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想到这里,刚刚全身好像沸腾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凉透了,我伸出微颤的指尖,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瑜儿看见我的样子,很担忧,又有些瑟缩的:“青婴,你——你会回来,对不对?”
我也急忙跟着他跪下来。
裴元灏走到了大门前,朝里面一撩前襟跪下道:“儿臣拜见母妃。”
虽然他让我躺着不动,但来的人毕竟是皇帝,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蜷缩着到เ了床边,透过层层帷幔和晃动的珠帘看着外面,只见皇上慢慢的走进来,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峨冠博带,衣袂飘然,走到了裴元灏的面前。
我一脸诧异,急忙要起身,谁知裴元灏却一伸手,将我又摁回了床榻上,我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只听他低沉着声音道:“躺下别ี动。”说完,便起身整了整衣冠,然后掀开珠帘走了出去。╋╋
像是完全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任何的说明,他就这样躺了下去,而我也只能走过去,吹熄了蜡烛,然后摸到床边那个ฐ小锦凳,靠墙坐了下来。
“嗯,熄灯吧。”
他轻轻的放开了我,说道:“贺清州不仅仅的讥讽朝政,他还在背地里勾结南方暴客,若不严惩他一家,只怕牵连下来,就不是一个抄家能平息的;贺莲生男生女相,妍媚动人,在京城达官贵人的圈子里名气很大,他被四弟收容,只用伺候四弟一人,若要发配塞外,只怕他的下场会比——比娼妓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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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公审结束之ใ后,很多人也在猜测我的命运,一个小小的宫女,在这样一场大风暴中,能ม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可当我从无边的黑暗与痛楚中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掖庭,回到เ了和瑜儿同住的这一间房。
我听着她的话,淡然一笑。
“哦?什么线索?”
裴元灏急忙道:“父皇,儿臣还查出了另一条线索。”
殷皇后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宫婢,倒是挺机灵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猜出本宫讨厌桂花。”
我的话音刚落,裴元丰也站起身来,说道:“不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告诉青婴的。”
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如野兽嗜血一般的狞笑,转头对着旁้边行刑é的狱卒道:“动手!”
“好,很好。”
就在我惊愕不已๐的时候,那ว药老又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如果你要真的要救人,我倒是希望,你把这位姑娘救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做梦吗?!
“好好休息吧,你这样的丫头,还有得熬呢……”
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又伸手过来用他粗大的拇指揉着我的眉心,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非常的舒服,也有一阵倦意涌了上来。
而一旦认罪画押——我看了看周围,那些漠然的眼神,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难怪要深夜来天牢提审我,没有三司会审,没有旁议,跟在一旁้的只有一个小小的书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只要我一出声,他的笔立刻就会落下。
可是,再是不忍,也不能不忍,虽然——他给了我一段珍贵的姐弟情,就算只是我一厢情愿,但那种被关心的温暖,也足够让我回味终生——可是,他终究是齐王殿下,是天家的皇子。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忍。
皇上,还有殷皇后,他们会如何处置我?
来不及去想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对我,这一刻๑我很清楚,我是在整件事的风暴中心,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