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滔滔碧海之上，两人对望大笑，心底均生出平生都未曾有过的豁达脱，只觉尘世间的扰攘纷争和恩怨是非，实则并非如同常人想象的那般深刻๑分明。
“你的徒儿杀了我的丹颜姐姐，我更曾中了你的毒针ฤ，霜月也险些被你的奇毒害死！”卓南雁摇头苦笑，“但老子从未料到，有朝一日，会和你萧老怪联手！”萧抱珍愣了愣，也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萧某必欲杀之而后快的几人之中，你卓南雁恭居席，但世事难料，我萧抱珍今日却会跟你这死敌合力除怪！”
文慧卿暗吃一惊。她此时却不愿与女儿贸然相认，更不愿跟余孤天动手，只得轻飘飘地横推一掌。双掌相交，余孤天只觉身前万千道劲气纵横奔涌ไ，本来他只需借势让开便可卸去这“万象森罗”的凌厉势道，但此时心如油煎æ，大喝声中，仍是奋力挥掌向前。
一路之上，早有龙须ี不住给余孤天报讯，告知完颜婷的驻足之处。他匆匆赶到梅家老店，纵身掠上屋顶，居高临ภ下正瞧见端坐亭内的完颜婷和文慧卿，霎时间心底寒：“这逍遥主竟也赶到了此处！”跟着便听身侧燕老鬼笑邀战，他虽知这主和燕老鬼联手，自己未必讨得了好处，却仍是大喝一声：“婷姐姐，可别中那ว道姑的诡计！”横身掠到，掌风猎猎，凌空向文慧卿袭来。
南宫参眼芒闪烁，但见卓南雁只这么随意一立，神意尽敛，全是返璞归真气象，心底暗惊：“刚刚苦战了洞庭烟横，谁不体衰气软？哼哼，这厮外强中干，须得战决！”他右掌轻按剑把，只这一按，紫烟剑在鞘内便是嗡然一声龙吟，一缕剑气森然荡起，压得旁้人身心俱寒。台侧的虞允文、辛弃疾均是一震。莫复疆ຆ更想：“这厮多年来深隐不出，莫非暗自修成了什么绝技？”
卓南雁听他将自己้的两场激战说得轻描淡写，心底有气，摇头道：“那也不必。对付堡主，只需留得丁点气力便成。”潜运内气，却觉体内阵阵虚软，知道适才跟林逸烟那ว一战大耗内力，忙长吸了一口气，傲然道，“请堡主赐招吧！”片刻๑间真气流转，内力渐渐凝聚。
一股雄伟无匹的大力荡来，将黑森森的伏魔杖荡在一旁，降龙棒直破中ณ宫而入。娄ไ千绝眼见棒到เ，身子却腾挪不得，神色霎时灰黯。猛听莫复疆ຆ一声低啸，降龙棒硬生生在他胸前半尺处顿住，喝道：“娄老弟，胜败已๐分，咱们终究是师门一场……”
陡见莫复疆面色凝重，降龙棒如龙昂，嗡然跃起，自泼墨般的漆黑杖影中直荡过去。这一招“问心无愧”正是大自在杖法中的压卷绝招之一，莫复疆习成之后从未轻用，此刻探臂舒棒，意劲绵绵，已将逍遥烟霞的杖意展到极处。
唐晚菊一直在屋内来回巡视，这时忽道：“有毒！这……这茶水有毒！”众人一凛，却见床前条案上放着一壶一盏。茶盏内还有半杯残茶，唐晚菊将一根银针插入茶内，针上色已๐乌黑。
众人又悲又痛。良久，卓南雁才忽道：“以罗老的武功，便是醉酒之后敌不过余孤天和雷青焰的联手，也能轻易突围回转，怎能会最终惨遭毒手？”虞允文也道：“不错，罗老辞世前言语混乱，以他的内功修为和养气功夫，便是受了再重的内伤，也该神志不失啊！”
