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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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杀手终究是生意人。

他们相约在蒙克最常去的“法兰基酒吧”谈条件。位在十号州际公路边的破旧fqxs酒吧里充满菸草和花生壳的味道。蒙克发誓那里有南部ຖ最好吃的炸虾。

他迟到了,而且没有为他的姗姗来迟道歉。他就座后立刻开出他的条件。蒙克是高级知识份子,这是达乐使他免于死刑的主因之ใ一。他们需要一个聪明人,他正好符合要求。他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儒雅的模样令人无法想像他是职业罪犯。在涉แ嫌谋杀被捕前๩,他没有任何前๩科记录。和达乐่达成协议后,他把他丰ถ富的履历自夸了一番,包括纵火、敲诈、勒索ิ和杀人。警方แ当然不清楚他的经历背景,但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犯了谋杀罪,只不过证据后来离奇失踪。

其他人第一次与蒙克见面是在达乐的公寓里,他给他们留下难忘的印象。他们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恶g,没料é到见着的却是一个气质与他们类似的高标准专业人士,直到他们仔细凝视他的眼睛。它们就像鳗鱼的眼睛一样冰冷无情。眼睛若真是灵魂之窗,那ว么蒙克已经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点了啤酒后,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厚颜无耻地开出的价码是达乐提出的两倍。

“开玩笑。”培顿说。“简直是勒索。”

“不,这是谋杀的代价。”蒙克反驳。“风险越大,价钱๥越高。”

“不是……谋杀。”麦隆说。“这次的情况特殊。”

“哪里特殊?”蒙克问。“你们要我杀害约翰的太太,不是吗?或者我误会了?”

“没有误会,但是……”

“但是什么,麦隆?不喜欢我直言不讳?我可以用别ี的字眼代替谋杀,但那不会改变你们雇我做的事。”

“我们已经使你发了大财。”约翰指出。

“那倒是。”

“听着,混蛋,我们说好价钱的。”培顿气愤地嚷道,接着回头看有没有人听见。

“没错。”蒙克面不改色地回答。“但你们没有说明要我做什么เ,对不对?想想看我从达乐口中ณ得知细节时有多惊讶。”

“达乐跟你说了什么?”麦隆问。

“有一个问题是你们都想解决的。既然知道问题๤是什么,我就要把价钱加倍。我认为那样很合理,因为风险大多了。”

四人无言以对,最后麦隆说:“我阮囊羞涩。我们要去哪里筹其余的钱๥?”

“那ว是我的问题๤,不是你们的。”约翰说,然后转向蒙克。“如果你同意等到遗嘱๥宣读后收钱๥,我愿意再加一万。”

蒙克侧头思索。“再加一万。好,我等,我知道去哪里找你。来谈细节吧。我知道你想要谁死,现在告诉我时间、地点和你要她受多少折磨。”

约翰大吃一惊。他清清喉咙,吞下一大口啤酒,然后低声说:“天哪!我不要她受折磨。她一直在受折磨。”

“她已经病入膏肓。”麦隆解释。

约翰点头。“无药可救了。我受不了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她的痛苦持续不断,没完没了。我……”他语不成声。

麦隆连忙接着说:“当约翰开始说自杀那种傻话时,我们知道非设法帮忙不可。”

蒙克在女侍者走向他们时使眼色叫他噤声。她把啤酒放在桌上,告诉他们她过一会儿再来接受点菜。

女侍者一走开,蒙克便说:“听我说,约翰。我不知道你的太太病了,我猜我刚才的语气有点冷酷。抱歉。”

“抱歉到愿意降价吗?”培顿问。

“还不到那个程度。”

“你到เ底接不接这个案子?”约翰不耐烦地问。

“有兴趣。”蒙克说。“其实我会是在做好事,对不对?”

他仔细询问约翰妻子的病情和生活状况。在约翰回答问题时,蒙克向前๩倾斜ฒ着身子,十指张开地摊在桌面上。他的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指腹平滑无茧。他出神地凝视前方,好似在构思任务的细节。

描述完屋子的楼ä层平面图、保全系统和女仆的日常工ื作后,约翰紧张地等待蒙克进一步发问。

“女仆每天晚上都会回家。那ว么เ管家呢?”

