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刚刚抵达的骑兵,邓名给了他们较高的军衔待遇。
不过有了这支马队后,邓ฑ名就可以开始培养自己的骑兵部队了,现在浙军中虽然也有一些缴获的军马和骑手,但并没有骑兵军官。
不过李国英也知道,现在清军深入四川ษ腹地,已经成为ฦ悬军,若是不留下足够分量的大将断ษ后,恐怕自己一走重庆这里的军队就会崩溃。那样就算李国英能手守住广元、保宁,川ษ陕的主力也会覆灭在从重庆撤回保宁的这一路上。
“若是高明瞻、谭诣真的战败被俘,那么เ重庆大军就已๐经陷入险地,如果立刻弃城撤退,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逃出险地。”李国英在心里琢磨着,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全赶回保宁坐镇,同时把水师和标营带回去:“贼人在嘉陵江上没有水师,很难让几万大军迅渡江,辎重运输也不容易,只要我急行返回,维持住军心士气,再加上水师巡ำ江,标营驰援,还是很可能ม保住广元、保宁一线的。这样大军也可以徐徐退回,不至于全军覆灭。”
在狄三喜把这批人带走前,邓ฑ名最后利ำ用了他们一次,让这些人出力拆了成都城内的一片房子,整修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这条大道宽三十米,是以前成都衙门前大道的五倍宽,看到เ这条新的大道后,无论是刘ถ曜还是狄三喜都啧啧称赞,表示他们从未想像过如此宽阔的大道。
邓名知道狄三喜大概能ม赚不少,不过这也是应有之ใ义แ,毕竟狄三喜辛辛苦苦地大老远赶来成都支援自己,如果邓ฑ名不对此表示感谢的话,那将来还怎么เ指望建昌继续充当自己้的后盾呢?
这几个亲兵拦住了狄三喜的马队,表示ิ高明瞻愿意在得到เ人身安全保证后向明军投降。狄三喜考虑了一下,虽然邓名好像和高明瞻没仇,但对于巡抚这样等级的高官,明军很可能ม会杀了然后传全军。除了不知道邓名会如何处置高明瞻以外,狄三喜倒是知道邓ฑ名很注意他的信用,所以不敢贸然替邓名答应下来,就让几个骑兵把一个ฐ高明瞻的亲兵带回大营去见邓名。
虽然狄三喜并不把高明瞻当作第一目标,但高巡抚没逃出营地多远,就打消了继续逃亡的念头,一边找个洞||穴藏起来,一边打亲兵回来向明军请降。
……此时,高明瞻已๐经抵达了剑阁。三王内讧前,刘文秀对川ษ北的压力很大,清军只把保宁当成一个前哨站看,防御重点在汉中ณ,所以对攻打剑阁没有丝毫的兴趣;三王内讧后,吴三桂动员甘陕的全部ຖ力量去攻打云贵,当然也不会多看剑阁这个无足重轻的明军据点一眼。
“拿下成都、重庆,我这个川陕总督也就算是实至名归了,从建昌到成都要翻越大山,西贼应该兴趣也不大。嗯,这样我没有了后顾之ใ忧,无论是夔东还是建昌都不会对我再感兴趣,我可以从容地积蓄力量,将来无论是平西王要再攻云南,还是朝廷调集重兵围攻三峡,我都可能ม分到เ一些功劳。”前不久高明瞻路过保宁,李国英曾经和他讨论过四川ษ的战局,得知邓名率领大军返回后,高明瞻显得非常紧ู张。李国英努力给这个ฐ副手打气,表示ิ自己会把邓ฑ名的主力拖住,让他尽快拿下成都,然后再移师重庆与自己汇合:“坚守一段时间就够了,高明瞻应该用不了太久ื就能拿下成都,若是平西王的援军能ม及时赶到เ的话,那ว更是高枕无忧了。”
“遵命。提督还有什么吩咐?”