先前她跟卓南雁初ม入医谷时，已๐随大医王学过太素神针灸法，颇็得萧虎臣赞赏。自此得萧虎臣通传医道，便显出了她人的悟性，当真进境神，如有神助。萧虎臣教了她半个月，只觉她冰雪聪明，一点就透，翻阅医书，更有过目不忘之能，不由喜不自禁。他欢喜之下，也不忘大骂许广：“这小丫头学了三日，便胜过你这蠢材学得半年！”许广挨师父的训骂早已๐习惯了，只是嘻嘻憨à笑，连连点头。
大医王行事爽快，当下便行了收徒大礼ึ。他萧虎臣的规矩只有一条，那便是不得救治金国和赵宋的皇族，林霜月点头应承。萧虎臣便正式传授林霜月医道。
听了此话，林霜月不由双眸一亮。萧虎臣忽地踏上一步，道：“小丫头，你若要跟你的雁郎恩爱终生，便该吃饭，吃了饭有了胃气，才能服药，才能跟你的雁郎天长地久ื，长相厮守！”
卓南雁觉得她体内温热，怕她身子柔弱，不能承受，便不敢再注真气，听了她的话，心内怜惜，只将她紧紧搂住，道：“是我喊你！好月儿，那疗你毒伤的灵药紫ใ金芝，雁哥哥也给你带来啦。过不了几天，你便能ม复原，便能跟往日一样！”
那ว女郎“格格”一笑：“你这胖子当真有趣。请吧！要喝茶，便自己斟！”莫愁抹了把汗，笑道：“好极好极！”提气收了收肥肥肚腩，在那女郎对面坐了，老实不客气地拿过那女郎身前的刻๑花注子壶，便向一只空碗注入茶去。那女郎也不阻拦，笑吟吟地看着他举ะ碗饮茶。
“怎么，”那白衣女子秀眉微蹙，柔声道，“你见过我吗？”莫愁素来自负脸皮厚如城墙，但这时听了她柔媚婉转的声音，脸上不知怎地却一阵烧，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只是……”心底暗自奇怪，“她像谁呢？她像谁呢？怎地让我觉得如此熟ງ悉？”
赵祥鹤体内真气翻涌ไ，如要炸开般难受，忽给那ว丹力一引，竟直向卓南雁体内冲来。卓南雁只觉一股沛然难御的真气随着热力源源不绝地向体内涌到，大吃一惊，好在他这几日炼骨壮脉ำ，经脉ำ大异常人，赵祥鹤内力虽雄，他也能尽数容纳。
两人争执之际，卓南雁忽觉浑身一热，腹内的金丹ล蓦然生出一股热力，自任脉ำ涌上，经双肩肩井分别ี灌入双掌劳宫||穴。这本是数日来卓南雁以真气炼化丹力，早ຉ练熟ງ了的行功路径，此时他全气拼斗ç，丹力受了真气激，竟独自循环起来。顷刻间两ä股热力直涌入赵祥鹤的掌心，在赵祥鹤体内转个圈子，又再涌ไ回。
“我才得了讯息。”沈丹颜的泪水不住地淌下，“可苦了你啦。咱们这便走，姐姐送你回碧梧苑……”才说了几句，便已泣不成声。卓南雁经那小宫女喂服了汤药，神志渐清，摇头笑道：“这地方可是贵妃娘娘赏赐的，你擅自送我回去，她定会找你麻烦。”他知这冷宫仍在禁宫之中，去紫芝堂盗药，倒方แ便许多，一时也懒得回去。
“原来是姐姐！”卓南雁“呵呵”一笑，忽觉一阵难言的惆怅痛楚钻入心底，“小月儿，终究没有在我身边……”
“姑奶奶，”常百草心底慌乱，叫道，“来了人啦，你且躲躲！”韩娇娇冷哼一声，但觉胸腹间的伤处隐隐作痛，也不敢久ื留，只得悄然奔开。
韩娇娇一击不中ณ，还待进击，但眼前乍明乍ๅ暗，双目极不适应。忽听远处人声杂沓，几个侍卫大步赶来，七嘴八舌地喊道：“他娘的，又是雨！”“快去廊子里避避！”
落座之ใ后，沈丹ล颜先给两人的杯中ณ斟满了酒，道：“你大功即将告成，姐姐先敬你三杯。”卓南雁大喜，跟她碰了杯，一饮而尽。那小丫鬟见他二人相谈甚欢，微微一笑，翩然退出。
