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偷饭店里的高级烟酒拿出去卖，我说送派出所，燕哥非不干，说要给他们一次机会。这贼性难改，我看够呛。”经理愤愤不平地说。
“这是干嘛呢？”徐远航也凑过去看。燕黎明坐他的办公桌上，手里攥着两条腰带，跟前站着的两个十八九岁的半大小子双手提着裤子，正被抽得上蹿下跳。
站在樊翔的办公桌前，徐远航像是个犯了错的学生。尽管提了副队，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ฐ和樊翔差不多的领导。
“今天就到เ这里，徐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樊翔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先走了出去。
“我他妈的阉了你得了。”在警队的卫生间里徐远航一边淋浴ภ一边对着自己้直挺挺的小弟弟怄气。只不过在脱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燕黎明的手指捏住胸前的感觉，这个不争气的家伙都硬了快十分钟็了。他懊恼的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差远了差远了，就像假冒伪劣商品一样。
徐远航的生活却被彻底颠覆了。平时还好，为了配合公安部的打击假冒伪劣商品的全国统一行动，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的警官们现在连着几天都回不上一趟家。但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吃饭，喝水，哪怕蹲个厕所，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天晚上的各种情形。光想想其实也无所谓，关键是，他总起生理反应。
现在的情形暴露身份死路一条。自己้皮糙肉厚的装怂可以，樊翔那细皮嫩肉的小身子骨哪经得起这麽收拾。
几个ฐ人一拥而上，徐远航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的手机和钱包证件都在车上，运动服的口袋里空空如也。黑瘦青年在他的肋部狠狠踢了一脚๐，别的人马上跟着拳打脚踢。徐远航抱住头一边翻滚一边求饶，只盼着樊翔把车门锁好不要出来。
“说实话咱们，咱们不是一路人啊……”
徐远航有点尴尬，燕黎明的脸被啤酒呛得通红，微低着头嘀嘀咕咕的样子就像上学时在校门口给自己递情书表白的女同学。他被自己的想法窘的也脸红了，说话有点结巴。
还有三个ฐ月自己就满三十岁了。徐远航看了一眼手中照片里姑娘那张漂亮的瓜子脸琢磨：王局的美好愿望还真是有点悬。
“爸，你也不愿意我去骗人吧？”
徐远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心里被人强塞进一蓬蒿草。他有些慌乱ກ，茫然地望向眼前对着自己羞涩微笑的孩子。明明，明明。
“远航过来，给你介绍个人。”他听见燕黎明平静地招呼自己้。“这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唐鹏，叫鹏哥。”
徐远航迷迷糊糊地刚ธ要站起来，发现唐明明正无比投入地抚摸自己袖子上的警徽。他顾不上琢磨这孩子哪里不对劲儿，小心地抱起他走到两人面前，冲着唐鹏礼貌地叫了一声“鹏哥。”
“所长？”唐鹏惊讶地望着他。
“叫他远航就可以。他是我爱人。”燕黎明脸色苍白，眼神既冰冷又火热，仿佛正在地狱和天堂之间备受煎熬。
“我听说过你鹏哥。”燕黎明的样子让徐远航在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没有放下孩子，微笑着看向二人。
“大冷天的别ี傻站在这儿，咱们找个ฐ地方去吃顿饭吧。”
64
燕黎明开车，明明抱着徐远航的脖ๆ子不撒手，所以唐鹏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喂，真不是你爸爸让你这麽做的吗？”徐远航无声地质问小家伙，明明乖顺地靠在他身上，好像化了冻一样软软的一团。
“他怎么会对警察这样情有独钟็？”徐远航笑着问，有意缓解车内略显尴尬的气氛。
“这说来话长。”唐鹏勉强应着，看样子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车子驶入市中心，他把头转向车窗外，突然指着一处尖顶房子的门面大叫。
“铃兰西餐厅，居然还在！”
“早换了不知多少任老板，现在好像叫什么岛……”车里温度很高，燕黎明整个ฐ人也松弛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那时候得偷多少废铁才能去享受一次，不过那里的咖啡和奶油蘑菇汤真正美味啊！”唐鹏向往地说。徐远航从后座上观察他的脸，不像在所里第一次见到เ时的文雅拘谨，倒是有种特别ี的精致的潇洒。
“那我们去吃西餐好吧？”燕黎明征求他的意见，看都没看徐远航一眼。徐远航向座位下面缩了缩，撇撇嘴，在心里用老狼要吃鸡的调子反复念叨：“老情人儿呀老情人儿，一起偷废铁ກ吃西餐桥洞子里睡觉的老情人儿……”
徐远航长这麽大没进过西餐厅，侍者恭敬地拿走燕黎明和唐鹏的大衣，对着徐远航的警用棉袄一时不知所措。
“我不脱。”徐远航抓紧自己้的衣襟。那两位里面都穿着低调高雅的毛衫，自己棉袄里只有一件廉价t恤，胸口上还印着一只呆头呆脑的猫头鹰。
燕黎明飞速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侍者不用管他。四个人坐在餐厅的角落里，面对雪白的餐巾和铮亮的刀叉，徐远航努力盯着自己映在汤勺上变形的脸庞，觉得傻没边儿了。
“你紧ู张什么？这是中国式西餐厅。你只要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别ี端起来喝汤就行了。”燕黎明从菜单上抬起眼睛看他。“不热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