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有吃过甜品,香甜的蛋奶香气非常诱人,于是我吃了一口。
这块蛋糕跟之前顾ุ怀拍摄时所吃的一模一样,我记得顾ุ怀当时吃得特别香,还故意馋我,给我描述蛋糕的滋味有多么好,夸剧组有多么讲究。
除了病床上的顾怀。
灵魂被火焰炙烤着,我浑身上下痛得要命,但我不敢停下。可在这一层,我再也没有发现第二个人,所有人都逃出去了。
“——哪怕对另一个人来说,这些快乐将会在分别ี后变成加倍的痛苦?”
“那还用说,当然是想说的话赶紧说,想做的事情赶紧ู做。”我说,“能够相处的时间那么短,可不能浪费在其他事情上面。多一天,就有多一天的快活。”
“你自己穿裙子,需要笑得这样色眯眯吗?”
然后我想起了顾怀的样子,如果穿上裙子,戴上假发……咦,好像也挺有看头的嘛。
“呃,就是当着冷枫女友的面那次?”
“不是不是。”我说,“你记得我曾经把冷枫叫成嫂子那ว次吗?”
“您好,能让我看一下吗?”他微笑着示ิ意收银的小姑娘。
顾怀皱皱眉,站起身,想了想又戴上墨镜,走向收银台。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错怪他了。顾怀入院时,云帆微博还没有开通这个功能呢;他醒来之后,对微博什么的也不算热衷。
顾ุ怀也有点茫然:“什么เ是特别关注?”
他真是超容易被人骗出去喝下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能ม平安活到现在,大哥的头还没秃简直是个奇迹了。
顾怀所说安非被人下药的这件事,其实在之前安非的回忆中出现过,但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察觉。
“靠!”我郁闷,“我这里还有一万九千多的真粉呢,有个黑子怎么了!就算那些一两千粉的小博主,也是有人黑的啊!”
“哦?还有这么一个ฐ人?!”顾怀非常震惊。
结合下面这篇笔记,安沐离开了他——话说回来,居然有人能ม拒绝安云栋,这一定是个不为颜值疯狂、不为ฦ金钱折腰、值得尊敬的奇女子。
我跟顾ุ怀之前都觉得安是姓,沐是名。但是其实也有可能,安沐两个ฐ字就是名。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这一次,我一下子就睡着了。
然后顾ุ怀继续说:“哦,不对,我都忘记了。你喜欢骑乘嘛,哈哈!”
我怀疑他又开了个黄腔,但顾怀一脸正直,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谁敢跟你交流啊。万一一个ฐ没把持住,从此打开新世界大门怎么办?”顾ุ怀嘀咕一句,又干咳一声,提高声音,“咳,估计是邱一程脸皮比较薄,不好意思跟你说吧。”
“妈的,我也是个男人,我怎么เ不知道,而且怎么从来没有人跟我交流过这个!”
然而,我甚至不能握住他的手,传递给他哪怕一点点温暖与力量。
顾怀还是笑。我看着他的样子,一颗心越发往下沉。我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隐隐作痛,巨เ大的绝望攫住了我,我喘不过气,只能尽量靠近他。
这种感觉,在拍另一场戏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在这种情况下,顾怀居然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每次的表演都是那样情绪饱满,充满热情,不时有令人拍案叫绝的j-i,ng彩表现,甚至有余力在拍戏的间歇安慰鼓励葛韵——我看着看着,心头那ว种奇异的感觉越来越浓,几乎到达让我无法忽略的程度。
能在现实里交个ฐ朋友也好,至少……无聊的时候,能ม够跟一个真正的人呆在一起,而不是对着电脑แ敲键盘。
反正都是游戏里的朋友,见见也不会少块r_ou_。更何况,虽然游戏里热闹非凡,可一旦关闭电å脑,回归现实,独处于安静而空旷的室内,巨大的反差总会将安非压得喘不过气。
我依然在颤抖,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你本应该治好她。杨医生说过,你是最完美的配型。”安妈妈点着头,水果刀在她手上摇摇晃晃,刀尖的锋芒一闪一闪,“你哪里都比不上她,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懂?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
“大哥?”顾怀惊讶。
车后座上已๐经坐了一个人。
厨房里跑进苍蝇还可以理解,蜜蜂……蜜蜂好像就有点夸张了。
店里的客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噗!哈哈哈!”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安非!他还是个ฐ孩子!你们知道他有多努力吗?!他可是在3๑2度高温下站了两个小时!擦伤了手指都坚持演戏!连创可贴都不贴一个ฐ!这么敬业的演员,黑他,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我不放心地继续追问,最后他别ี过脸,只留给我一只红彤彤的耳朵,别别扭扭地低声说:“刚才有点紧张……腿不太舒服。”
顾ุ怀咬了一下牙:“没事。”
这段剧情是苏霞在阿秋祈雨时遭遇意外身亡。阿秋终于表露出自己的爱意,旋即便痛失所爱,在大雨中抱着爱人尸首静坐一夜。从此,阿秋从一个小混混成为真正的“雨师”,继承了苏霞的遗志,日以继夜地开凿沟渠,为瞌睡村引水。
可没想到,我放心放得太早了。
分钱现场热火朝天,而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一个没有被工作人员捡起来的手牌,上面还被踩了一个清晰无比的脚印,就印在我的脸上。
“一人五十,不要抢不要抢!举条幅的多十块,我都记着呢,叫到เ名字的举手!”
顾怀想让我交代今天有人要杀“我”的事情。我却不以为然,这家伙自己的案子都没破,还在我面前扮演福尔摩斯。
——该死的,其实我真的特别介意,特别后悔。我刚才真不应该提醒顾怀,这个混账家伙还是去死吧!
顾ุ怀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个ฐ大男人做出这种装ณ可爱的举ะ动简直不堪入目——慢慢地说:“我过去的生活,已经都不记得了。可既ຂ然成为演员是我的选择,我想继续坚持下去,至少尝试一下。对我来说,这是之前二十几年唯一留下的东西,我想抓住它。”
“你毫无天赋。”安云栋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靠,我怎么เ那么手贱啊!
就算她真的朝安云栋扔出刀,也不一定能扔准;就算扔准了,安云栋也可以躲开的啊!
我心中悲愤莫名,却没有放弃挣扎。就在我的上半身即将离开露台时,我的手勾住了露台的金属栏杆,我心里一喜,忙用尽全身的力量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一般来说,女性在力量与体重上都很难与男ç性抗衡,她本来就不可能带着我跳下去。我抓住栏杆稳住自己后,心里就定了定。但随即就发现不妙。
那根栏杆,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然后,断了!
我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ๆ地向后跌去,这次再无依靠。我的双手拼命挥舞,却只能抓住空气。
“你**โ”在这一刻,我骂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响亮的脏话。这很可能是我的遗言,妈的,我的遗言怎么เ比顾ุ怀差那么เ多。
失去重力的一瞬,似乎ๆ很短,又似乎很长。我心有不甘,但想到เ能即将见到顾怀,却多了几分坦然。
顾怀,如果再次见到你,我会说……
“噗,才两个ฐ月,你怎么变这么沉!”
咦?咦?咦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