“有劳刘ถ帅了。撤出江油、绵竹后,城里的就算了,但沿途所有的房子都要烧毁,不给鞑子留下任何能够避寒的房舍。”邓ฑ名下达了焦土作战的命令。反正这一条路上已๐经没有什么เ人烟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进行破坏。
几个卫兵都说不出话来,小头目更是害怕得很,生怕邓ฑ名动怒要杀他。
“当然是去都府,难道我会专程来一趟龙泉吗?”邓ฑ名不满地说道:“你们的戒备怎么如此疏ຕ忽,不知道要轮值守夜吗?”
“三千甲兵就要六千到九千辅兵,全军就是九千到一万两ä千人,这么多兵力鞑子凑得出来吗?”
“一千五战兵?那鞑子也太托大了吧,路上难免会有折损吧,怎么เ也要三千人才够。”
“说的对,”邓ฑ名点头道,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把这两ä个ฐ人留แ下的话,他们一样不会老实服从邓ฑ名的战略安排:“不过我不是刘备,我不打算死守荆州ะ,不需要江陵稳如泰山,所以无论是关云长、还是赵子龙和诸葛孔明,他们都统统得去四川。”
现在已๐经是阴历十月底,任堂扇过来的风让邓名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差一点就脱口问道:“大冬天你扇什么เ扇子?”但话未出口,邓ฑ名心里又是若有所悟,他盯着任堂手中ณ的扇子看了一眼:果然是羽毛扇,刚才还没注意。
升起信号旗的同时,鼓手也开始缓缓地敲响战鼓,后面的船只也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它们的鼓手倾听着前面的鼓声,用同样的节奏开始击鼓。听到鼓声后,早经过多次训练的明军士兵,纷纷举ะ起刀鞘或棍棒,敲击自己的盾面,整个船队中所有的明军士兵,除了操帆的水手,全都加入到这演奏中。
“擂鼓!”眼看距离差不多了,邓名一声令下,旗手就给领ๆ头的这条船的桅杆上升起了一面信号旗。
“就是要这一万八千两ä黄金。”周培公微笑着说道。在武昌的时候,周培公向张长庚分析过邓名,称邓ฑ名此人虽然狡诈,但信用还不错,更像是一个ฐ商人而不是官员,不管之前怎么讨价还价,但一旦ຆ达成协议就会遵守。本来张长庚觉得自己้捞到了不少好处,这两ä万两ä黄金的尾款也没有必要穷追不舍,免得惹怒邓名,但周培公却认定这是一个ฐ很好的谈判ศ筹码。
清算完毕,周培公的账单看起来没错,李来亨亲自抱着算盘,在幕僚的指导下复核时,邓名轻叹了口气:“周先生到底想要什么?”
正如士兵们说的那样,梁化凤带着不到เ十个士兵快步走入衙门。蒋国柱见状心里一宽,对方แ的姿ู态又给了他一线希望——梁化凤的行动表现出了很大的善意。
“快请。”蒋国柱先是一愣,然后忙不迭地说道,同时赶出门外迎接。
现在邓ฑ名就想把洪承畴最担心的事情变成现实,只要他不去福建,并且与郑成功、张煌ä言维持良好的关系的话,他们就能挥比之ใ前更大的积极作用。之ใ前邓ฑ名尽可能地帮助张煌言强化部ຖ队,也是为ฦ了这个目的。
“正是如此。”邓名点点头,这也是洪承畴开长沙幕府前,对顺ิ治分析南明形势时的最大担忧,郑成功虽然领土不大,但正因为如此他的兵力也始终很集中,再加上郑成功强大的海上实力,导致他对东南沿海各省都有严å重的威胁。清廷为了防备郑成功需要在漫长的东南沿海ร处处留兵防守,这么巨เ大的开支会严重影响清廷在西南的投入,最后的结果就是无法形成对闯营和西营的压倒性优势。实际上即使洪承畴确信郑成功绝对无法与李定国精诚合作,清廷仍然要投入巨大的力量防备郑成功,导致洪承畴只能确保五千里防线的安全,等待永历朝廷生内讧。
“原来延平郡ຉ王还有这样的往事啊。”邓名听完大笑起来。
靠着一次次的招安谈判,郑成功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重建了因为他父亲投降而濒临ภ解体的军队。
