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予涵步履匆忙,一脸愠怒。
“莫非,当年李美人的事情是真的。”上官予涵思绪万千,心中苦闷:“摆驾寿安宫。”
“那你下去吧。”上官凌澈挥挥手道。
“属下无能,有关蜜恬姑娘的一切身世竟无从查起。”李斯对上官凌澈的话一头雾水,大惑不解。
萧太妃笑吟吟的看着我道:“皇上迟来了一步,岚美人刚还在此陪哀家说了会儿话,前脚๐刚走皇上就来了。”
“多谢太妃挂心。”我微微一笑。
“月卿,谢谢你这段时间尽心照料我,如今我的伤已经彻底痊愈了。打算明日就回寿安宫服侍萧太妃,还真有点舍不得,月卿,你可要时常惦念着我,不许忘掉蜜恬,有空来找蜜恬玩儿。”说到此处,蜜恬微微有些哽咽。
正千回路转的思量着,蜜恬却来了。
“嗯啊,想不到你还记得师傅的生辰。”楚昭衍淡淡的微笑,仰头躺在草地上,微闭着眼睛想要小憩一会。
“师傅的生辰是七月初十吗?”苏月卿随手摘下一只淡黄色的小花,拈在手中ณ玩耍,倒更衬托的她娇俏可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岚茵也随后欠身。
蜜恬慌忙俯身跪拜行礼:“奴婢恭请皇上圣安。”
正谈笑风生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狂妄骄矜的赵淑仪,恃势凌人的笑声自远而来。
“妹妹,不用如此见外。”杜美人迎身相扶。
还有我的寄名锁上那八个ฐ字:似萱斯馨,如瑾之ใ贵。也正是这个ฐ萱。
原来如此,我的名字,月柔萱,正是这个萱字。
蝶舞摸索ิ着抓住周境柟的手,试图摁在自己腰际,周境柟却趁机狠狠推开她。
蝶舞却顺ิ势站起,扑身搂住周境柟,娇喘着热烈的亲吻着他,周境柟无动于衷,苦于被蝶舞紧紧缠住,无法脱身。
我当下大松一口气,偷偷瞄了一眼上官凌澈,他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我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蜜恬无以为报。”作出一副愧疚懊悔的样子。
这时,我居然看到一身月白色长袍的楚昭衍微笑着从外屋走了进来:“姑娘,不必惊慌,虽是王爷带你来连翘馆的,衣服却是我的女徒弟苏月卿帮你换的。”眼前的楚昭衍温文尔雅,可谓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比怒气冲天的上官凌澈温柔多了。
半响,又笑靥如花,明眸善睐静望着我,从容不迫的回答:“父母都已๐在我年幼无知时双双辞世,其他都不记得了。”
她微微一愣神,眼中ณ飞快的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悲戚,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显示被吓了一跳,惊慌的回眸,淡淡轻瞥我一眼,见礼,勉强微笑。
“在想什么?”我沉稳的声音在她耳边骤起。
蝶舞不甘心的抓起他的手落上自己的胸口,周境柟厌恶的推开她。
周境柟一脸沉郁冷漠,并不回应她。
我和岚茵,缓缓移步,谦恭的退出。
“好了,哀家也累็了,你们不必陪在这了。都下去吧。”萧太后有些困顿ู疲倦,挥手撤退我们。
周境柟一言不发的帮我收拾着纸砚笔墨,诗词书籍,心酸不已。
突然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心里百感交集,有不舍又无奈有忧惧,千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哽咽难言。
这种音乐是我从来不曾用来跳舞的,师傅从没教过我跳这样音乐่的舞。
而且一切是如此突然。
“哼”我懒得跟他计较。
就在我抓起一个水晶小煎饺时,却被周境柟伸手拍掉了,然后霸道的递给我一双筷子。
蝶舞,是我的师姐,她的生辰是十一月初十,比我大一岁。
师娘曾对我说过,只有像我这样气质如兰,柔媚娇็俏的女子才能ม将她的舞蹈精髓领悟收纳。
为首的官员挥手喝道:“月家所有人,速来接旨。”府中的丫鬟,嬷嬷,男仆,家丁,书童,哗啦啦一下拥挤而来扑向庭院,扑通跪倒在院落内。乖๔巧顺ิ从的李梦妍大气也不敢出,怯生生的跪向月夫人身边,月柔萱一脸茫然呆立在院落中傻站着。
一群穿着铠甲的官兵,带着刀横冲直撞冲进月府,二话不说就开始乱ກ砍乱ກ砸,月柔萱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拉着表姐李梦妍跑出去偷看,月夫人发鬓凌乱,花容失色的跪在那ว边,珠钗ู摇摇欲坠,一脸忧惶的轻唤:“萱儿,过来。”月柔萱看到母亲一脸的凝重恐慌,才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见状,蜜恬失去理智的抓住離宿的胳膊,用劲摇晃她,她是不是游神懵了,没听到自己说的话。蜜恬拼命想要把她摇醒:“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诉我啊,你是不是我姐姐。”
