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柜说的有道理。”程掌柜虽然动了心，可并未口答应，“只是我这里只有半，另半在严记绣坊呢，而且我之ใ前和严掌柜说好了，这批布料，要售卖的话，就得起售卖，所以，这事儿我还得和严掌柜商量商量。”
眼下，这位江掌柜来得还真是时候，反正自己近几年别想再制作军服，人家也不算抢了自己的生意，不如就将布料卖给他好了，反正又不是卖给福盛祥，而且看他财大气粗的样子，又许诺不用会让自己吃亏，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再赚笔，也好将库房腾出来些地方。那些布料，实在是太占地方了，若是直都放在那里，还要防火，还要防尘，时间久了，那些布料肯定用不成，到时候，谁还会来买？
而这笑声起，又吓走了几名顾客。
矮挫壮汉嘎嘎ะ地笑了起来，笑得毫无顾忌，露出了三颗金牙。
“爹。您千万别生气，扳指的下落已经清楚了，虽然不可能再从刘大人手里买回来，可您的身体更要紧，千万不要因此而气坏了身子啊，眼看着您的腿伤和咳嗽就要痊愈了，可不能再为ฦ了这个生气，福盛祥离不开您啊！”
郑乡绅和梅三保各怀心事地走了。郑乡绅是个实诚人，虽然明知这件事儿不怨自己，自己也是按照市价，出了百二十两黄金买到了那ว枚扳指，可还是为自己无意间造成的过错而内疚不已，毕竟，他也知道，对于大齐国的生意人来说，祖传的宝物意味着什么。梅三保则不停地擦着头上脸上的汗，庆幸自己้躲过了这场灾祸。其实，他第眼看见苏氏手中ณ的扳指，就想到了这会不会是徐家的祖传宝物，可是他为ฦ了那十两金子的酬劳，还是冒了回风险，帮助苏氏将扳指脱手。方才在徐掌柜面前，他是故意说不知道的，否则。徐掌柜不找他拼命才怪。不过，现在切都推到了徐家二夫人身上，他与郑乡绅不知者不为怪，就让徐掌柜那个倒霉鬼去找自己้的小妾拼命去吧。
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观里的好几个道士都告诉他们，今天钱道士出门去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个年纪稍长的道士还问他们找钱道士做什么เ，徐心然说请他去做法驱邪，那个道士说云虚观的每位道士都会做法驱邪，实在不必非要等钱道士，可徐心然说她只相信钱道士。然后带着阿威แ和小林走了。
小林边活动着手腕边笑了：“大小姐，您放心，这事儿我最在行了。”说罢带头走进了云虚观。
徐掌柜点点头：“心然这个年龄，是该嫁人了。那么เ，你今天特意来说这个ฐ，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老爷，您这话可太屈心了。”苏氏的脸上立刻充满了委屈，“我这不也是在为大小姐着想吗？女孩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总不能留แ在娘家辈子。而且大小姐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到了寻婆家的时候了。可这么多年来，关于大小姐不祥的谣言总是不断，所以，前几次我说的那ว几家全都不敢娶她。但正因为ฦ这样，咱们才要更加替她打算啊，总不能因为ฦ有那些谣言，咱们就什么都不管了。”
“什么事？你尽管说。”
徐心然说：“爹，您对女儿也太没有信心了吧？难道您以为女儿当初说振兴福盛祥是在说大话？我是非常担心，心里也沉甸è甸的，怕自己万哪个地方出了差ๆ池会毁了福盛祥，不过，我会尽量谨慎的，尽量不出错。不过还要爹帮我个忙。”
可是，今天却听到了二小姐徐慧瑛这番可笑又可气的话，这叫还有些小孩儿心性的阿威登时涨红了脸，往前走了步，就想辩驳。
因此，阿威这几天极度郁闷，因为他查访了很多珠宝古玩店和爱好收藏的人家儿，也托了那几个当差ๆ役的朋友帮忙打听，可竟然无所获，这叫他觉得有些对不起徐心然，毕竟是徐心然出钱治好了他祖母的眼疾，又是徐欣然聘用了被严记绣坊脚踢出门外的祖母，让他们祖孙二人的生活状况大有改善。
