役真正的导火索,谁让大明规定只认堪合不认人呢?堪合被强盗抢走了,你们大明难道就跟强盗做生意吗?”
正德还不肯回去,他听了锦衣卫现场大合唱几军歌之后深感满意,支持挑选军歌的沈希仪更是赞不绝口,正德想了想,突然对段飞道:“段爱卿,虽然这些歌曲雄壮嘹亮足可振奋士气,然而听多了未免有些单调,段爱卿你能否想个办法,让军营中ณ能响起更多悠扬的曲调?譬如七弦琴啦、古筝啦、笛子、琵琶等乐器演奏的歌曲,若有舞蹈、说书就更好了,战士们白天辛苦了,休息时的娱乐应该更丰ถ富一些嘛。”
阅兵之ใ后正德觉得还不够尽兴,他还要亲自去玩枪炮,结果段飞还没开口,那般文官已经哭天抢地地阻止,正德也只好作罢,他朝段飞挤眉弄眼,意图换个时间再来玩,段飞只好苦笑以对。
段飞笑道:“他不肯说实属正常,因为他涉แ及更重的罪行,为免遭更重刑罚,自然是不肯招供的,不瞒两位大人,锦衣卫倒是查到เ了些线索,不过在告诉两位大人这个消息之前,请司大人与顾大人答应本官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司恭城道:“下官问过,不过马鸿不肯说,下官都对他动了大型,他依然死不开口,不知大人可有良策让他开口么?。”
段飞总结道:“在还没有切实的证据指证嫌犯的时候,你们决不能ม放弃对主要嫌疑人之ใ外的其他嫌疑ທ人的继续调查,记住了吗?”
批完卷子王佐还没回来,段飞先招来石斌等四个教官,以及那ว十六个ฐ学员,就着卷子一一讲解批驳打分,一十六个学员中自有陆炳及格,其余的都只打五十九分,他们之所以还差ๆ一分才及格,是因为他们没有坚持自己的主见,在一切还未明朗的时候,他们受段飞和陆炳的言论行动影响,放弃了对其他人的怀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马鸿身上。
段飞道:“我在整理线索,从中或能现些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那便是本案的突破口了。”
永福公主急忙摆手道:“算了算了,不管他们了,现在我是你的师爷,不是什么เ公主,你不要又忘记了,你现在在做什么เ?”
段飞呵呵笑道:“朱师爷你果然聪明,正是殷德祥。”
永福公主哦地一声,笑道:“你那ว个朋友是不是叫殷德祥?或者黄素良?”
寇昂也是正德比较亲近的内侍之一,正德当下做出了决定,寇昂出任外交部第一任部长,外交部的各个职司,暂由á寇昂从内侍中挑选充任。不过这并非绝对,只要对外交事业有信心,有潜力者,都可以
大家这才会过意来,司礼监与东厂、锦衣卫真的联手了!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段飞一惊跳起,喝道:“来人,备马,我的官袍呢?快快快……”
“报……”一个金牛卫快马驰来,来到เ近前飞身下马向段飞拜道:“大人,前方แ探子飞马来报,皇上御驾已经进入山口了。”
段飞抓贪官,抓白莲,就像用梳子把整个陕西官场梳了一遍一般,那些纵有小恶或者某些施政方面有些不妥的都留แ下了,人无完人嘛,给他们点小逞,再警告一番,今后仔细盯着就好,总不能像平凉那样来个大换血,段飞手里可没有那么多人选替换。
其实这些人哪有那么容易逃出段飞的手心呢?这不过是一场捉放曹的好戏而已,没多久就有锦衣卫揪着四肢绵软面无人色的田à信回来了。
杨真朝段飞一拜,说道:“恭喜大人,那两人功参造化,定是匪无疑,大人不仅大败他们指挥的贼兵,还将他们打得吐血而逃,大人神威无敌,堪称战神再世啊!”
段飞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不过听他们的对话,一个ฐ被称之ใ为眀尊,另一个被叫做无天大护法,两ä人功力也还不差,说不定真的是那两个魔头呢。”
“好厉害的火枪阵啊,白莲教的人都是傻子吗?他们这样乱冲有什么用啊……”石斌骑马位列在段飞背后,见状喃喃地说道,事实摆在眼前,经过几轮射击之后,白莲教先锋队非但没能更进一步,反而被打退了好几次,只留下上千具尸体堆在距离锦衣卫枪阵百步开外。
三千锦衣卫就如一个庞大复杂确有运作良好的割草机,迅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段飞微微一笑,说道:“此案年代久远,本官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韦远林是你杀的,不过……你真以为本官要把它查个水落石出吗?公告早就贴出去了,你谋占韦家家产,先害死了韦远林,后来出了变化,开始引诱韦远清加入魔教,借腾龙斋搜集情报……”
华贞莹说道:“我平时走路都怕踩到เ蚂蚁,怎么敢杀人?大人没有证据可不要乱冤枉人。”
段飞走进去一看,只见刑室当中有一个x型的木头十字架,一个被剥得只剩裤ไ衩的男人四肢分别被铁链锁在上边,他的身上早ຉ已伤痕累累็,一块红肿一块焦黑地,没几处好肉了。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烤肉的味道,王佐抢先进去,喝了声道:“都给我住手,大人来了!”
段飞嗯了一声,说道:“仔细搜,总是会有所现的。”
段飞刚走进玄元观,石斌已转身走了出来,摊开双手说道:“大人,这里头鬼影都没一个,人早跑光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进入十一月,正德的旨意被一位新来的钦差带到了广西,这位钦差是段飞的熟人,当他出现在船沿的时候,段飞不禁笑道:“升庵兄,你怎么来了!”
钦差正是杨慎,他呵呵笑道:“岚宝,你来得难道我就来不得吗?”
杨慎下船之后段飞向他引见了靖江王和朱麒等广西方面的官员,杨慎欣然一一见过,然后他当众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正德对段飞等在广西平叛以及改土归流的功绩大为褒奖,段飞报上去的请功名单无一落空,最后正德任命段飞为西南五省巡ำ抚钦差,负责对西南五省——也就是云贵两广加上四川ษ五省——推广改土归流,杨慎是他的助手,副使钦差。
听到正德的旨意,段飞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状,正德真以为这次改土归流很轻松吗?西南五省……干脆把西藏也塞给他好了,万事顺利的话,至少都要几年才能完成,搞个不好,几十年就花在这事上了,若是走起霉运,这条小命就要送在西南五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