卓南雁见屋当中的桌案上摆满了丰盛酒宴，不禁哈哈笑道：“适才在酒肆里只顾跟师父谈棋，却亏待了肚子。这回可要放嘴大嚼一通。”
那一势“阅音修篁”只使了半招，卓南雁立时招变“握手已违”，戳向袁七。袁七惊呼声中，天池||穴一麻，委顿ู倒地。这几下兔起鹘落，便连完颜婷都瞧得惊呆当场。卓南雁瞬间连败三人，已觉体内那股真气忽又消散，经脉剧痛无比。他知自己再也支撑不住，却仍向自后赶来的何四笑道：“大螃蟹，该是你了！”
卓南雁一招得手，登时动如山飞，疾向完颜婷冲去。那老大当其冲，他这时全副精神都放在完颜婷的暗器上，陡闻身边风声飒然，便觉一股浑厚的内力斜刺里撞到。这长怪人到เ底久经战阵，虽惊不乱，忙斜身一滚，间不容之际避开了卓南雁这夺命一掌，忽觉腰间一痛，却仍被卓南雁掌风扫中，半身麻，竟难以起身，狼狈至极地顺势滚远。
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却给乌禄漫不经心地随口道来。卓南雁也不知这道家大派说的是哪一派，但想即便是其中一个ฐ支派的掌门的大弟子，武功也必了得。瞧应恒适才举ะ步落足，气势威猛，显是功力不俗，却能死心塌地地为ฦ乌禄效命。卓南雁暗自称奇：“这乌禄也是一位奇人，怎地我在龙骧楼时，居然没有听过此人名号？”
屋门轻启，那仆人的身影在浓浓的夜色中一闪而逝。乌禄依旧凝目棋枰，低笑道：“他叫应恒，本是中原道家一个大派的弟子。后来这一派的支派辗转来到了金国北地，应恒乃是这一支派的掌门大弟子，因同门觊觎掌门之位，设计将他诬陷入狱。他心底憋了口气，越狱后将那三位同门宰了，自己也重伤不支，重给官府擒住。我见他是条汉子，命人放了他。自此他便死心塌地地跟了我。”
卓南雁这时才挣扎起身，见那白马将官得意洋洋地纵马奔来，瞧那张马刀脸竟有几分眼熟，略一沉思才想起来，正是当日在天目山脚๐下的小酒肆里催科的那名格天社铁卫。
这几个盗匪却是自幼走山路练就的伶俐腿脚，那老大领着三人如飞价攀山越岭而去。只那ว唱山歌的瘦子头脑不灵，依旧沿着山路飞奔，没跑多远，便被那骑白马的将官撵上，一枪抽中大腿，“扑通”一声摔倒。众官兵赶来，按在地上，五花大绑。
林霜月却嫣然一笑：“谁说难以汲取，我这不是遣人取了来吗？”说着搬过桌上一只石瓮，但听水声汩汩。卓南雁早ຉ见了厢车内安放着诸般烹茶物件，其中便有这石瓮，不想其中盛的却是泉水。许广惊道：“那中ณ泠泉水位极低，一直被大江的急涡巨เ漩掩盖，你却如何取来的？”林霜月道：“旁้人取不来，书剑双绝虞公子却有办法。据他说，要乘舟到江心石上，用数丈长绳缀着铜瓶，深入石窟求取。那铜瓶内有特制ๆ机括，尺寸拿捏，都要恰到เ好处，稍不如法，即非中ณ泠泉水的真味。”
“茶性必于水，十分好茶须得十分好水来烹。”林霜月却悠然一笑，“许先生，你可知道天下第一名泉是哪个？”许广笑道：“这个你可难我不倒，当年唐朝名士刘伯刍品评天下名泉，亲定扬子江中ณ泠泉水为第一。只是那ว中泠泉位于扬子江心的石弹山下，难以汲取。”