两人手挽着手，向存放先祖牌位的偏院路走来。
“嗯——”徐慧?拉长声音，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我的姐姐么。我还以为，你变了个人呢。”
徐心然轻声问道：“是这条腿吗？”
徐慧瑛无奈，只得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卷起了裤管。
“只是采购这么多布料，还好上好的，总得需要本钱啊。”
徐心然点头到：“正是这样。爹，我想过了，咱们回去之后，首先要采购大量的深褐ຈ色的棉布。这军服不比寻常的衣服，而且这又是咱们福盛祥这几年来接到的第笔大的订单，所以定不能马虎，定要认真对待，争取这批军服做得叫兵部满意，以后，咱们就能与兵部建立长期的合作，就算是其他什么都不做，只给他们制作军服，就足以维持福盛祥的生意了。”
姜雨晨说：“兵部是有这样的机构，不过人数很少，不可能负责全部的军服，大部分军服，都是兵部主管后勤的官员从民间的各个ฐ制衣坊去订做的，而且这些制衣坊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表妹，你是想让福盛祥做军服？”
徐心然又问：“那么เ士兵们的军服，都是在哪里定制ๆ的呢？还是兵部专门有做衣服的人？”
徐掌柜正牌的岳父应该徐心然的外祖父宋老太爷，可由于徐心然的生母宋氏难产而亡，翁婿两个ฐ的关系迅速破裂ฐ，宋老太爷还抽走了放在福盛祥的股金，以至于两家已๐经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徐掌柜心里根本没有宋老太爷这个岳父，而是将小妾的父亲当做了泰山老大人，逢年过节，总是要备上礼物去看望的，只是今年过年去看过苏掌柜次之后，就只顾焦头烂额应付生意，所以对于苏家的情况，真的不甚了解。而且大齐国对于嫡庶的分别是很看重的，也没有人要求个男ç子将小妾的父亲当做正经八百的岳父去孝敬。
徐掌柜吃惊地问道：“岳父大人病了？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徐心然细细翻看。
个ฐ二十五六岁的伙计拿来了摞账本，放在桌上。
徐心然从镜子里观察着苏氏，发现她兴奋之中带着些许紧张，急切之中ณ带着丝期盼。
徐心然看着镜子里面丫鬟娴ຒ熟的手法，心里直纳闷儿。按照自己上世的回忆，好像这个时候苏氏并没有给自己安排相亲，而且以前的几次相亲，都是她带着自己去对方家里叫人家看，可这次，却不同了。
徐慧瑛心下十分不爽，因为ฦ她的额头上才刚刚新添了道伤痕，等于破了相，怎么去见客人呢？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的客人。
姜公子的提前到来，让苏氏既慌张又兴奋，以至于忘记了就在几秒钟็前自己所做的要好好教训下徐心然的决定，转而叠声地催促着两个女儿赶紧去换衣裳。
苏氏紧紧抓住他还拿着家法的手臂，眼里噙着泪水：“老爷，千万不能打大小姐啊！”
徐心然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出乎意料的幕，心想这个女人肯在这千钧๕发之际来救自己，那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说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让自己毫发无损，她会得到很大的利ำ益，若是自己今天真的被打死了被打残了被打坏了，那么เ她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
只是，徐心然不知道苏氏会通过自己得到什么，所以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这动人的表演。
“老爷”苏氏抓住徐掌柜的衣袖缓缓跪了下来，“老爷，您这是要折杀我吗？您怎么能ม为了我而对大小姐用家法？”
