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京兆尹的人还没问案,有一个叫张章的人就跑来,将冯子都和霍显的事情抖了出来,呵呵,京兆尹的人一看,完了,这事咱管不了,就上书了,正巧萧望之这厮嗅觉灵敏,眼光独到,赶紧ู说下那么大的冰雹是有人乱政导致的,老天爷这是在示警大汉朝!”
苟参觉得杨恽很有八卦的天赋,杨恽接着说:“冯子都哪里肯依,这个陪酒的好妇竟然敢当着许多人的面打自己,就闹开了,结果,两人都被带到了京兆尹。”
张临的眼睛挤了一下,这几个人里,他唯独认识光禄勋杨恽,只可惜,这个光禄大夫还是曾经的,已经被天子革职贬为庶民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苟参,但是张临ภ并不认识,虽然苟参穿着官衣,但是长安城像苟参这样的小官吏犹如过江之鲫,谁知道苟参是什么人,穿官衣喝酒也不犯大汉律条,然后张临又看向了朱博、张猛、甘延寿和杨恽。
等那些舞姬出去,杨恽问:“今天子下了罪己诏?”
五人坐定,就有舞姬上来歌舞,杨恽摆手说:“你们先外间候着,我们说话,一会再来。”
苟参一听杨恽这样说,倒是很清楚他自己被革职的问题出在哪里,杨恽摇头说:“我这人,坏就坏在一张嘴上,张子高就不止一次的劝诫过我,让我少说话多办事,或者不办事,但是也别说话,还说我迟早祸ຖ从口出,但是我就是这毛病,改不了啊。”
太仆的职责是主ว管皇帝ຓ车辆、马匹之官,更重要的职责是兼管官府的畜牧业。
张猛是何人?博望侯张骞的孙子,这是屋里吹喇叭,名声在外的人物,他一家在左冯翊出了事,估计左冯翊的官吏们脸面全无是小事,很有可能被御史弹劾,所以左冯翊这个位置能ม不能被保全,就是问题了。
苟参觉得朱博说的很有道理,本来张珂出事的地方就是在左冯翊管辖区域,结果劫杀的羌人逃逸的逃逸,自裁的自裁,那些埋伏在山顶的匈奴人也被韦焉给除掉了,张珂更是被自己้所救,那就是说左冯翊的人一点功劳没有,就是失职。
可以说,如今大汉的官员们都知道刘询侧重于搞国泰民安,不喜欢像武帝刘彻一样穷兵黩武,所以,朝廷里以萧望之为代表的“以德服人”派虽然不是人数最多的,但往往在最后争论中都能获胜。
如今的皇帝刘询不喜欢打仗是出了名的,刘询自幼漂流民间,饱受颠沛流离之苦,他觉得打仗就要有损耗,有了损耗百姓就要遭殃,所以能不打仗就不打,打仗其实就是拼国力,拼后勤,花了钱还死人的事情最好少搞,大家和和气气的有事摆在桌面上谈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好?
朱博听到苟参客气,笑说:“我却不行,期门郎要是在,那准是能将那ว个歹人当场拦截的。”
苟参连忙摆手说:“黄门郎不可,昨日苟参也是恰逢其会,豪迈和古道热肠,千万不要再提了,昨日要是卫士令和期门郎任何一位在场,也不至于让黄门郎彻夜担心受惊,苟参惶恐啊。”
到底身处荒山野岭之中,刚才天现异常,翠华山鸟兽嘶叫的不停,十分的恐怖。
张珂看到苟参做事很细心,看样子也是为了自己才收拾好一切的,不然他一个人完全可以离开这里了,就弯腰对着苟参一福,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言语。
苟参心里一动,就想说话,焦延寿忽然看着苟参,嘴里嘎嘎的一笑,说:“小小娃儿鬼心眼倒是很多,不过用心是好的,老夫不怪你。”
苟参觉得有焦延寿这样的奇怪师傅,教出一个能改换自己姓名的徒弟,也不是什么怪事了。但是为何焦延寿好端端的要咒骂自己的徒弟要死了?
“不敢,不敢,承蒙谬赞,”苟参听韦焉直呼天子刘询的名字,轻笑一声说:“才情没有,只是机会赶到了就是——算苟参年幼多嘴,韦老丈,博望侯当年出使西域,被匈奴人囚禁了十来年,回来时好像只带着没了毛的旌旗吧?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藏身?”
张珂一听也紧ู缩眉头,韦焉面色平静,对着山下眺望着说:“会当凌绝顶ะ,一览众山小?你小小年纪,果真是个有才情的,怨不得刘询擢你当县令。”
张猛的妻子也瞅着苟参,脸上虽然有着怀疑神色,但立刻转换成了祈求。
张猛一听,看看苟参手里染着血的刀,沉声感谢:“如此有劳县令了!”
蒙面人惨叫一声,“噗通”的就跪在地上。
“啊!”
正说着,山谷的另一头走过来了一伙人,大约十来个ฐ,看上去穿着普通,全部头戴草帽,看不出面相。
阚离沉声说:“某不是万人敌,名声这东西最是不靠谱的,只是他人谬赞罢了,好汉难敌四只手,拳硬抵不住人多,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至于申ã不同离开颍川郡到เ京兆尹去,早先有人就说过,以申不同的能力,根本就不具备掌管治理长安京畿之ใ地的才能,那ว么,皇帝对申ã不同的任命,是不是存在着故意的明升暗降,从而架空颍川的势力结构,从而存在着让黄霸将颍๓川郡ຉ彻底整治的可能性呢?
苟参其实一直在想,申不同和萧望之ใ交好,可是皇帝ຓ忽然将萧望之放在太子太傅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看起来很显赫,但职权却是和御史大夫不能ม相提并论的,御史大夫是“三公”之一,有当之无愧实至名归的权力,太子太傅却只是荣誉性质的官僚,那么皇帝ຓ的一个目的是为了让萧望之好好辅佐太子,二来,是不是让萧望之ใ暂时离开当下的一些是非,也就是给申不同那些依仗萧望之ใ的人看——萧望之已经不是御史大夫了,没有实权了,你们要做什么,可就要小心!
浩é浩荡荡来的果然是郡府的兵丁,许浩明的马车就在队伍里面,苟参早ຉ就过去迎接了许浩明下来,陈汤也跟着过去拜见。
也有人心里满不在乎,就算是郡府问罪,也是苟参和陈汤倒霉,自己้不过听从命令罢了,干自己้屁事。
苟参走了几步,回头又对着持刀站在一边的李明俊说:“李侍曹,你也随本官来。”
苟参看原贤这会还能笑得出来,就对陈汤说:“让他们在这里等候,你和本官来。”
苟参如同往常一样从颖水县跑到河西县交界,在那ว里锻炼一会,才又折回,在屋里被花红和丙女注视着拉了一会弓,梳洗完对两人说:“今夜老爷睡外间,你们一起睡。”
苟参在外面听了一会,知道叶伟光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心里想这家伙还算是机警,能耐得住性子,没有和谁在一起厮混,这才悄然走开。
苟参听到了寇德海的叫唤,心里骂:“寇德海你是叫你大爷啊!你唯恐别ี人不知道老子喝酒喝多了!”
老门子听了大声答应着,虽然看不到เ苟参在车子里的身影,仍旧的对着苟参的车子点头哈腰,接着又过去迎接寇德海下车。
走到县衙门前就要上车,苟参站住了,说:“这样,我们徒手去原家,有些说不过去,不如带上两个昨夜擒获的人,也好让原家辨认一下是不是他们家的,县丞以为怎么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