大慧就势将南宫馨拉了过来，一股柔和的劲力送入，登时解开了她被封的||穴道，跟着掌力轻吐，将她向刘三宝送去，笑道：“接好啦！”身子片刻不停，仍向南宫参欺去。刘ถ三宝那ว一刀劈得极猛，忽见南宫馨飞来，手忙脚乱地抛了大刀，伸手抱个ฐ正着。南宫馨生性精灵胆大，但此际忽被刘ถ三宝抱住，竟觉说不出的较弱委屈，忍不住嘤咛一声哭出声来。刘三宝骤觉一个软绵绵的娇็躯钻入怀中，陡然间便似身外云霄，痴痴地只是说：“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南宫参早就算到大慧慈悲为怀，不会跟自己硬拼，正自庆幸，陡听背后响起一声怒喝：“狗贼！”刘三宝的大刀早已势若疾电般地劈下。若在平时，南宫参自不会将刘三宝这一刀放在眼内，但此时正跟佛门第一高手的禅圣对阵，哪敢回头接招，只得松开握着南宫馨腕上的手爪，斜刺里横移丈余。
无比焦急中ณ，却听林霜月低低的呼唤钻入耳中ณ：“雁郎，雁郎，你且安下心来……便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治好你的伤……”声音哽咽着，似乎强抑着心底的裂痛。
又听罗雪亭、莫复疆和大慧等人纷纷吆喝，在他身上运功揉按，一股又一股或冷或热的真气先后涌入，他浑身经脉ำ膨胀之感稍减，心下惊急，只想张口大叫：“我不要变成废人！不要变成废人！”但口唇哆嗦颤抖，却不出一个字来。他脑แ中天旋地转，大口喘息，似乎刹那间跌入了一个ฐ可怕难醒的魇中。
此刻赵祥鹤正在祈安坛上持旗静立，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如乱鼓齐震。
只是几道木桩之间，全以缠着彩缎的铁索横拦，龙舟无法穿越。格天社ุ定下的规矩是舟上划手运起轻功，跃上高台采莲，采下龙莲的划手，可亲到孤山祈่安坛下敬献，是为“龙莲献瑞”。但以这莲池之阔，金台之ใ高，轻功不佳之辈只有望莲兴叹的份儿。格天社最后设下的这一关，正是有意要让身怀绝技的各派高手大显神通。
洞内阴暗幽深，侧耳倾听，只闻水滴声“嘀嗒”传来，声音忽远忽近。林霜月忽觉脚上格格轻响，似乎踢到什么เ古怪物什。
卓南雁跟林霜月顺着深||穴呼呼下坠，好在只坠落了两ä丈多深，二人便觉脚๐下一实。耳听余孤天和万秀峰低声嘀ถ咕，似在洞外徘徊，卓南雁不敢稍停，紧紧握住林霜月柔软的纤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行去。
正要细细禀报下去，赵构已๐微微蹙眉，淡淡地道：“这些江湖武人的东西，朕懒得操心。朕只是奇怪，那秦长腿到底要做什么？”
“金鲤初会结了？”赵构并没抬头，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颇็为紧要的话。赵瑗一喜，忙点头道：“是。儿臣刚ธ得的消息，最后一家夺得武宗六脉的，乃ี是蜀中唐门。如此，瑞莲舟会上赛船的献瑞八龙已定下了，除了儿臣的建王府，便是格天社、雄狮堂……”
霎时金光红芒交相辉映，荡起一阵砰然震响，犹似积聚多时的九天闷雷连绵疾。近处群豪只觉耳际一阵嗡嗡乱啸，不由心头狂跳。
便在管鉴眼中ณ精芒耀动的一瞬，卓南雁的忘忧心法立生感应，此刻陡觉劲风飒然，他的长剑立时蹈海ร乌龙般斩下。这一剑在他山穷水尽之际劈出，但气势磅礴，似欲劈山截江，旁้观的赵祥鹤也不禁心神一震。