“可是她难道你忘了，她都对你做了些什么เ？”徐掌柜被苏氏抓着袖子，自然无法再用铁ກ尺去打徐心然，显得十分焦躁，可双目中更多地流露出了对苏氏如此忍气吞声不计前嫌的怜惜。
第百二十章连环计
苏氏跪在地上哭道：“老爷，您不能用家法惩治大小姐啊，否则，老夫人和夫人的在天之灵怎么เ会得到安息？尤其是老夫人，她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临走的时候还再叮嘱老爷，要善待大小姐，难道老爷忘了吗？”
徐心然不动声色地看着突然变得贤惠大度的苏氏，心里想着，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又要把自己้卖给谁家去做妾呢？该不会还是陈家粮油坊的陈老爷吧？其实说实话，徐心然认为陈老爷是个挺不错的男人，自己上世在他的保护下，也过了两年锦衣玉食安乐舒心的日子，只是他与自己的父亲有些相似，意志不够坚定，耳根子软，遇到重大的事情不能够冷静分析，急躁之ใ下难免做出错误的判断。只是人家陈老爷的意志不坚定遇事不够冷静只是表现在处理几个妻妾的关系上，做粮油生意，人家可是游刃有余。这点，可比自己的父亲强多了。
徐掌柜气喘吁吁地举ะ着铁尺：“若兰，你且起来，不要拦着我，今天，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女，以正我徐家家风！”
可是苏氏依旧跪着：“老爷，您就听我句劝吧，您真的不能这样对大小姐！您若是坚持要打她，那就连我块儿打吧”
看到这里，徐心然更加肯定，苏氏定是打算将自己再度卖给哪个有钱人家去做妾。她偷走的祖母绿扳指，已经拿去救她弟弟的命了，被娘家长年累月搜刮压榨่的她，此时恐怕手头并无大量的积蓄，所以呢。让自己再度“出嫁”，是最好的敛财之道。所以，她才会不惜切拦住父亲，不让父亲用家法惩罚自己้，否则，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怎么进人家的门呢？
徐心然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苏氏这招，简直就是举三得啊。既ຂ将自己赶出了徐家，又能获得笔彩礼，最重要的是，还能ม重新在父亲心目中建立温良恭顺的形象，这个ฐ算盘，可真是打得不错。
苏氏边死劝着丈夫。边纠结不已。早知道丈夫会如此震怒，要活活打死徐心然，那么自己就不该答应与程家合作。只是，如果徐心然真的被丈夫打死，虽然比把她卖到เ程家去做妾痛快得多，可也会损失笔银子。那天程掌柜已经给了她三百两白银，而这只是半，程掌柜答应，只要徐心然进了程家的门，另外三百两，会立即送到她手上。
可是已๐经答应了程掌柜父子，她自然不能ม反悔。只能ม拼命护着徐心然，否则ท。徐心然被打得遍体鳞伤抬到程家去，别说另外那三百两ä银子拿不到，就是已๐经拿到的，程家也定会让她吐出来。
徐掌柜并不知道她与程家做的这笔交易，只以为苏氏虽然变卖母亲遗产偷盗先祖宝物不可饶恕，可现在。她后悔了，是真心在悔过，并且已经得到了先祖的原谅，否则，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有了身孕，而且将要生下来个儿子？而且，她不是正在努力弥补着自己的过错吗？眼下拼命阻拦自己责打大女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徐掌柜本来就与苏氏有着深厚的感情，两人相濡以沫十几年，虽然苏氏只是个侧室，可在感情上，徐掌柜对待她就如妻子般，这样的感情，不是轻易就能够烟消เ云散的，徐掌柜与徐心然这短短半年才建立起来的父女之ใ情，远远不能与之相较。其实徐心然心里也明白，父亲之所以在自己้出生后十六年才肯疼爱自己้信任自己，很大部ຖ分原因是自己้能够为福盛祥赚来银子偿还债务，如果自己้仍旧ງ是上辈子那个胆小怯懦无所长的徐心然，那么，父亲还会将做生意的大权交给自己吗？还会几次三番力驳苏氏母女维护自己吗？还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吗？
