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儿摇摇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锅,竟然是圆形的铁锅,她不明白,铁ກ匠铺怎么เ可能打得出这种锅来?而且锅底又这般薄,到底是如何打造的?
陆云哈哈一笑,指了指手上的铁锅道:“当然了,要不然这铁家伙你会用?”
又过得三日,白衣铁剑带来了关于罗家母女的好消息。
之后,陆叔亲自跑了一趟衙门,把户籍手续办齐。到了夜里,一家人高兴地吃着祝酒宴。
想起自己经历的波折,陆丙仁感慨万端,时时不忘叮嘱陆璟道:“咱们能有今天,全赖陆哥儿帮忙,往后你可得对陆哥儿恭敬些,陆哥儿可不是一般人啊。”
他如今身上银子不少,二十两金锭,兑成白银二百两,丧葬用了二十两,还有一百八十量,也算是个ฐ小富人了。
“你敢说你没有十两ä金子?”小吏冷笑道。
陆丙仁急道:“罗老爷家产尽数充公,如今哪里还有银子?况且人死为大,入殓安葬是正理儿。就算是法场斩首的尸首也没有要敛钱的道理,公爷要几个茶钱酒钱,只要小人有自然也是给的,可是这十两ä金子……”
这时,陆云听着动静,也到了门外,立刻过来搭把手,把陆叔背进了屋子。
陆宁儿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刚才过于慌张了,如今镇定下来,是得先把爹爹扶回房间才是首要。
陆云骄傲道:“以前陆记的粉可不是这样的,经过我改良之ใ后就成现在这般模样了。”
他摇摇头:“太多人排队了,小弟不愿去挤,所以就没有尝过。不过,那香味倒是闻过,很香。”
陆云讪讪道:“本来就是如此,几位姑娘莫要笑话我了。”
秦如烟突然扑哧一笑,欢喜道:“听说公子是第二次上画舫,如今看公子神情仪态,真不似作假。”
不得不说,古人的长裙十分适合舞蹈。袖子宽大如云,后摆几乎及地,上身两条彩练翻飞。
上首的越清寒换装而出,双足轻轻一点,竟然缓缓飘起,落在中央,她要翩翩起舞。
陆云道:“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自然更喜欢亲近女子,自然就对她们好了。”
“听闻公子对画ฑ舫女子都是极好的,是也不是?”
两人落座,有婢女奉茶伺候,越清寒在一旁้弹了一只新า曲《化蝶》。
樊老头听得如痴如醉,末了问道:“这曲子是否与市面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话本《化蝶》有些关联?”
越清寒装出诧异之色赞叹道:“樊翁睿智,只是这么一听,便认出曲子的出处,奴家钦佩万分。”
樊老头摆摆手,谦虚道:“最近市面上流行三个ฐ话本,《西厢记》、《杜十娘》、《化蝶》,听说书商卖到了断货,而黑市上随意一本都卖到了二两银子。
据说,这本书的出处便在这儿,而姑娘谈的又是新曲,曲风委婉多变,饱含绵绵情愫,一听自然就能猜到เ……”
越清寒颔首道:“一个ฐ话本的价格被抄高了近五倍,这是物以稀为贵……”
“前日三倍,今日变成五倍,明日又是多少倍?此可谓暴利。”
越清寒笑道:“樊翁多虑了,价格随行市波动倒也没什么,书商过些天就会再印出一版来售卖,到时候黑市的暴利ำ自然弥散。”
樊老头点点头,思索道:“不知那话本的著者陆云是何许人?此人有大才也。”
越清寒摇摇头:“陆公子才情不俗,奴家仅与他有一面之ใ缘,亦不知他府邸于何处。”
樊老头自然不信,但也不好深究,站起来,仔细欣赏主墙上一幅神韵十足的水墨画,似被吸引,驻足良久,啧啧称奇。
转而问道:“这幅《夜宴云舞图》听说有达官贵人出到了一千两银子,越姑娘还不打算出手么เ?”
越清寒摇头笑道:“樊翁说笑了,是众人哄抬,这幅画虽是元香mèimèi倾情而作,可哪里又会值那ว般多的银子?那人看得出咱们姐妹特别喜欢,没有卖掉的意思,故而哄抬价格罢了。”
樊老头亦摇起头来,似乎不敢苟同越清寒所言,轻笑道:“不管是不是哄抬价格,对这幅画ฑ作,老夫很喜欢越。姑娘若是肯割爱,老夫愿出两ä千两银子,如何?”
越清寒皱起眉头,她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乃是当朝国舅的远房表亲,算是皇亲国戚。只是她不明白,今日他处处试探所谓何来?
莫非他是在试探自己的真实身份?
越清寒暗自摇头否定,自己้的真实身份一直掩藏得很好,不可能泄露。
但是一想到เ对方แ是樊氏望族的身份,一言一行在她眼里就变得有了深意。
当朝皇帝久病卧榻,朝堂党争日益激烈,一派以皇太后和国舅为首,称为樊家派系。另一派以太子、长公主以及大将军霍苍为首,乃真正的皇家嫡系。
太子年幼,有监国之名,但根基弱小,朝政大事多由国舅暗中把持,虽是辅国之ใ名,但实为ฦ摄政!
眼前之人是权倾朝野的国舅之远房表亲,而自己是长公主殿下从小培养的“羽灵卫”,暂时离开皇宫栖身清河以收集各类情报。自己与樊家派系阵营不同,还是小心谨慎,虚以为蛇,莫要露出半分破绽才好。
她心中暗定了主ว意,嘴上道:“谢樊翁为此画作抬价……”说着,盈盈一礼,甚是感激与喜悦。
樊老头一愣,突然笑道:“哈哈,原来如此。也罢,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姑娘待价而沽,那老夫就等等吧。”
“如此,谢过樊翁。”越清寒盈盈施了一礼道:“奴家盼着它今后能ม值万金,如此一来,画ฑ中众姐妹便声名不衰,必衣食无忧矣。”
樊老头也不生气,摇头笑道:“虽说元香姑娘的画ฑ值钱,可要说值万金却是不能。再者说,四位仙子天生丽ษ质,有倾城之貌,且各有技艺,又何须借画留盛名。”
越清寒道:“樊翁所言在理,亦谢樊翁谬赞,奴家即入樊翁法眼,待奴家再与樊翁舞一曲如何?”
樊老头抚掌笑道:“好,越姑娘的舞姿天下无双,百看不厌,姑娘愿再舞一曲,老朽求之不得。”
越清寒灿然一笑,身影闪动,翩翩起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