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是不是一定会找钟็毁灭算帐？”
“一定知道。”
“不是一种，是十二种。”任飘伶淡淡的说：“十二种不同的武器。”
藏花怔住，她不相信世上真的有这种剑？
“用十二种不同的方法，拼凑出十二种不同形式的武器来，可是每一种形式都和常见的武器不同，因为每一种形式至少都有两三种武器的功用。”任飘伶说：“这些武器所有的招式变化精华所在，全都在‘泪痕’里。”
他问藏花：“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藏花已经听得完全怔住。
如果没有亲眼看见，有谁会相信世上真的有这么样一件构造如此精巧ู精确精密复杂的剑存在？
但是藏花不能不信。
所以她忍不住长长叹息：“萧大师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天才，居然能铸造出这么样的一柄剑来。”
“是的。”
任飘伶苍白尊贵冷漠的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忽然提到了他最崇信的神灵。
“没有人能ม比得上他。”任飘伶说：“他的剑术、他的智慧、他的思想、他的仁心，和他炼铁炼剑的方法，都没有人比得上他。”
“泪痕固然是空前未有的杰出武器，要使用它也不容易。”白天羽忽然开口：“如果没有一个杰出的人来使用它，也不能挥出它的威แ力。”
他并不是在夸耀任飘伶，他只不过是叙述一件事实而已。
“这个ฐ人不但要精通这十二种武器的招式变化，对每件武器的构造都要了解得极清楚。而且还要有一双极灵巧ู的手，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泪痕’里的铁件拼凑起来。”
“除此之ใ外，他还要有极丰ถ富的经验、极灵敏的反应、和极正确的判ศ断ษ力。”任飘伶淡淡的说。
“为什么？”藏花问。
“因为ฦ对手不同，所用的武器和招式也不同，所以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判断出要用什么形式的武器才能克制你的对手。”
任飘伶接着又说：“在对方还没有出手前，你就要算准，应该用‘泪痕’里的哪几件东西拼成一种什么样的武器？”他说：“而且还要在对方出手前将它完成，只要慢了一步，就可能死在对方แ的手下。”
藏花苦笑。
“看来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藏花说：“像这样的人找遍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任飘伶静静的看着白天羽，过了很久才冷冷的说：“你的手很灵巧。”
“好像是的。”
“你的武功已经很有根基，而且好像还练过传自天竺秘宗、圣母之水高峰上的‘喻咖术’。”
“好像是的。”
“传给你这柄‘春雨’的老人，和我这柄‘泪痕’本来就有点关系。”任飘伶淡淡的说：“所以直到เ现在你还没有死。”
“难道你本来想杀了我的？”白天羽问：“你为ฦ什么เ没有杀我？”
“因为我要你留在我身旁。”任飘伶说：“我要你继承我的武功，继承我的‘泪痕’。”
四
任飘伶说的是件别人连做都想不到的幸运。
玄秘之极的“泪痕”，天下最可怕的武器。
一个默默无名的年轻人，忽然间就要拥有成名的机运，他一生中的命运忽然间就已๐在这一瞬间改变。
这个年轻人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白天羽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在听别人说一件和他完全无关的事。“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在你还没有把我的武功练成之前，绝不能ม离开我。”
这个条件并不苛刻，而且非常合理。
白天羽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淡淡的开口：“只可惜你忘了问我一件事”。白天羽说：“你忘了问我是不是肯留在你身旁？”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的，这样的条件只有疯子和白痴才会拒绝。
白天羽不是疯子，也不是白痴。
任飘伶还是问了他一句：“你肯不肯？”
“我不肯。”白天羽连想都不想就回答：“我也不愿意。”
任飘伶的瞳孔忽然变了，由á灰暗的瞳孔也变成了一柄剑的锋、一根针的尖、一只密蜂的刺๐直刺入白天羽的眼睛。
白天羽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
两ä个人就这样对盯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任飘伶才慢慢的问：“你为ฦ什么不肯？”
“因为我到เ这里来，就是为ฦ了要找你。”白天羽淡淡的说：“找你比剑。”
“比剑”。
“是的。”白天羽说：“我要试试看是你的‘泪痕’厉害，还是我的‘春雨’行。”
任飘伶凝视着白天羽，他的眼神又恢复灰暗无神：“比剑输就是死。”
“我知道。”白天羽说：“我早就已把性命献身于剑，能ม死在剑下，我死而无憾。”
“好。”任飘伶站了起来：“三天后午时，樱花林。”
说完他的人转身走出，连头都没有回，甚至连藏花都没有看一眼，就仿佛他从来都不认识她。
“这个人是人吗？”藏花说：“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一起聊天喝酒，怎么忽然间就变了一个人？”
白天羽看着门外。“我了解他的感受。”
第五章泪痕·春雨
一
藏花回到เ醉柳阁已๐是黄昏时候了。
黄昏正是人们心情最愉快最轻松的时刻๑。
一天的忙碌，到เ了这个时候，该回家的已回家，该休息的也早ຉ已休息了。
三五个好友聚集一起，享受着落日的余晖，喝杯飘着淡淡清香的“春茶”，老友们互相标榜着自己的一天乐事。
做妻子的也早已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准备一顿ู美味可口，丈夫们喜欢吃的晚餐，有时还甚至在桌上摆着一瓶丈夫喜欢喝的老酒。
小孩们老早就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裳，坐在餐桌前等着一饱小肚。
黄昏自恒古以来，就是人类精神松懈的最佳时刻，当然也是宵小们活动的开始。
醉柳阁里的姑娘们，个ฐ个ฐ早已抹妆，换上新า衣裳，脸颊๐堆上那早已习惯麻痹的职业笑容，准备迎接着今夜的开始。
醉柳阁的花阁主ว花漫雪，今天更是一反常态的出现在门口，雪白晶莹亮丽的脸上，挂着一付老娘的面孔。
醉柳阁里的姑娘们一看到เ花阁主亲自站在门口，脸上又是那种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这个要倒霉的人一定是藏花。
二
春、初春、春风料峭。
料峭的春风穿街而过，听起来就像是刚从仇人咽喉间划过的刀风。
就在风吹过，藏花就看见了那挂着老娘面孔的花漫雪。
想溜，已来不及了，藏花刚ธ刚ธ转过身，就听见那独特的声音，低沉却柔柔的声音。
“藏花”。
说话的人不是站在门口的花漫雪，而是刚刚从外回来的花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