不过除了烦心事外,也有有好消息传来,马逢知果然杀了梁化凤一个措手不及,让本来就混乱ກ不堪的东南局面变得更加糟糕,这样朝廷就更不敢罢免蒋国柱他们了;将来明军退兵后,也更没有底气处罚他们这两个ฐ坚守孤城的忠臣。
“所以我说要看谁先沉不住气,这个时候谁先动,谁就输了。”蒋国柱打算咬紧ู牙关,挺到เ实在挺不下去的时候再做退让,和邓ฑ名拼一拼心理素า质。
“什么เ?”蒋国柱大叫一声。
见在场的两ä个ฐ清廷文武大员都露出同意的迹象,邓名的使者很高兴,趁热打铁ກ道:“若是牢中ณ还有其他福建士兵,我家提督也想一并赎回,两个ฐ换一个ฐ、三个换一个ฐ都可以。放还之后,我家提督也会把两ä江总督还给贵方แ。”
但另外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示众的逃兵却认出了这个细作,立刻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称这个“明军细作”是他的一个难友,今天早上冲进同一个ฐ马厩抢马。守兵心中好奇,就多问了押送的士兵两ä句,现这个ฐ“细作”也自称是大胜关的扬州绿营。
城门的守兵看到เ这个ฐ细作满脸乌ไ青,衣服上都是鞭痕,两只眼睛肿得像是桃子,已๐经都睁不开了,口中还在不停地喃喃说着:“我是细作,我是细作,别ี打了。”
“全军起立!”
“今天谁和我一起流血,他就是我邓名的兄弟。”邓名大喊着,毫不客气地抄袭了莎士比亚伟大作品中ณ的一句话,停顿ู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喝道:
浙军将领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李来亨为何不愿意出动更有战斗的夔东军参战,但赵天霸已经会心地笑起来:“虎帅妙计。”
“现在鞑子已经尽数出城,”李来亨马上召开正式的军事会议,他提议浙军作为ฦ主力去进攻安庆绿营:“我带着部队为ฦ你们掠阵,若是你们能ม够独自消灭安庆虏丑,我也就不出手了。”
回过头,任堂看到一百多名清兵已经被放倒大半,剩ທ下的都抛去兵器跪在地上,十几个湖广“清兵”骑在马上,警惕地望着这些投降的敌人,还有四、五个站在地上,不停地给明军俘虏松绑。
双手从长绳上解放出来后,任堂终于得以从地上站起,他用力地甩甩手腕,由于血液不流通,他感到เ自己้的手掌都失去知觉了。
现在南京城中的清军,来自周围几十个ฐ府县,这个ฐ城一百,那个ฐ城五十,虽然兵马数万但互不统属,与之ใ前的南京驻防部ຖ队相比,这些临ภ时拼凑的部ຖ队就是一群乌ไ合之众。
从之前缴获的邸่报中,他们已๐经得知了郑成功镇江大捷。驻防八旗和南京绿营尽数覆灭后,南京不顾一切地从各地收集兵力,包括衙役、捕快等,凡是能ม夹道碗里的都是菜。这不但极大地削弱了地方上清军的力量和抵抗信心,导致他们闻风而降,而且也没能ม提高南京的自卫能ม力。
“不知道。”周培公撩开被子,钻进去躺下,满意地长叹了一声,又对妻子夸耀道:“今天巡抚大人又夸奖我了,说将来湖南除了长沙府,其他各府随我挑一个,贤妻觉得哪个府为ฦ好?”
“方家老伯派儿子送来一坛酒,他不是在船行里有股份吗,所以想搞清到เ底汉水何时能ม通行,明军兵舰可多。”
周培公并没有听从邓ฑ名的逐客令抬腿走人,而是满怀不解地问道:“提督难道真的认为ฦ巡ำ抚大人会拿出六百万两银子赎城?如果巡抚大人手中真有六百万两ä,就会招募丁勇,进兵钟祥,而不是派学生来提督营中了。”
周培公知道,如果把这个ฐ数字带回去,肯定就没有继续谈判ศ的余地了,张长庚根本拿不出这么เ多钱来,就是一半也绝对拿不出来。眼看谈判ศ已๐经事实上破裂ฐ,周培公突然感到เ一阵迷惑,明明一开始进展很顺利ำ,邓ฑ名很明显被自己้的言辞打动了,眼看就要达成协议了,怎么突然就毫无征兆地破裂ฐ了呢?
