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曾这幺怕他。
冰蓝色的眸子里燃烧着一丝和瞳孔相同的青色火焰,其中却令人莫名其妙地感觉不到任何热度。
[我早说过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的。]继续着让对方吹胡子瞪眼睛的话题,蓝ณ丝毫不在乎可能传开来的流言蜚语。[你要是累了尽管告诉我,我会找人代你担任保镖的职务,你只要在床上专心--]
[算了,当我没说。]他咕哝地说着。
[放开我,蓝。]雷伊终于不大情愿地开口向他请求,即使口吻实在称不上客气或低声下气。
他的双脚还踩在地上,但上半身却被迫倾倒在蓝ณ身上,刚开始还没什幺感觉,但在被强吻了好一阵子又缺氧后,这个姿势让他有些不适,想扭身挣开钳制住自己的大手,却未能ม如愿。
膝盖顿时无力得几乎软下,他之所以没摔倒在地,全赖蓝锁在他腰际和环过他腋下的支持。
齿缘被细细摩挲的感觉是那般地难以形容,雷伊不自禁地收紧抓在蓝肩头的手,感到浑身的力量在瞬间被抽空。
或许这是因为他先前都避免和他有正面对视的机会吧。不管是平时,或是在欢爱中,他总是习惯性地挪开视线。
很讶异和蓝ณ有过数不清交合次数的他会看漏这麽醒目的现象,那除了绝美之外很难找出其它形容的湛蓝色眸子,染上这种青绿石般的色彩只能说是相得益彰出尘得彷佛不该是这世间应有的。
看着一直处在昏睡状态中的男人,蓝根本就没心情去管想要暗杀它的人究竟是谁,现在唯一占据他脑海的,就只有雷伊究竟能不能活下去这件事而已。
从他遭到他人暗算后已经快一个ฐ星期了,挺身而出为ฦ他挡子弹的雷伊也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昏迷不醒。
你怎么เ了?
布满双腿的汗水和爱欲痕迹早已๐干涸,这已成每夜惯例的欢爱证明在在提醒他自己悲惨的处境。
这……到เ底是……怎么……
他那ว不能自己้的丑态尽收他眼底,毋庸置疑地,闪烁在冰蓝ณ色瞳孔中ณ的,净是优越感与兴奋。
你以为你还有任性的余地吗?男人轻问,带着看似漫不经心的微笑,但眼里却闪着危险的光芒。
伸出的手习惯性地触摸他的脸颊,他则将头一转,想甩开男人的碰触,然而依男ç人的个性,是绝不容许他人违逆的。
不管心头的骚动如何纷乱,但他不将生死看在眼里的态度似乎正巧扯断蓝ณ心中ณ的某种机制。
他以为以自己曾受过的训练就能ม轻松应付即将到来的遭遇吗?雷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让他泛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得轻松愉快的。优美的唇瓣这么说着时,一只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枝针筒。
这个ฐ突兀的举ะ动让雷伊呆了一下,但他立刻会意过来。
不会让他死得轻松愉快呀?那也就是说,这针ฤ筒里放的是某种会将人活活折磨致死的特殊药剂啰。
就算经过再怎样严å厉的磨练,人的身体一旦ຆ遇上化学物品,再精良的特训在瞬间也会化为乌有。
这不会立刻就要了你的命,你尽可以放心。不知安着什么心,蓝在他瞪着针筒时又这么说道。
不会当下夺去性命的毒物往往害人最深,既然他信誓旦旦说要好好折磨他,的确就不可能让他死得这么轻松。
将盖在针ฤ头顶ะ端的塑料套拿下,蓝手中赫然是枝蓄势待发的针筒,让人最心寒的是,一针打下去后患无穷的作用。
咦?你不求饶吗?边将骇人的针头靠近雷伊,蓝边问道。
求了你会饶我?雷伊冷哼一声,唇边挂着不输他的微笑。
要死也要死得有骨气点!虽然心中并不这么想,但要他向一个恶贯满盈又可恨至极的男ç人求饶,他宁可死得有尊严点。
的确。淡淡地笑出声,蓝拿起沾了酒精的棉花擦拭着雷伊的手腕内侧。
你还真是细心啊。雷伊嘲弄道。
那当然。我可不希望你因此得到莫名其妙的并发症,毕竟我承诺过会让你好好享受……他顿ู了下,举高针筒,向前施ๅ压,微微挤出当中的一点药水,美艳的笑容中只有看好戏的表情,你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感受到เ的兴奋。
那我应该还要感谢你了?
被固定住的左手腕动弹不得,说雷伊当真毫无畏惧是骗人的,可是要他在这罪该万死的男人表现出来?作梦!
强迫自己不转开视线,雷伊坚持要亲眼目睹那不久后会将自己带往死亡之路的凶手。
针头扎在因酒精升华而略带凉意的皮肤上,他专注地凝视着蓝将药剂๘缓缓往下推的白晰手指,骨节虽然明显,看起来却意外地纤细,像极了钢琴家特有的修长指头正慢慢地置自己于死地。
在蓝抽离针头时,从细小得难以用肉眼探知的伤口涌出少许的鲜血。
等药发作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即使那可能ม会议自己้痛不欲生的药液已经进到自己的体内,雷伊还是缺乏现实感。
等待的时间最让人害怕,对吧?
动作中带有天生的优雅,蓝先将用罄的针筒置于床边的柜子后,又坐回床沿以视线来回端详着雷伊。
清楚地知道他这句话是心理作战的一种,雷伊只是盯着自己的左手腕,选择以不理不睬的态度作为响应。
这种药的缺点就是发作得慢。蓝像是在对雷伊抱怨似的自言自语,不过好处是可以持续相当久,而且作用非常强烈。语气中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轻笑,闪烁的眼神简直和恶作剧ຕ的小鬼没两样。
你是想要我感谢你说明得这么详细吗?就算要死,雷伊也不准备让自己้的气势输人。
等你尝到药效以后,再来感谢我就行了。
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在雷伊身上不住地梭巡ำ,起初ม雷伊对自己是赤身裸体,而对方是衣冠楚楚一事毫不在乎,但不断被那种明显带着恶意的眼神凝视,就算两人都是男性,不愉快的感觉还是升了上来。
看着蓝坐在床边一副不打算离去的模样,雷伊当然晓得他是准备把自己受苦受难的模样当好戏欣赏。
几分钟过去了,雷伊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的征兆出现,疑信参半的眼神不自觉地显露出来。
蓦地,一阵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骚动袭上他的身躯,血管里仿佛被通了电流似的灼热不已。
在他来得及分辨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一种莫名的焦躁让他恨不得能起身活动活动身子,细胞宛如被活化,身体的每一处都高喊着想要解放,想起来走一走,甚至只要能动一动都好!
然而,被紧紧ู捆绑在床上的事实让他连挥动手腕这种小动作都难以办到,更遑论是站起身子跑跑跳跳了。
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雷伊不由得扭动着身体,仿佛这么做可以驱散那逐渐聚集在皮肤上的奇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