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显得很高兴的大姨一听这话,突然沉下脸,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个笑:“哎,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回家。”
大姨一激动就忘了普通话,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些什么เ,李沧远听得就像是鸭子听雷,过了一会儿才打断ษ她:“大姨,上次我妈和我来这儿之ใ后就不见踪影,您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吗?”
李沧远深吸一口气,用身体撞向木门,几乎发狂。
李沧远几乎可以肯定,母亲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了。她是让自己้来送死的,为ฦ了她那个ฐ早就死去了的第二个儿子。
他们不明白,自己้的口音,在家乡里,是与天地天地并寿的存在。
同学的排挤、外来人的颠沛居住环境,让他从小就知道了被人排挤的感觉。但是慢慢地他就被北京的环境同化了,说实话,李沧远是一个很容易转变的男人,性格温润,长到现在,已经是一句湘西话都不会说了。
他不和别人交朋友,更没有女朋友,感情生活简直像是一张白纸。
像是阎离辰拥有的那ว种,刻骨铭心的恋情,他其实是羡慕的。
在阎离辰说‘你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เ,李沧远觉得胸口一窒,莫名的手指发紧ู,疼得厉害。
李沧远偏转过头,静静地看阎离辰将那把刀靠近自己的左手。
可能ม李沧远的眼神太冷静了,阎离辰抬眼看了看他,继续用力,调侃:“怕不怕?”
李沧远并不回答,但是明显是没有害怕的。
阎离辰有一点的惊讶,却在下一秒将冰冷的刀锋贴到了阎离辰的手腕上,微微用力,切了上去。
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ว样,血肉横流,迸发鲜ຒ血,相反,李沧远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只是觉得有些痒,打个不好的比喻,简直就像是被阎离辰的舌头舔了一下一样。
李沧远的右手恢复知觉,直起身一看,手腕果然没有流血,但是皮肉已๐经被切开,隐隐的可以透过那个小口看到เ里面血管流动的痕迹。
连一点的毛细血管都没有破坏,不知道阎离辰是怎么เ做到的。
阎离辰将刀向上空抛,反手接着,在李沧远疑惑的目光中将刀锋对准了自己้的舌尖,猛的刺了上去。
李沧远惊愕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见阎离辰的舌头立刻๑就被挑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竟然有一种妖冶的美感。
阎离辰握住李沧远的手向自己的嘴边拉,李沧远略微挣扎,也不怕被人当成神经病,在外人面前,简直就像是对着空气再喊:“你要干什么?”
阎离辰的力量极大,硬是将李沧远整个人都从床上拉了起来,接着将流血的舌头贴住李沧远被划开的手腕,像是无数次熟ງ悉的接吻一样,虔诚的吻了上去。
李沧远觉得手指有点抖,眼角都湿润了。
他的左手瞬间感受到เ了冰凉,随后不知道什么东西流到了血管里,整个人就像是被冰震了一下,想哆嗦,可是随后就觉得一场凉爽,全身的污秽难受之ใ感都被排除到身外,舒服的忍不住细细战栗。
过程不过两ä秒钟,阎离辰就抬起头,只见那ว人面色惨白,眼神执拗到可怕的地步,说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
阎离辰掸了掸没有沾上一点尘土的衣袖,开口道:“这几天我要单独去做一些事情,必须从你身体内分离出去,你身上煞气太重,离开我活不到一天,我舌尖上的血可以保你一命,遇到เ危险我也可以感受得到เ,你不用担心。”也不听李沧远的回答,敛神一般的闭上眼睛,伸出修长惨白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李沧远的额头。
李沧远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要被灼伤一般的炙热,眼睛干涩,怎么都无法睁开,手脚痉挛一般的抖了一下,朦胧间听到阎离辰淡淡的说,夜晚尽量避免出门,切记。
再次睁开眼睛,是检票员不耐烦的摇晃他的胳膊:“先生,下车了。”
一抬眼,北京九月的阳光火辣辣的晒了下来。
李沧远头一次没有对太阳抱有好感,这几个月本来时时刻刻都觉得凉爽,现在竟然浑身是汗。
他尝试着感受阎离辰,很快就清醒的意识到เ,阎离辰是真的从他的身体内脱离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李沧远现在才发现,如果阎离辰要离开,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更不会知道如何再与他联系。
其实并没有阎离辰说的那样可怕,李沧远的‘煞ย气’并没有影响他的日常生活,时间回到了以前,少了为ฦ他做饭的母亲,寂静的一个人,但是已๐经习惯了。转眼间阎离辰就离开了十天,李沧远开始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