所以，苏氏的这条计策，真的太狠毒，也太完美了。
徐心然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氏的表演，心里嘀ถ咕着这次让苏氏发财的是谁。难道，这辈子，自己仍旧不能摆脱那个悲惨的命运吗？
不过，总算是不用领ๆ受家法了，这叫她长吁了口气。徐家的家法，也就是那把铁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徐心然听祖母说过，以前徐家出了个悍妇，忌妒心极强，对丈夫收了房做妾的个丫鬟百般折磨，以至于这个ฐ女子小产。当时的家之主ว震怒之下动用了平时束之高阁的家法，将那个ฐ悍妇打了个ฐ半残废，后半生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因此，徐家的人对这把铁尺都心怀敬畏ั，生怕自己้不小心被“家法伺候”。
徐掌柜被苏氏哭得心又软了，举着铁尺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若兰，你怎么还替她说话？你快起来吧，你身体才好点，跪在这地上，怎么เ受得了？慧瑛，慧玥，你们都没长眼睛吗？看着你们的娘跪着也不扶她起来！”
徐慧瑛和徐慧玥对视眼，走过去边个搀住了苏氏。
可是苏氏坚持不起来：“除非老爷答应我不会对大小姐动用家法，否则，我就长跪不起。”
徐掌柜又是生气又是心痛，思考半晌，只得将铁尺交给小厮，亲手扶她起来：“罢了罢了，今天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定将她打死。”
苏氏这才擦着眼泪慢慢站起来：“老爷能原谅大小姐，我就放心了。”
徐心然心中冷哼声，你自然应该放心了，因为我没有被打坏，你可以将我卖个好价钱。
徐掌柜又转向了徐心然：“你自己看看，你姨娘是怎么对你的，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你姨娘的？纵然你姨ถ娘以前有千般不是，可这次拼命护着你，也算是抵得过了。今天，虽然有你姨娘求情，我可以不用对你动用家法，但是，你做下这种天理不容的恶事，不能点儿惩罚也不受。”
“老爷！”苏氏急忙叫道，她生怕丈夫余怒未消，会让徐心然罚跪洗衣劈柴，这几天若是这丫头做了这些粗活，到时候定不会像平时那样水灵鲜嫩，若是就这个样子送到程家去，程掌柜的儿子不满意怎么办？于是只得言不由衷地劝道，“老爷，大小姐是该好好受罚。不如就让她抄写佛经为咱们的孩儿祈福吧。我想，这应该比打她骂她更有用。若是老爷打她骂她，不仅我会看不下去，就是我腹中的胎儿，也会受到惊吓。”
徐掌柜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心然，你就抄写妙法莲华经五百遍，为你姨娘和她腹中胎儿诚心祈่福，若是孩子能平安降生，我自会原谅你今日的恶行。”
徐心然只得低头答应：“是。”又对苏氏说，“多谢姨娘，替心然考虑得如此周全，若是祖母和母亲泉下有知，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苏氏才不会怕她这两ä句无足轻重的威胁，因为她这根眼中钉马上就要滚蛋了，要永远离开徐家了，而且她认为，如今福盛祥也不是原先那样死气沉沉，生意已๐经有了很大的起色，只要丈夫多用点儿心，那ว店铺和制衣坊，即便离开了徐心然，也能赚银子。所以，这个最大的顾虑没有了，她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将徐心然卖出去了。苏氏并不知道为ฦ什么如今已和福盛祥成为冤家对头的程家非要纳徐心然做妾，以她的点点见识，模模糊糊感觉程家是为了打垮福盛祥才这么เ做的，可她并未细想这个问题，对生意窍不通的她，哪里会考虑到那ว样长远？她只门心思地要将徐心然撵出去。而且她这两ä个月来总是听丈夫说福盛祥生意多么多么เ好，只以为福盛祥不可能被程家怎么样，所以才会觉得，没有了徐心然的福盛祥仍旧是福盛祥，福盛祥的生意又不是靠着徐心然个人撑起来的，店里作坊里那么多伙计工人呢，哪里会因为没有了她就无法经营？
