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那只翅膀白里透红的大蝴蝶仿佛又浮现在眼前，用同一张脸，同一个表情望着她。
她瞳孔陡然发大。
唐夫人笑得温柔，“有劳杜姑娘了。”
杜纷纷看看床底，又看看唐夫人，半晌才颤声道：“要不要……我再效劳一下？”
杜纷纷转过头，愤愤地用脚๐尖刨着地上的小土坑。哼，挖个坑摔死你！
“以你的智慧而言，这个计划算是不错。不过，我们不能因此而低估别人的智慧。”
叶晨笑眯眯地等着答案。
杜纷纷明显感觉他在说‘你出呢’三个字的时候拖了很长的音。
纷纷啊。
正在此刻，叶晨温柔中带着几分寒意，谦和中又带着几分森冷的声音突然在脑海ร中响起——
不过从叶晨依旧笑里藏刀的表情来看，显然没读懂。
杜纷纷抖抖眉毛，向他抛了一个ฐ‘等会解释’的眼神。
她仰高头，用挺拔的脊柱来显示ิ她的傲慢。“那我回房等着。”
“怕？”杜纷纷好像被踩到尾巴๒似的，全身毛发立刻๑竖起来，拍道，“我杜纷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怕蜈蚣怕蟑螂怕老鼠怕蜘蛛，就是不怕人！哼！”
这味道、这味道……也太真实了吧？
杜纷纷的鼻子动了动。
“大概？”
“大概……”
“叶大侠。”唐恢弘快走两步，拦到叶晨身前，冷然道，“恐怕你来我唐门，并非为了杜姑娘的生辰八字吧？”
她心中一凛，拖拖拉拉的脚๐步顿ู时坚定有力起来。
唐恢弘思索着她隐藏在这个ฐ出其不意的问题背后的真正用心，“这点杜姑娘尽可放心。我唐门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苛刻犯人的事却还是做不出来的。”
杜纷纷认真地问道：“牢房管饭吗？”
杜纷纷托着腮，献媚道：“知道当我打开门看到你的刹那ว，心里在想什么？”
叶晨看着胳ฑ膊上突然冒起的小**皮疙瘩，面无表情地应道：“嗯？”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真挚，或许是叶晨的心太软，总之那一刻๑他是动容的，而且十分积极地把自己一口都没动过的白米饭覆在了她的碗里。“好，赏你。”
杜纷纷猛地一拍桌子，动情道：“赏口饭吃吧！”
“因为我要的蜀绣，只有一个地方แ有。”
“哎？为什么不在这里买？”
“说。”
“哥，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他用的是肯定。因为黄泉粉只有唐门有。
“不是。”叶晨回答得更加肯定。
唐葫芦沉默了下，“杜姑娘拿走很多。”希望她不会嫌**蛋没味道，而把他们伴在一起吃。
……
叶晨皮笑不笑，“你真是慷慨。”
“这是回报。”
“为何？”
“敷药。”
“哦，那你对我的回报是什么呢？”
“你说。”
叶晨望着他，微笑着道：“诚实地回答三个问题。”
唐葫芦眸光微动，缓缓将头转回正前方，“问。”
“你知道杀死贾琼的真凶是谁吗？”
窗外的风一阵一阵。
落叶沙沙。
更显得屋内静极。
唐葫芦两肩的肌缩紧，半晌才道：“知道。”
叶晨又道：“是楚越吗？”
或许有了上次的经验，或许有了准备，这次唐葫芦停顿的时间并不长，“不是。”
叶晨挑眉道：“最后一个问题可不可以换成要求？”
“……说。”
“如果你下次需要换药，一定要找我。”
“不行。”
叶晨表情维持了一定得耐心和友善，“原因？”
“你会离开。”
“好吧，我换个ฐ条件。”他顿了顿道，“永远不再让杜纷纷帮你换药。”
……
唐葫芦缓缓道：“你不问我凶手是谁？”第三个问题，本可换取更多。
叶晨将黄泉粉放在桌上，走到门边，“破案这种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走捷径的话，就太缺乏็乐趣了。”
“乐่趣？”
“看凶手在黑暗中因为ฦ害怕和慌乱而颤抖的乐่趣。”叶晨顿ู了顿，转头道，“当然，一个昂藏七尺，却连毒打都不敢反抗一下的男人……是绝对感受不到这种乐趣的。”
“……”
推门出来，叶晨却没有离开‘习毒居’，而是走到走廊的转角，朝正贴着墙壁的唐夫人含笑道：“唐夫人。”
唐夫人显然吓了一跳，半天才道：“你是……”
“叶晨。”
从走廊走到花园，唐夫人已经恢复了镇定。
“听说叶大侠在查贾琼之ใ案。”她状若不经意地问起。
叶晨不置可否道：“夫人要告诉我凶手是谁吗？”
唐夫人掩口笑道：“我一个ฐ妇道人家如何知道这种事情。”
“这正是我的问题。”叶晨抱望着她，“你一个ฐ妇道人家，如何知道凶手是谁？”
唐夫人怔了足足三眨眼的功夫，才摇头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