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庭攥着那支萧,看着他苦思冥想,试探地问道:“你记得这首曲子吗?”
一曲终了,李文嘉没有出声,似乎在苦思冥想些什么。
“喂?小季?小季?哦哦,我出来找你!”
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他对着那头咆哮:“你在哪儿?!我快被挤成、挤成人干啦!”
他的头发十分茂密,长到颈间,刘海太长,视线也有些被遮挡,需要好好修剪一番。
低头挤完牙膏,他一边照镜子一边刷牙,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他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脸上的疤痕已๐经淡得不明显,与此同时,皮肤也像吸饱了水分,日益充盈。
海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梁以庭,转脸把目光投向窗外。
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
小山手忙脚乱ກ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影碟,“我哥们住在老街,喜欢买些盗版碟看,这个ฐ是最近很火的一部三级片,网络上也有很多人讨论。我没见过李文嘉真人,只看过那ว些素描,感觉……主角和画ฑ上的他很像,您看,要不要调查一下?……”
梁以庭蹙起眉,倾身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别ี问乱ກ七八糟的!把话说清楚!”
“哎哎,我来帮他买,我来我来!”老板还没说完,几个人冲上来争着付钱。
“你这个ฐ人,这都咬了——”
他已经尝到了羔羊的滋味,满足之ใ余,心里还盘算着下次要再加点佐料é,以期能够烹饪得更加美味。
“下次还可以再准备一些其他装束,用以增添情趣。”高平孝心想。
他最后在一把古琴前停住了脚步。
李文嘉曾经存在的气息已浅淡得近乎消เ失。
在此之后,陆医生来得比往日更频๗繁了一点。梁以庭在时,他待的时间比较短,若碰上梁以庭不在,他待的时间就比较长,或许这本身也是梁以庭的意思,让他可以找个人“多聊聊”。
“好的,谢谢。”
“文嘉,是……你吗?”仅仅隔着一扇薄薄的门,简洛维就站在那ว里,语调里有犹疑。
一抹绯色从他耳朵尖蔓延,转瞬间全身都泛红,微凉的空气中ณ每一寸皮肤都渗出了汗。
李文嘉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起先像是欲言又止,而最终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回头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虽然有些突然,但似乎也没什么好觉得突然的。从来到这里的那ว一刻起,就在期盼着这一天,不是吗。
李文嘉茫然地望向窗外。
…………
谁在抚慰着他,周身有凉爽的气息扑过来,李文嘉ล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他好像看到梁以庭,在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当口,他死死盯着他。
梦里的自己้究竟在跑什么,那么累,让他满头大汗。
沉闷天际一声惊雷过后,雨点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下午三点多,他在二十来个学生齐刷刷็的目光中ณ走进画室,脱去上衣,在窗子旁固定的位子坐了下来。
那一天的运气不错,面试通过了,并且只需要裸露上半身就可以。
如果将恋爱比作狩猎,那么在这一场狩猎中,强势一方的自己,其实才是猎物吧。
交织的汗水也带着香气,是沐浴ภ液淡雅的花香,柏舟轻抚着他的背脊,忽而清晰地感受到เ了来自于他的蛊惑。
话语刚ธ落,李文嘉那间房的门把转动了一下,发出了声音。
“啊哈!没关系吧!”老板娘钥๓匙一扭,门就开了,“你别进他房间就行了,三室一厅,小李住那ว个ฐ房间,另外的房间俩大厨住。”
李文嘉前一天也邀过梁以庭“要不要来看一下,我有表演。”
学期临ภ近末尾,社团的活动也渐渐开始收尾,比较密集的成果展示和交流活动也频๗繁起来,民乐社冷清,没有太多的活动,只在末尾时运气不错地请到了在本市较有声望的老先生来聊一聊琴,讲一讲课,琴弹得比较好的几位同学上台表演一番。
梁以庭追得那么含蓄,在挤挤嚷嚷的车厢里走近他,隔着两个人,李文嘉似有感应似的忽的回头看了一眼。
放学之后,他是第一个收拾书包,像躲妖魔鬼怪一样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又速度飞快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文嘉犹疑着不动。
她跟着站起来,将手边一只大盒子提起,递给他:“这是奶奶给你捎带的礼ึ物,你收下。”
微风拂卷着花瓣带出阵阵幽香,梁以庭拈了拈衣服上沾到的花瓣,花是真花。
入目是一扇古代窗格,微风拂过,窗后一棵巨大的樱花树飘落了纷纷扬扬的花瓣,花枝上错落地悬挂着三座能ม够容纳一人的金色鸟笼。
一杯冰水喝下去,才发觉有一股熟ງ悉的淡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伴随着这股香气的还有一声声轻浅难耐的呻吟。
轻微地皱了一下眉,他记起了这股气味是方才那ว场情色交易中与七弦琴声一起缭绕的蓬ศ莱香。
推开主ว卧的门,果不其然香气更浓,而与这略带佛性的进口沉香夹杂在一起的,却是另一种能ม唤起情欲的魔香。
昏暗的光线下起伏着一团旖旎的欲火,一只苍白的手从被中探出,难以忍耐般屈伸,随着一声急促喘息蓦地抓紧ู了床单。
床头的分机闪了一下,提示有留言——
“……梁先生,‘礼ึ物’还满意吗?见你先前似乎是有兴趣的样子。绮云楼调教出来的优伶,他们的规矩程序想必你也知道,况且这位还是第一次出来,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请尽情享用吧。”
“有兴趣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梁以庭不禁要去回想,自己方แ才是做了什么เ让对方以为有兴趣?
他的交往史上从来没有这样不男不女的怪物。
红润的薄唇因为ฦ不悦而抿起,望着床上的身体被欲望驱使着扭动作出淫浪的姿态,嫌恶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
四肢在欲火煎熬下从薄被中探出,发髻凌乱地散开,鲜红的衣裳层层叠叠衬得皮肤愈发洁白,背对着他,左侧的脖颈血管处有一块胭脂色的胎记,耳朵泛出粉色,胎记此时也红得仿佛要滴出血。
梁以庭转身的步子倏忽顿ู了一下。
手中ณ杯子溅出了几滴水,片刻๑之后,他上前了一步。
胎记下面就是微微隆起的血管,所以脸红时胎记颜色也会变深,而在情事中ณ,这枚胎记更是情色异常。随着颜色逐渐变深,即便是隐忍着不肯发出声音,也能知道他的欲火烧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