因此，苏氏还徐心然个笃定的微笑：“大小姐客气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庶母，你自小没了亲娘，我自然该替老夫人和夫人多多疼你。其实——”说到这里，苏氏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伸出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大小姐应该和我们大家样，希望这个孩子能ม顺利降生，这样，大小姐才算是真正赎清了这桩罪责，才会真正得到先祖的原谅。”
徐心然也笑道：“我自然不会不希望徐家的儿子顺利降生，因为ฦ这个ฐ孩子是我爹的全部希望，我不仅会祈่求佛祖保佑他平安降生。而且还会希望他长大成丨人，担起徐家的重担，让我爹安享天伦之ใ乐。不过，看姨娘气色这么好，脸色红润神采奕奕，那就说明望月轩迎春花丛下的那个木雕小人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么。”
苏氏脸上的幸福愈发浓郁，笑容也更加灿烂：“是么？那么只能让大小姐失望了。”回头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徐掌柜说，“老爷，咱们走吧，别影响了大小姐抄写佛经。”
第百二十二章程家父子的请求
过了两天，苏氏派了个心腹的小厮兴旺专程去了趟程家，告诉程掌柜和程洛山，路，她已经铺好了，他们可以上门说纳妾的事情了。
程掌柜和程洛山稍微准备了下，乘马车来到了徐府大门口。
听见管家来禀报说程掌柜和他的儿子程洛山拜访，徐掌柜惊愕得嘴都合不上了。整个京城的绸布行都知道，为了批军服的订单，素来亲近的轻罗坊与福盛祥已经闹掰了，程掌柜更是扬言要与福盛祥势不两立，还与严å记绣坊联手，誓要让福盛祥关张大吉。可是程掌柜父子两ä居然来家中拜访，听徐安说，他们似乎还带了很多礼物，这叫徐掌柜百思不得其解。
“若兰，你说这程掌柜究竟是什么意思？京城里无人不知如今轻罗坊与严记绣坊联手，将福盛祥当做了死对头，他们为什么还要来拜访？以前两家关系不错的时候，他们都没来过呢。该不会是有什么เ阴谋吧？”
苏氏装模作样沉吟道：“是啊，他们这是来作什么เ？不过，人家既然说明了是来拜访，那么咱们将客人拒之ใ门外也不合礼数，不如先让他们进来，听听他们说些什么เ，然后再作打算。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难道还能上门找咱们晦气不成？”
徐掌柜十分担心，担心程家父子来者不善，可正如苏氏所言，总不能将客人拒之ใ门外，这样反倒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般，不敢见人。于是吩咐道：“安大哥，你先将客人请到前厅去，我随后就到เ。”
徐安答应声走了。
苏氏看着心神不宁的丈夫，说：“要不。我陪老爷块儿去见见客人吧，万他们真的是上门来找茬儿，咱们两个人也好有个商量。”
徐掌柜直摇头：“不行不行，你月份已๐经大了，还被心然使了厌胜之术伤了身子，虽然这两天好了些，可还是静养为宜。那程家父子今日不知是何来意，万等会儿他们那岂不是要将你置于危险之ใ地？”
苏氏笑道：“老爷何须怕他们？再说了。我个妇道人家，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也不敢伤害我，反倒会因为我在场而有所顾忌呢。”
徐掌柜其实也希望苏氏陪他起去。如今大女儿徐心然已经被关在后院抄写佛经悔过，生意上的事情，自然不能ม再去找她商量。可这半年来，徐掌柜但凡有事，都习惯了在大女儿那ว里讨主意。这忽然没有了可以商量的人，徐掌柜心里不觉惶然。可又不愿意饶恕大女儿，更不想让大女儿再插手生意，所以只能重新将苏氏作为最可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