“……你终究是个女孩罢了！”龙婵芳心霎时一热，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纤弱娇小之感。她愣了愣，随即格格笑道：“为善为恶，全在人的一念之间？你当自己是个ฐ道学先生吗？”她一笑起来花枝乱ກ颤，卓南雁才觉她还半偎半坐在自己้怀中，薄纱半解，妙色尽露。
“你给巫魔收作弟子，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在我眼中，你终究是个女孩罢了。”卓南雁微微一笑，想了想，又道，“世上哪里有天生的妖女，为ฦ善为恶，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格天社这回准备得甚是细致，雄狮堂等江南各大门派均有坐席，更为ฦ每家参会帮派精制ๆ了数面大旗。旗子全是一般得尺寸，一般得鲜红，上绣门派堂会之名，字迹也是大小相同，不偏不倚。
“自命不凡，听不得旁人之言！”莫愁拍着方残歌肩头，仰头大笑，“这几字用在你英武睿智的方老三身上，当真再恰当不过。嗯，算你小子还有自知之ใ明！”卓南雁眼见方แ残歌满面羞惭，倒不忍再说什么，笑道：“小弟在芮王府中也曾误伤方兄，给你骂上几句，也是应该，大伙儿算扯平啦！”
淡淡的月辉中，却见大慧清瘦的身影已渐行渐远。卓南雁心底感激，忙道：“多谢大师！”忽地想到这样慈祥温和如祖父一般的人物却命将不久ื，心中一阵难抑的酸涩悲痛，向着大慧的背影遥遥叩头，大声道，“大师保重……”大慧却不回头，悠然笑道：“小娃ใ儿记住了！你磨到明镜放光还不算完，最后要连那面明镜也要一般地磨去、一般地空掉，才是幻空诀的真义……”笑声依旧ງ爽朗洒脱，犹如清风拂江，倏忽远去。
卓南雁潜思这几句口诀，忍不住道：“大师是说，人之身心，便若镜上尘垢一般，须将一切幻象之垢磨去，才得明镜生辉？”大慧却不言语，伸出干枯的手掌，在他顶上轻摩。卓南雁只觉脑แ顶微热，心中豁然一亮，霎时间进入一种空明宁静的境界中。微微一沉，却听大慧一声低笑：“便是这样，善自护持！”卓南雁这时心游万仞，但对身周万事万物都察觉得无比清楚，只觉大慧似要远走，忙睁开双眼。
卓南雁暗自一笑：“原来适才那神秘莫测的破锣嗓子，便是丐帮帮主莫复疆！嗯，莫帮主ว这颠三倒四的脾气其实跟莫愁也差不了哪里去！”莫愁满脸堆笑：“不敢，不敢！帮主ว老爹怎么也得活上百八十岁……”
莫愁眼望那ว弓腰驼背的老叫花子，结结巴巴๒地道：“帮……帮主老爹！”原来这人竟是丐帮帮主莫复疆。莫复疆ຆ将脸一板，向莫愁喝道：“混账东西，你适才不是盼着老子赶紧踹腿归西吗？”这一声呼喝，前半句是他本来声音，后半句又变成了古里古怪的破锣嗓子。
“好曲呀好曲！——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赵祥鹤沙哑的声音又在帘后响起，“可叹如此好曲，却无一场可观之战，世间少有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