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与臣妾玩捉迷藏?”路映夕弯了弯菱唇,笑吟吟地遥望他。
醇厚的低笑响起,一道颀长身影绕出屏风,英挺的眉目带着俊朗笑意,却掩不去那眼瞳中闪耀的摄人光芒。
“奴婢、奴婢……”栖蝶扑通一声跪下,细软的嗓音微微发抖,语带啜泣,“奴婢知道不应该,但兰姑姑生前对奴婢很好,奴婢只是想偷偷给她烧些纸钱……”
“三更半夜,你在此做什么?”皇帝的语气似有不悦,冷声道,“拜祭兰姑?难道你不知宫中规矩?”
路映夕轻拍胸口,嗔道:“臣妾的心疾,险些便就要发作了。”
“朕突然兴起,想趁着这美丽夜色练一练轻功。”皇帝答得一派闲适,优雅笑容里带着一点促狭,问道,“是否吓着皇后了?”
路映夕不禁大惊,急道:“是何药?”
南宫渊颔首,浅笑道:“他来过,给我吃了一种药。”
“皇后愿意去宸宫?”皇帝轻声笑起来,英挺的眉眼微弯,煞ย是温柔迷人。
“臣妾本想去宸宫向皇上请安。”她浅笑着回道,并不隐瞒。她要和他谈师父的事,只能主ว动去宸宫。一个她憎恶的地方。
路映夕心底升起一股凉气。他话里的意思,是不会轻易放过师父了?
“南宫渊错手误医,伤损皇室龙脉,朕本应治他死罪。”皇帝的话语一顿,眸光渐利,如刀锋直射向她,“况且,刺杀之事与他是否有关,尚是未知。皇后,你说朕要如何卖这个ฐ面子给你?”
锦袍还未脱下,冷不防的,皇帝ຓ一把握住她的柔荑,目光幽深凉寒,直视着她,锐利得似要探入她的内心。
“皇上,让臣妾为您更衣……”路映夕轻声道,心中感到羞愤,但手下越发温柔,慢慢地褪去他的外袍。
路映夕抬眸看他,亦是浅浅而笑,绽出美丽的梨涡。
皇帝ຓ似满意地扬唇淡笑,悠闲地抬起一手,为ฦ她扶正秀发间那支微有倾斜ฒ的赤金凤钗。手势无限温柔旖旎。
须臾,一袭粉紫ใ色宫装的柔美女子袅袅而来,曲膝行礼:“皇后娘娘凤安。”
“请她进来。”路映夕扬声回应,清眸微微眯起。在这后宫之ใ中,荣宠最甚的就是这位皇贵妃贺如霜。因她身怀龙嗣,皇帝特赐她无需向皇后及皇太后请安,今日却无端上门来,颇็令人深思。
忠义แ之臣范统难
俗世薄情南宫艰
“朕并非想不劳而获。”皇帝睨她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冷冷道,“你已๐是我慕容宸睿的皇后,夫妻一场,朕不想有朝一日必须亲手杀你。”
路映夕只是浅浅笑着,默不作声。软硬兼施ๅ,对她没有用。她和他都很清楚,只有互相制ๆ衡,才可保持暂时的相安无事。如若有一人举ะ手投降,那ว人决不会有好下场。
皇帝亦不再赘言,眸色沉寂。其实他并不认为ฦ单凭这一番话就能ม说服她。他只是突然有点倦,他不习惯和女人争锋相斗ç。
两人安静良久ื,路映夕的目光停留แ在他右脸的五指印上,轻轻地出声道:“皇上,臣妾不应打人,甘受责罚。”
皇帝ຓ勾了勾薄唇,闲散道:“确是该罚。”
路映夕清柔而笑,明眸中ณ漾起一丝狡黠光亮,道:“臣妾让皇上打回来,绝不还手,绝无怨言。”
“当真以为朕下不了手?”皇帝唇角的笑意加深,颇显诡异,修长手指抵住她尖巧ู的下巴,“皇后可知,男人惩罚女人,往往不是用手打?”
路映夕脸上飞红,咬牙暗恼。这人又开始用这招了!可恨!
皇帝直勾勾地盯着她,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羞恼交加的表情。
路映夕微挪脸,避开他的手指,若无其事地浅笑道:“皇上仁厚,臣妾多谢皇上不会以牙还牙。臣妾尚未用晚膳,现下觉得有点饿了。”说着,她顾自从榻上站起,往外走去。
皇帝斜睨着她,也不阻止,慵懒地道:“皇后慢慢用膳。长夜漫漫,朕并不心急。”
路映夕的脚步一滞,顿ู了顿,才又重新举ะ步。
皇帝望着她纤细玲珑的背影,低声笑起来,醇厚音质甚是悦耳。
但待到她的身影消失,他便即刻收了声,黑蓝瞳眸中一片寒寂。于他而言,是否要了她,是个难题。如若出于男ç人的自尊心和征服欲念,他早ຉ该占有她,而不是由着她一直为ฦ南宫渊“守贞”。但是他不屑如此而为,他不想侮辱了自己้。
宽袖一拂,他沉着脸离去。
路映夕在膳居磨蹭许久,当返回寝室时,发现已是空荡无人。莫名地叹息一声,无意识地捂上自己的唇。他亲了她。那一种男子独有的气息,似还萦绕在鼻端,令人心悸不安。
怔仲间,寝门外响起宫女小南的禀告声:“娘娘,皇贵妃求见。”
“传。”她放下手,旋身应道。
片刻之后,消瘦憔悴的贺如霜垂首前来,一进门便就盈盈跪地,神色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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