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倒没用那ว种让人失去思考能力的语气，但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严庆生顿了顿ู，他觉得今晚的程水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那ว些在相处中逐渐抹去的强势，经今晚这一折腾，又显出了锋芒。
严庆生拒绝不了撒娇服软的弟弟，更没法拒绝这样的程水，最后还是乖乖坐在了床上，由着程水把他伺候成一个要抬胳膊抬胳膊的木头人儿。
等擦完上身，这瓶红花油用了快一半儿了。
程水的手宽大温暖，在伤处缓缓揉开红花油的时候力道恰到好处，严庆生没按过摩，但他觉得程水比那些店里的专业按摩师应当一点儿也不差，总之ใ跟自己้揉完全不是一个感觉。随着他的手动作，疼痛居然轻了许多，严庆生放松下来，眼皮开始打起了架。
他是真的累็极了，之前还因为受伤的事儿吊着根神经，现在什么都依程水来，他也没什么还需要隐瞒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瞌睡便潮水般涌上来。
程水把瓶口拧上，手还在继续替他揉搓背部ຖ，看他这个样子，反而笑起来：“马上就好。”
碍于严å庆生的伤，程水把他放平在床上时费了一番工夫，他不能仰躺着，侧躺着也会压到，最后只好让他俯趴在床上。
严庆生的声音都含混了，还不忘叮嘱程水：“你也快点睡。”
程水说：“哥你裤子还穿着呢。”
严庆生脸埋在枕头里点了点头，身体照旧一动不动。
程水又喊了声哥，严庆生连音儿都没了。
土黄色的长裤跟那ว件白衫一样，沾了泥灰，就这么睡一晚上肯定不行。
程水盯着那条长裤ไ，松紧带扎在光裸的腰上，裤兜那ว块儿的布罩的是严庆生的屁股，裤腿里面是严庆生的腿，两条不一样。
他见过严庆生的屁股也见过他的腿，睡觉时还常常碰在一块儿，但现在情况不同，他似乎ๆ需要亲手脱下这条裤子，就像拆开一只名为严庆生的礼ึ盒。
程水呼吸一下子紧了起来。
他轻声说：“哥，我帮你脱。”像在跟空气打商量，严庆生别说睡着了，就是醒着大约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程水没直接去扯松紧带，捏着严庆生屁股上的那块布，蹑手蹑脚๐地往上提，塌下去的布被立起，裹出严庆生腰胯瘦窄平直的轮廓来。他再提高些，腰窝那儿露出道缝，程水便把手指c-h-aທ进去勾着，蜗牛爬似的往下拖。
灰白的内裤。
折皱的棉布已破破烂烂，不规则的洞里透出一丁点儿白，内裤本身已经非常松垮，全露出来也看不出曲线。
明明就是这么个ฐ样子，落在程水眼里都是一种奇妙的勾人。撕开那些洞，让那白屁股没遮没拦地暴露在空气中，当然，严庆生是不怕在他面前露屁股的，起码现在不怕。
这么没羞没臊的屁股，该被好好教育。揉捏到เ严庆生满脸臊红，缩在床角，捂着屁股不让他碰为止。
什么เ时候严庆生知道怕了，那ว才是他们好事要开始了。
程水今晚铁ກ了心不让自己้好过，着迷地来来回回用视线抚摸严å庆生从头到脚：严å庆生打起了小呼噜，他觉得可爱得紧，睡觉时并起的双腿，他也觉得乖得不行，连偶尔动一下的脚๐趾头都被他看在眼里，自顾自地咧着嘴乐。
乐着乐着，他起了反应。
等它下去，还是……？
程水能借酒行坏事，但从那次之后，他也再没跟严庆生提过这茬，甚至从没让严庆生撞见过他自食其力的时候。
现在严庆生睡着了，虽然随时可能醒过来，但确确实实睡得挺香，以至于毫无防备地被他脱了裤子，还让他这么个心怀鬼胎的弟弟站在床边，对着他硬了。
不但如此，还有可能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程水拿起被子给严庆生盖好，唯独脚踝那ว儿还露在外面——他起了不可言说的私心，然后靠在床尾柱子上，将小猛兽放了出来。
程水明白自己้有些变态，一般人兴奋点不外乎ๆ胸屁股腿，而他从对严å庆生上心的最开始，就惦记着严å庆生右边不正常的脚。
在他所有的关乎严庆生的绮梦中，这只病腿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ຖ分。
而今晚，梦走进了现实，程水手指娴ຒ熟地包住下身，这场春梦妄想般的独角戏终于开始了。
