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秦风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后却见曹宁在门前毕恭毕敬的拱手作揖,而刚才还凶神恶煞要取他们性命的士卒此时已跪倒了一大片。
原本秦风还以为这曹宁是犯了什么事才躲躲藏藏的,现在想来,这曹宁之所以这样却是为了隐瞒身份。
也正因为这样才使沙州、肃州ะ成为ฦ战火之外的一块绿地,于是才有许多汉人为了躲避战乱ກ来到เ这里,于是才会儒风大盛,于是印书才有市场,赵肃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才有了重振儒风的心思……
这些城池因为地处偏远,且东段的甘州又被回鹘所占,所以实际上是把沙州和肃州与中ณ原大地隔离开了。
“若是我家官人耍诈,又怎会以市价两倍的银两ä买下你等的书册?”徐管家把一包银两往桌上一丢â,声色俱厉的指着银子说道:“这白花花的银子岂是假的?若你等并未诓人,以市价买卖便了!”
听到这里曹宁就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明明是李痞子耍诈,怎又反倒说我等诓人了?你这老头好生不讲理!”
“家里捎的!”曹宁一边抖起袖子大大咧咧的撕下了一个ฐ鸡腿一边回答道:“正好为兄台庆祝……”
所以这时秦风一见曹宁竟然拿出了烧鸡和美酒,立时就两眼一亮,随口问了声:“这是哪里得来的好东西?”
“子武。”想了想赵肃就一咬牙说道:“事到如今,你带着书兰远走他乡吧!”
他很清楚,门下的这些弟子除了子武曾经当过兵能独挡一面之外,其它人基本是手无缚鸡之ใ力,就算肯为ฦ他出头也是无济于事。
教学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赵肃在上面念上一句,然后下面的众弟子们也摇头晃脑的跟着读上一句。
摆在秦风面前的一部手抄本《论语》,抄本上的字体倒是公正,看来这“前身”虽然不学无术,但还是写得一手好字……秦风不知道的是,这些字又哪里是“前身”写的,分明就是他偷的。
“其二。”秦风接着说道:“长年议和使敦煌朝廷上下全无备战之心,军队士气低靡。”
这下大臣们就大感尴尬了,尤其是刚才主张议和的那批武将。
事实上,那些武将之所以强烈主ว张议和的原因之ใ一,就是他们清楚的知道敦煌国的军队没法打仗。其原因就不用多说了,议和议和再议和……当兵的自然就会以为ฦ,反正年年回鹘军来了就给点银子便是,还练什么兵打什么仗?!
同样的道理,朝廷的官员也是这番心思,所以还真像秦风所说的那样“全无备战”之心。
这时曹元德插嘴道:“你等书生又岂知当时形势,若我等当时不议和,如今又岂有敦煌国?何况这与你说的先战后和又有何关系?”
“自是有关系!”秦风扫了曹元德一眼,说道:“小生适才所言,正是回鹘今日觉得敦煌ä国软弱可欺的源头,若回鹘觉得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荡平敦煌ä,试问回鹘又如何会将敦煌放在眼中?又如何有真心实意与敦煌议和?即便是议和,那也是将敦煌国当作圈养的羔羊,随时上来割上一刀而已。”
被秦风这么一说,曹元德就无话可说了,因为这些年敦煌国就是这么个状态。
“子恒兄所言甚是。”曹元宁赞同道:“是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问鱼肉可有与刀俎议和的道理?牛羊可有与屠夫谈条件的资本?”
曹元宁的话也就正是秦风想要说的,简单的说,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敦煌国没有下限而且自损国力的与回鹘议和,才使敦煌ä国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里一步步的失去了议和和谈判ศ的筹码……国与国之ใ间的谈判都是以实力为基础的,没有实力谁还会浪费时间理你。这也就是“弱国无外交”的道理。
听了秦风这番๘言语曹议金不由连连点头,这道理并不难懂ฦ,事先上曹议金也一早ຉ想到这些,但每每碰到回鹘有兵来犯之ใ时,自己总觉得准备还不充分于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议和。虽说这也是无奈之举,但终究还是酿成了今日的大祸。
见曹议金已被自己说动了,秦风就接着说道:“为ฦ今之计,敦煌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小生适才所说的先战后和。战是为和而战,此战只准胜不准败,胜则ท回鹘便知敦煌ä并非如他们想像一般软弱可欺,于是便会考虑战与和的利害关系,我等才有议和的可能ม。败,则ท敦煌国危矣!”
秦风话音刚落朝堂内并响起了一片议论之声。
曹元德不满的说道:“你这书生说的倒轻巧,胜?你让敦煌ä国区区数万军力如何胜过回鹘十余万精骑?!”
秦风闻言不由á一愣,他只知道这时的敦煌在战略上不得不这么做,却不知道敦煌国与回鹘间的军力差别有多大。
这时的曹元宁则一点不让的反对道:“储君所言差矣,正如子恒所言,敦煌ä国还有其它选择么?和之不达,难不成储君还希望我等坐以待毙?储君若是有更好的办法,吾等愿洗耳恭听。”
曹元宁这么一说曹元德就没话可说了。
曹元宁这短短的几句话看似简单其实却包含了两ä层意思,一层是暗指曹元德可是太子是敦煌国的接班人,若是敦煌ä国就这么เ没了那他这个接班人接什么เ去?另一层意思,就是如果没有更好的方แ案,只会反对与强调困难对事情根本没有帮助。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曹元德与曹元宁两ä人之ใ间的区别,相对于外敌来说,曹元德显然更注重于内部ຖ的勾心斗ç角,而曹元宁却恰好相反。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曹议金就站起身来说两个字:“退朝!”接着就头也不会的转身就走。
“退朝……”在太监尖细的声音下,大臣们赶忙下拜恭送。
“子恒兄!”刚走下朝堂曹元宁就兴奋的对秦风说道:“本王就知道你定能ม为我出口恶气,果不其然,适才那ว番๘言论真是精辟至极,让本王好生佩服!”
“王爷过奖了!”秦风回答道:“只是不知皇上……”
秦风这是有点让曹议金这什么เ也不说就退朝的做法给搞糊涂了。
曹元宁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子恒兄放心,父皇他只有下了决下或是了却一桩心事才会这番表现。至于是下了什么决心……”
也许是不敢妄自猜测,所以曹元宁只是笑而不语,但到底是什么เ,其实不说也能ม猜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