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仙点点头道:“他才真正是那些青城死士的主人,墨白也只不过是他的奴才而已。”
叶开道:“他也是青城墨家的人?”
这是阿飞对他说过的话。
“若有人想要你死,你就得要他死,这其间绝无选择。”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这野男ç人是谁?”
崔玉真又吃了一惊:“你……你说什么เ?”
叶开满满地倒了一杯,很快地喝了下去。
已喝了几杯?谁去记它?谁记得清?
郭定不说话了。
伊夜哭冷笑道:“嵩阳铁剑难道还想带着这杀人的凶手来对付我?”
上官小仙娇笑道:“连你也想不到。”
铁姑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是你,原来是你。”
丁麟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更恐惧。
铁姑道:“你认得这个人么?”
他们不但面貌极相似,眉宇间也同样带着种逼人的傲气,竟似完全没有将屋子里这些人看在眼里。
卫天鹏也在草席上盘膝坐下,然后才看见屏风后有两个剑眉星目、非常英俊的锦衣少年,傲然扶剑而立,剑鞘上还镶满了龙眼般大的明珠,每一粒都是价值连城、人间少有的宝物。
他旋动了喷筒上的螺旋盖子,有风吹过的时候,他就将筒中ณ的原油,很仔细地喷了出去,喷得很细密。
喷筒里装满了一种黑色的原油,是他从康藏那ว边的牧人处,用盐换来的。
卫天鹏突然走过去,用力一拍他肩头,道:“说得好!说得有理!”
韩贞道:“你的出手纵然比他炔,但你杀他时他还是可以杀了你,因为你一刀砍下,他根本不想闪避,所以在你刀锋砍在他肉里那ว一瞬间,他已๐有足够的时间杀!”
玉箫道人一惊,回身怒喝:“什么เ人?”
“嵩阳郭定。”
郭定毕竟还是及时赶来了。
他怎么เ能来的?是谁解开了他的||穴道?
是上官小仙?还是吕迪?
他们当然知道,只要郭定一到เ这里,他和玉箫道人之间就必定只有一个ฐ能ม活着走出去。
阳光乍现,又沉没在阴云里,酷寒又征服了大地。
冷风如刀。
郭定和玉箫道人就站在这刀锋般的冷风里,两ä个ฐ人心里也都明白,他们之ใ间必定要有一个倒下去。
无论谁要走出这院子,都只有一条路——从对方แ的尸体上走过。
郭定的剑已在手。
剑是黝黑的,暗无光华,却带着种比寒风更凛冽的杀气。
这柄剑就像是他的人一样。
玉箫却莹白圆润。
这两个人恰巧也是个极强烈鲜ຒ明的对比。
郭定凝视着他手里的玉箫,一直在尽量避免接触到他的眼睛。
王箫道人眼里的怒火又亮起,忽然问道:“你是郭嵩阳的后人?”
郭定道:“是。”
玉箫道人道:“二十年前,我已有心和郭嵩阳一较高低,只可惜他死了。”
郭定道:“我还活着。”
王箫道人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嵩阳铁ກ剑,在兵器谱中ณ排名第四,你手里的剑却连一文都不值。”
郭定道:“哦?”
玉箫道人道:“你根本不配用这柄剑的。”
郭定闭上了嘴。
他也一直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愤怒有时虽然也是种力量,但在与高手相争时,却如毒药般指令人致命。
玉箫道人盯着他,徐徐道:“据说你也是叶开的朋友。”
郭定承认。
玉箫道人道:“你们是种什么样的朋友?”
郭定道:“朋友就是朋友,真正的朋友只有一种。”
玉箫道人道:“但你们这种朋友却好像很特别ี。”
郭定道:“哦?”
玉箫道人冷冷道:“叶开死了后,你居然立刻๑就准备接收他的女人,像你这种朋友,岂非少见得很。”
郭定突然觉得一阵怒火上涌ไ,忍不住抬起了头。
玉箫道人的眼睛正在等着他。
他的目光立刻被吸住,就像是铁钉遇到了磁石一样。
丁灵琳一直坐在椅子上,喘息着,直到เ此时才走到门口。
她看见了玉箫道人的眼睛,也看见了郭定的眼睛。
她的心立刻๑又沉下。
玉箫道人眼中ณ的鬼火,迟早ຉ也必定会将郭定全身的力量燃尽。
她绝不能ม眼看着郭定跟她一样往下沉,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怎奈她却偏偏只有看着。
现在她绝不能提醒郭定,郭定若是分心,死得必定更快。
风更冷,阴云中ณ仿佛又有雪花飘落。
雪落下的时候,血很可能也已溅出。
当然是郭定的血。他本不必和玉箫道人拼命的,他本来可以活得很好,很快乐。
现在他为什么เ会变成这样子?
丁灵琳知道,只有她知道。
——还没有享受到爱情的甜蜜,却已๐尝尽了爱情的痛苦。
上天对他岂非不公平?
丁灵琳的泪己้将落,还未落,突听玉箫道人道:“抛下你的剑,跪下。”
他的声音里,也仿佛带着种奇异的力量,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郭定握剑的手已不再稳定,整个人都似已๐在抖。
玉箫道人慢慢道:“你何必再挣扎?何必再受苦?只要你一松手,所有的痛苦就完全过去了。”
死人当然不会再有痛苦。
只要一松手,就立刻可以解脱。
这实在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