大约是睡前这一场，程水一夜无梦，严å庆生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也没惊动他，等收拾完了一瞧他还在睡。严庆生有些担心他睡过了时候，临走前拍拍他：“快五点了，你自己看着点时候。”
程水这才醒了。
花店老板跟他说六点上班八点下班，碰上节日他得跟另一个轮着值夜，一个月一千二，值夜奖金另算。
一千二，正好是严庆生两ä个月的钱。程水思及此，眼里一点儿困意都不见了，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
严å庆生看他这副样子，眼里盛满笑意，“那ว哥先走了，祝你今天顺利。”
“嗷！”程水在屋后头刷牙，一嘴白沫子，“谢谢哥！”
严庆生走后，程水自顾ุ去洗漱，完了一看时间，离五点还差两分，他从这到花店也不过走十二三分钟，时间还宽裕得很。
程水不着急，这时间正好给他打小算盘。
家门口的水泥墙上钉着根生锈的长钉，上面挂着一支没了笔帽的圆珠笔和一本在左上角戳了洞的记事本。程水翻过那ว本子，上面的字估摸着是严å庆生的，写得歪歪扭扭，不过程水也跟这水平半斤八两ä，还挺美滋滋。
我哥这字写的，随我。
他顶不要脸地接着往下看，大部分都是简写，他看不大懂，也没什么去问的必要，便没再理会过它。
程水从那本子上撕了页纸，小指勾着圆珠笔来到桌前，准备给自己้理一理财。
理财，啧，洋气。
他提笔瞪了几秒的眼，小学生给新า书写名字似的端着劲儿在最上面空白处写了两ä个大字：里才。写完后，看了看又觉得不对，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该加点什么。
最后他烦躁地一折，把那溜白给撕了。
还是直入主题吧。
工地给程水发了八百块钱，他一分没动，好好地揣在内兜里。
程水在纸上写了第一行：800่。
他发了六天传单，后面两ä天时间短些，一天只给六十五，一共五百三，他花了点吃饭与买必需品。
程水从另一边兜里翻出一堆零钱，一毛的五毛的，硬币纸币都有，占了半张桌子，看着气势挺足，其实细数起来没多少。
还剩四百一十二块两毛。
程水又仔细地把这个ฐ数写在800的正下方。
他上下对得整齐，一眼就算出来了总数，于是又换了一行，把121้22写好了。程水琢磨着，他得用这些钱给严å庆生添点东西。
衣服是必须的。天越发冷了，听说下周还有场雨，y-in冷y-in冷的，那条腿说不准得疼。而且后厨热，外面冷，他走得又慢，太容易生冻疮。
严庆生已经把他冬天的一套拿出来搁屋后晒着了，程水一一摸过去，没一件够暖的。
棉衣棉裤ไ棉鞋，程水忘了鞋字怎么写，换成了脚，于是帽子和手套变成了头跟手，反正他自己看得懂ฦ。
这一套下来，程水在心里估了个数，尽量不超过五百，剩下的钱还有别的用。
早ຉ上严庆生从桌子上摸走了他在家喝水的茶缸，程水心想，那就再添个杯子，对了，钥匙丢了，家里的锁也得换。
趁午休时候赶回来换了吧。
他写写画画ฑ，看着差不多了，便叠起纸跟着纸币一块儿放好，掰了半个馒头，叼在嘴里出门了。
深秋的风冷冽得像有人用冰刮你的脸，程水搓了搓脸颊๐，替严å庆生发愁：这要是到了冬天，又是大风又是大雪，他哥那腿脚怎么过去？
要是……不用走着去就好了。
程水猛吸一大口寒气，头脑一片清明，他可以骑车送严庆生去上班啊！
在天彻底冷下来前，程水心里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为了严å庆生，他必须ี得买辆车。
花店老板姓黄，程水到的时候，黄老板还没过来。
“他一般得下午，”开门的是这个ฐ花店的老员工，一个叫吴小思的小伙子，一张娃ใ娃脸，鼻梁上架副圆边儿眼镜，看着比程水还嫩些，实际已经二十六了，“早上都是活儿，生意倒不忙。”
他收了钥๓匙往店后面走，边走边说：“你头一天来，黄哥要我带你——之前做过这行没有？”
程水便跟在他身后如实答道：“拉过货，没正经在店里干过。”
吴小思说：“你看货？”
程水说：“跟着以前的老板。”
吴小思点点头，“行，那你这也算零基础。没事儿，活都简单，重要的是心要细，花都娇贵，粗手粗脚的做不来这行。”
程水应了：“吴哥我跟着你。”
吴小思笑了：“那不墨迹了，咱俩一起把这些花搬到后面，抓紧时间在出太阳前换完水，光照ั了花就蔫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