“萝莎……管家名叫魏萝莎。”约翰说。“她每天待到晚上十点才走,星期一除外,因为星期一我通常都会在家,所以她六点就可以下班。”

“有没有我需要担心的亲戚朋友?”

约翰摇头。“瑟琳多年不与朋友来往了,她不喜欢访客,她对自己的病感到难为情。”

“亲戚呢?”

“一个ฐ姨丈和几个ฐ表弟妹,但她几乎ๆ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说他们是贫穷白人。那个姨丈每个月打一次电话来。她努力保持基本的礼貌,但心里很厌烦,所以不曾在电话上久聊。”

“这个姨丈有没有不请自来过吗?”

“没有。她好多年没有和他见面了,你不必担心他。”

“你说不必就不必。”蒙克圆滑地说。

“我不希望她受折磨……我是指你下手时……可能吗?”

“当然可能。”蒙克说。“我富于同情心,我不是怪物。信不信由á你,我有坚定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他吹嘘เ道,其余四人都不敢发笑。职业杀手重视伦理道德?荒唐!但他们无຀不拚命点头同意。即使蒙克说他能ม腾云驾雾,他们也会假装相信。

蒙克谈完他的美德后言归正传。他告诉约翰,他不相信残忍或不必要的痛苦有任何好处,虽然他保证在“那件事”发生时,几乎不会有什么痛苦。但为ฦ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建议约翰增加妻子就寝前的止痛药剂量,其他一切都不要改变。约翰应该照常打开警报器,然后回房就寝。蒙克保证她会在天亮前一命呜呼。

蒙克言而有信地在夜里杀了她。约翰无法理解他如何进出屋子而没有触动警报器。屋里有声音侦测器和人体移动感应器,屋外有监视摄影机,但蒙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屋子,迅速有效地把那个久病缠身的女人送上西天。

他在她身旁้的枕头上放了一朵玫瑰作为证明,好让约翰能ม够确定命案的功劳和酬庸该归谁。约翰在求救前拿走玫瑰。

约翰同意验尸,以免日后产生问题。病理报告指出她是被巧克力噎死的,在她的食道里发现一大块裹着巧克力的牛奶糖。她的脖子有瘀伤,但法医认为那ว是她在快要窒息时,试图自行移除障碍物造成的。她的死亡被裁定为ฦ意外,案件正式终结,遗体发还家属安葬。

葬仪社老板一脸尴尬和为难地向鳏夫解释,由á于她的身躯庞大,遗体无法塞进桃花心木材质、丝缎衬里的现成棺材里,所以棺木必须特别订制,而且至少需要八个彪形大汉才抬得动。他还建议遗体用火化的比较妥当,鳏夫毫不犹豫地同意。

告别ี式只有约翰的少数亲友参加。麦隆来了,但培顿和达乐恳求不要参加。瑟琳的管家也๣来了,约翰在离开教堂时还听得到萝莎的恸哭声。他在走廊上看到手握念珠的萝莎用憎恨的目光瞪视他。约翰头也不回地走开,没有多看那个近乎ๆ歇斯底里的妇人一眼。

瑟琳的娘家也来了两个哀悼者,但他们走在冷清得可怜的送葬队伍后面。约翰频频回头瞥向那一男ç一女,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在盯着他看。但在察觉他们有多么令他紧张时,他低下头,强迫自己้背对着他们。

老天为瑟琳悲泣,牧师在打雷闪电å中为她祈祷ຕ。滂沱大雨直到骨灰坛锁进墓x时才减弱。

瑟琳终于安息了,她的丈夫也๣不再受折磨。他的朋友们认为他一定会伤心,但也๣会为妻子不再受苦而感到宽慰。他深爱那个女人,不是吗?

