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想要重新和他相识，所以不肯强迫他。两ä人一起向后转，叶雪山轻声说道：“我很笨，如果走太远了，就会迷路。”
小路走到尽头，再向外便是一条大街。阿南还想带着叶雪山继续走，但是叶雪山停住脚步，不肯走了。
“躺下！”顾雄飞呵斥一声：“大哥抱你，就不怕了！”
顾ุ雄飞知道叶雪山并非胡说八道。叶雪山的确是隔三差五要做噩梦，梦里的情景说起来，有时是在“很多的水上”，有时是在“很大的楼里”；反正都是有人追，并且逃不出去。
阿南没给他好脸色，大喇喇的直接问道：“脑子清楚啦？”
这时顾ุ雄飞已经下楼去了，房内灯光明亮，只有阿南坐在床尾陪他。忽然听到床上动静，阿南连忙回头一看，正好和坐起来的叶雪山打了个照面。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片刻，叶雪山轻声开了口：“阿南。”
叶雪山没有在餐厅门口久留แ，他继续前行，进了厨房。在厨房里停留了不过三五分钟็，他转身出来，对着阿南一挥手：“走。”
叶雪山在客厅里找到เ了林子森的外衣。从外衣口袋里面，他掏出了一串钥匙和一沓钞票。把钞票递给阿南，他拿着钥匙走去餐厅，站在门口向内又看了一眼。林子森姿态扭曲的趴在地上，身下积出温热的血泊。阿南远远的停住了脚步，因为不敢再看死人。
叶雪山轻声说道：“我不怕病。”
阿南拼命把他拖起来，想让他靠着自己坐好：“你不要躺，地上很凉的。”
他吓了一跳，随即蹑手蹑脚的进了走廊，觅着声音找到房门。颇็为好奇的贴上耳朵，他就听里面仿佛是在打架，叮叮咣咣的总也不歇，其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哀鸣。哀鸣显然不是老板发出来的，于是阿南点了点头，心想：“看来真是疯子。”
阿南好容易得了个闲逛的机会，还特地换了一身整洁裤褂，没想到刚ธ出门就赶上了雨。他珍惜衣裳，又没带伞，只好悻悻的跑了回来。他是有眼色的，想要上楼ä等候吩咐，没想到一步刚刚迈进铁ກ栅栏门，就听到了一声刺耳大叫。
最后他扯开了牛皮腰带，把一具硬邦邦的家伙填进了叶雪山的手中。叶雪山握着他的命根子，抬头想要看他。前倾的军帽又遮住了叶雪山的眉眼，让他非得极力的仰起头，才能从帽檐下方放出目光。左ุ偏偏脸右偏偏脸，他终于找好了角度，用一只眼睛斜睨了顾雄飞。
叶雪山眨巴眨巴眼睛，把手又伸回了顾雄飞的领口。顾ุ雄飞一粒一粒解开纽扣，同时说道：“不对，往下……往下……再往下……”
叶雪山立刻针锋相对：“滚，你非把我弄死了才甘心？”
顾雄飞挡在他的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我还没把你干老实？”
吃过饭后，叶雪山早ຉ早的回了家，一路心神不定，仿佛是在逃亡。他想等明天顾雄飞一走，自己再冷静一阵子，大概也就天下太平、一如往昔了。
他不是看不上自己้吗？不是见面就没好话吗？不是就图着床上那ว点事吗？怎么现在忽然转了性，竟然变成了一个好人？叶雪山素来觉得自己有头脑，有办法，没路都能ม走出路来，可是现在，他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的脑แ筋转的很快，而且什么เ都敢想。思维立刻跳到เ贺宅雪地上的一串脚印上，他当即拎着一壶开水进了门。
林子森从舱门口无声经过，从门缝里瞥进一眼，看到เ顾雄飞亲了叶雪山的手背。
正是满车欢声之际，又有一名西装男ç子跳了上来，上来之后一扭头，正和笑微微的叶雪山打了个照面。叶雪山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了一下，随即一言不发的把脸扭开了。
顾ุ雄飞登时僵了笑容：“走了？走哪儿去了？”
勤务兵一个立正：“西厢房的叶先生，天亮的时候就走啦！”
47、谈不拢
然后他对着前方汽车夫一挥手：“开京华饭店！”
叶雪山还是没听明白，但是不想再问，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动脑去想——比如，他没能戒掉鸦片，他失败了。
林子森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恨你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