“见过袁伯父。”
跟着邓名一起出来的还有刘ถ体纯等人,李来亨非常客气地向这些长辈行礼ึ:
“哪里有这样撤退的?”袁宗第对邓ฑ名的猜测不以为然,摇头道:“撤退也要水陆并进,陆军为ฦ水师探查埋伏,水师运送辎重、伤兵,互为掩护,这根本不是撤军,是炸营了。”
“诱敌之计?这未免也太像了吧。”邓ฑ名站在城头遥望清军的营地,显然敌军已经是大乱ກ:“难道是李将军已经得手,敌兵得知消เ息所以开始撤退了?”
“王上宽宏,末将敢不从命?”梁华凤连忙应承下来,当着使者的面传令全军,让崇明周围的清军战舰统统把船帆卸下,牢牢拴在港内,任何人都不许登船。
梁华凤没有想到เ反倒是明军使者开口替自己้解了围,郑成功对付梁华凤的策略和马逢知相同,就是允许对方แ暂时不投降,只要对方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就可以。郑成功需要马逢知做的表示是弃守吴淞口的江防炮台,而梁华凤则需要收起全部苏松水师,不干扰明军的军事行动。
带着卫士迅闪开一段距离,躲开正开始崩溃的大群敌军,邓名和卫士们重新า开始加,望着逃走的李世勋的方แ向追去。
邓ฑ名知道兵败如山倒,虽然最靠近他们的清兵因为ฦ畏ั惧而向左ุ右避开,但后面的清兵看不清局面,只知道己้方战败,很容易出现人马践踏的情况——这是邓名一行也要躲避的危险。
“我曾经用这个ฐ计谋打败过李世勋两ä回。”贺珍自信地说道:“郝将军也用这招打败过他。”
贺珍的经验就是,诱敌用的东西一定要又多又小,不然一下子捡干净了就起不到效果了,价值更不能太高,要让敌兵怎么เ捡都还嫌少。
“打死你个ฐ贼儿子!”
“打死你个ฐ小婢养的!”
袁象话音才落,成都知府和银行行长就怒吼着厮打在一起,拳脚๐横飞……
半个时辰后,两ä眼乌青的熊兰带着手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知府衙门,对刘ถ晋戈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刘贼也太能ม打了!”
此时,刘知府半边脸肿得老高,正捂着腮帮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休息,想起刚才那ว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也是心有余悸:“熊行长真猛啊,以前是小觑他了。”
“他也当了二十多年兵啊,一直在军伍中ณ。”袁象说道:“熊行长也不容易,要是粮价低于八十,先生是要和他算账的。”
“我知道啊,没看粮价一直稳稳地停在八十一么?将来要是粮价涨上去,我也会帮他停在一百二以下的。现在是他信不过我。我知道粮价对他很重要,但我也得挣钱、收粮啊。”刘晋戈ຖ牢骚道。如果银行敞开印刷欠条,他当然不会囤积这种纸条,但现在既ຂ然熊兰不肯滥,刘ถ晋戈也只好用这种办法给政府创收。
……
在离开成都时,邓ฑ名没有太多时间,所以只是简单给熊兰概ฐ述了一下他心目的银行结构,并给银行职员起了一些名字,比如“经理”、“帐房”、“收银”、“保安”之ใ类,剩下的事情都全权交给了熊兰。
在邓ฑ名的印象中ณ,银行职员一个个应该文质彬彬,带着眼睛、声音温和。而电å影和电å视剧更给邓ฑ名留下另外一个印象,那ว就是银行职员是一个ฐ高度危险的工作。在电å影、电视中ณ,银行画面过后不久,就会出现一个灰暗的房间,里面坐着一群满脸凶光、全身刺๐青的彪形大汉,手中ณ还摆弄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武器,而他们足智多谋的头目正在筹划ฐ洗劫银行的具体细节。
而在现在的成都,大概ฐ不会有人认为ฦ银行是容易被抢的危险职业,恰恰相反,抢银行才是危险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