这一刻,離宿心中百般挣扎,各种念头一闪而过,艰难的张开口,嗓子变得生涩干涸ຈ,似乎ๆ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道:“我不是,我不认识你说的那ว个什么,月。。。”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三个字。
蜜恬面上写满不甘心,漆黑的瞳孔,闪耀着明亮的光,眼中盛着的液体就快要呼之欲出,已经完全等不到離宿欲言又止的说出那三个字,穷追不舍的逼问:“真的不是吗,不可能!你骗我,你撒谎。那你是谁,我姐姐在哪,我姐姐在哪?”蜜恬已经完全崩溃,不顾不管的哀求。
離宿有点纠结的样子,轻轻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的胳膊,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真不是。”
“那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蜜恬仍旧不死心:“你告诉我,你到เ底是谁。”
離宿木然被她推搡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蜜恬又凄惶一笑:“告诉我,我知道,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其实你就是我姐姐,对不对。”闻言,離宿心中一惊,微微发愣,心中挣扎许久ื,从袖口掏出一个ฐ蜜恬再熟悉不过的腰牌递给她,蜜恬颤抖的接过腰牌,看到,正面写着暗夜殇花,背面写着花宿。
離宿沉吟片刻,一字一句道:“我是花宿。太后身边的杀手。暗夜殇花。”
“花宿。。。。。杀手。。。。。你确实会武功。”蜜恬惊愕,犹疑不定,喃喃自语道,“对啊,我的姐姐根本不会武功的。”
離宿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似在滴血。
那暗夜殇花到底是什么,蜜恬感到快要窒息,心中ณ呐喊:暗夜殇花究竟是个做什么的组织,那我又是谁。我是月柔萱还是蜜恬,哦,不,我是花離,可我根本不会武功,我也不是杀手,那ว我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蜜恬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快要裂开一样,恍恍惚惚中,又一片空白,表情呆滞,面如死灰,一瞬不瞬的望着離宿。
忽然,蜜恬大声笑了起来,这是多么好笑,天下之大,自己้竟被困在皇宫,后宫玄机重重,自己竟遇到同行,想到自己也是暗夜殇花之ใ一,代号花離,蜜恬已๐经无暇和她认这档子阴暗关系。離宿却为了让蜜恬彻底死心,只能告诉她自己是花宿的杀手身份。
离宿皱着眉头,别ี过脸去,不忍视听。复又莞尔,温柔的看着蜜恬,淡然开口道:“既ຂ然这么想念你的姐姐,那我们可以义结金兰,结拜为姐妹啊,而且我比你大,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離宿一定会像疼爱亲妹妹一样疼爱蜜恬妹妹的。”
蜜恬却依旧是痴痴傻傻的模样,仿佛没有听到般。離宿心中一阵绞痛。
她是杀手,蜜恬心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茫然点头却自顾ุ转身离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離宿心中ณ忏悔:“妹妹,对不起。”
“姐姐,你在哪里。”蜜恬茫然呢喃,又心中自嘲,如此落魄的走姿一定是史上最悲壮的,蜜恬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寿安宫的,也也不记得一路上都遇见了些谁,只是听到路两侧的宫女内监们议论纷纷。
“她怎么了,她不是萧太妃身边的那个女官吗,失宠了吧。”
“我怎么记得她是娇妍府的舞师啊。”
“什么呀,她从来就没有参加过一次宴演。”
“看她那ว副样子,不会是疯了吧。”
。。。。。。。
我究竟是做什么的。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是谁。
蜜恬心中ณ痛楚难以自持,泪眼弥漫,眼前一片氤氲。
模糊了一切,却模糊不了儿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