尽管其他人都劝他休几天假,鳏夫还是在葬礼ึ的第二天返回工作岗位。他坚持需要保持忙碌来忘却伤痛。

他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开车驶向办公室,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忍冬花的香味。汽车音响播放着他最喜欢的摇滚歌手麦伦坎的歌声。

他把车停在停车场的老位子,搭电梯到他的套房办公室。当他打开贴着他名字的房门时,他的秘书急忙上前表达诚挚的哀悼。他只回答说他的妻子会很喜欢这样晴朗的夏天,后来秘书告诉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说他在提到瑟琳时,眼里泛着泪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似乎ๆ一直在与忧郁搏斗。上班时他大多沈默zhaishuyuan冷淡,精神恍惚地完成例行工作。

有时候他兴高采烈得令人吃惊。他古怪的行为令同事们担心,但他们只当是丧妻之痛使然。给他空间是他们现在能够给他的最好帮助。约翰从不与人讨论他的感觉,他们都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约翰也是个大忙人。

“那件事”过后不到两个星期,他就把所有会令他想起亡妻的东西都扔掉,包括她心爱的义大利文艺复兴式家具。他解雇她忠心耿耿的仆人,雇用一个ฐ不认识瑟琳的新管家。他不但把两层楼的屋子全部重新粉刷成明亮鲜ຒ艳的颜色,还把花园重新造景,增添他一直想要的那座喷水池。他几个月前就看上那座水从小天使嘴里喷出来的喷水池,但他把型录里的照片拿给瑟琳看时,她毫不客气地说它俗不可耐。

屋子从里到外都重新装潢成他喜欢的样子。他早ຉ就买好了线条简洁俐落的现代式家具存放在仓库里。它们运到时,每件家具的摆设都由那个室内装潢设计师亲自监督。

最后一辆运货卡车驶离车道时,他和那个年轻貌美的设计师๲首次使用新า床。他们在黑色烤漆的四柱大床上翻云覆雨一整夜──就像他一年多来向她保证的那样。

布塞奥似乎无຀法摆脱病毒。他知道他在发烧,因为他浑身发冷、全身骨头痠痛。但他不愿承认自己病了,他只是有点失常罢了。他可以挺过去。何况,他确信他已经度过最坏的阶段。腹部的剧ຕ痛减轻成隐隐抽痛,他肯定那意味着他正在逐渐恢复正常。如果是波士顿办事处大部分职员所感染到的那种病毒,那么影响在二十四小时内就会过去,他应该在明天早晨就会复原。只不过他的腹痛已经持续两ä天了。

他决定把疼痛归咎于弟弟狄伦。上次在奈森湾的家庭聚会上,他们在前院玩足球时他被弟弟狠狠撞了一下。没错,都是狄伦害他拉伤肌r,但塞奥心想只要他继续置之不理,疼痛迟早ຉ会消失。

真要命,他最近简直像老头子一样,但他连三十三岁都不到。

他不认为自己的病具有传染性,他有太多事要做,没空躺在床上等发汗退烧。他从波士顿搭飞机到纽奥良来参加法律座谈会,发表关于组织性犯罪的演说,顺ิ便接受他觉得他不配得到的表扬,因为他只是恪尽职责而已。

他把手枪c入抢套。那玩意儿令人讨厌,但上级要求他暂时佩带,因为他在那ว起黑帮案件开审后,就收到เ要取他性命的恐吓。他穿上礼服的上装,进入旅馆房间的浴室,挨近化妆镜调整领结。他瞥见镜中的自己。他面如死灰、满头大汗,看来半死不活。

从今天起连续三晚他都必须盛装ณ赴宴。晚宴将由纽奥良市的五位顶尖大厨负责,但那些美食都要糟蹋在他身上了。他连想到เ喝水都会反胃,吃东西就更不用说了。他从昨天下午起就没有吃任何东西。

他确信自己今晚不适于打p闲聊。他把房间钥匙放进口袋,正要伸手开门时,电å话响了。

是弟弟尼克打来的。

“你在做什么?”

“正要出门。”塞奥回答。“你从哪里打来的?波士顿或圣橡镇?”

“波士顿。”尼克回答。“我帮若兰关闭湖边木屋,然后跟她一起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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