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懂了。多谢公明。”王安中道，“对抗很是激烈，真是练兵之ใ良法。我看还有几个人受伤了，浑不当回事，不愧是军人。蹴鞠跟这个足、足球简直不能比。”
“履道看懂了吗？”齐小远问道，“是不是比一般的蹴鞠更刺激？”他一直在给王安中和他的几个随从做解说员。
戴宗亦被厮杀声惊醒，急忙穿衣。李应推门而入，把一只头套扔给他，道：“是官军。”
凝目细看，又有一队人马向着自已所在的侧院杀来。这些人手持火把，一到เ就向小楼投掷火把。幸好刚下过雨，房屋不易点燃。院中ณ暗桩挺身迎上，一时间刀声铮铮。有几个人从马上跳下，持刀奔上二楼ä。李应顿ู时出了一头冷汗，他看出这支人马居然是官军。那ว杀上楼的几个ฐ人，身手矫健，显是武功好手。
蔡京笑道：“法不传六耳。筑圆知道就行了，切勿外传。夫方腊者，一跳梁小丑耳，疥癣之疾，三五月即可平服，不足为患。老夫且问筑圆，方腊ຘ、宋江、田虎、王庆，谁为ฦ祸更大？”
高俅默然。他也谙熟ງ做官之道，若真上奏，皇帝ຓ必有一连串旨意，这时如擒不住方腊ຘ，到เ时依然起事，所有的罪愆便由上奏者一人承担了。方腊ຘ的魔教不是宋江这种公开拥兵的绿林集团，教众都是普通乡民，不起事谁也不识身份，最难识别ี。这事就好比柿子，要焐熟了才能摘。
皇帝先看着周通笑道：“你就是那小霸王周通？哈哈，看你凛凛一表，堂堂一躯，如何敌不过那鲁智深？”
两人躬着身走到御座前跪下，唱名称颂之后，双手高举ะ玉版。小黄门接过玉版，呈给皇帝。
齐小远又对吴用道：“给官家的贡品都送出了吗？”
其时女真人崛起，完颜阿骨打于五年前称帝建国，国号大金。与辽国数度大战，到了宣和二年，己้占据了辽国近一半的州ะ郡。但宋人小民不问外事，仍以为金人是辽国附属，蕞尔小邦。三人是决不会想到金人头上的。
管事笑道：“头领ๆ放心，不相干的人决闯不进来。”
李俊道：“项兄弟，你守在这里。”
这是齐小远的奏章，开头一大段描述贡品之ใ奇妙，文字瑰丽，如天马行空，这是萧让手笔，最后一段是裴宣从律法角度补笔，大意是臣奉旨ຈ派李俊、李逵、武松、鲁智深等犯去海州采购盐晶及金镶玉竹，给陛下做新品。遭当地豪霸晏某某勾结蔡府差ๆ官刘某，州官某某、某某阻挠，派打手围攻。李俊等情急自卫，杀了晏某，格斗中ณ误杀州官。现特委李俊等犯护送贡品，赴阙请罪，云云。
按规矩，应由á小黄门把奏折捧交蔡絛。皇帝这个ฐ出格的举动吓得蔡ກ絛胆颤心惊，双手拾起奏折，慌忙展开。
宋代州官，权力极大，威风八面，神圣不可侵犯。李逵却拿他们开刀。如此恐怖的场景，群盗的斗志顿时瓦解了一半。
李逵此刻的表现也印证了江湖传说，他首先像一匹怒马，奔向了通判，手起一斧剁个正着，左手一挥，陆副都监的脑袋在空中骨碌碌打转，撒下一片血雨。
“刘师叔不是外人，”晏铁彪不悦道，“但说无妨。”
“有点小事……”晏银山瞥了刘ถ供奉一眼，欲言又止。
齐小远道：“那当然。元奴，师师，还有各位小娘子，我给你们弹唱一曲劲歌以为ฦ告别吧。”随即抱着吉它弹唱起来：
赵元奴道：“我们又不会弹。郎君，下次见面，你可要教我们哦？”
扈三娘见迎面成扇形冲来一支马队，马速甚快，队形齐整，骑手都把长枪夹在右腋下，枪尖突出马头前一尺。当先一将，比马队领先了五马的距离。她知道是碰上了劲敌。她的太y军，虽然也训练马术和武技，但总以战场救护为ฦ主，所以兵器都是单刀。这样碰上去，非吃大亏不可。
刘贇对张威道：“我杀敌，你救火！”翻身上马，双脚๐一踢马肚，横起长杆泼风大刀，迎敌直上。张威则ท领着自己้卫队往另一边驰去，同时吹响了集合号角。
三娘面有忧色：“刚ธ上了金疮药，看情形不太好。得请安大夫看看。”
齐小远杀气腾腾地道：“老子要把他的势力，连根拔掉。对了，大郎怎么เ样？”
齐小远笑道：“大家各守本职，各尽本份，如此纪律严明，才能ม壮大。呵呵……”
吴用脸一红，讪笑道：“这石勇太气人了。兄长说得对，此事非我当管。”
童贯道：“下官从不相信宋江是真心归顺ิ。此时他反迹既ຂ露，正好奏明官家，即日进剿。”
高俅心道“这不就像朱勔吗？只是朱勔却没这么多兵。”道：“两万兵，宋江想造反吗？”
齐小远道：“你们去了，谁给我训练滚刀团牌军？我会向皇帝奏明，另换人选。我看，这十九个ฐ州的分司，不一定都要派一百单八人去主持。”拿眼扫过众人，又道：“你们部下有什么干练的头目，皆可举荐。”
项ำ充惴惴地道：“哥哥，我们不去吗？”
吴用简单叙述了一遍采货经过，齐小远接口道：“山寨缺钱。这件事要抓紧办，赶紧给我把货物销出去。”
原来李俊一采购到货物，便派快马回山寨报信。齐小远便立即召集十巡检、五知寨赴山议事。李俊的货物刚运到，十巡ำ检也到了，正是一刻也没耽误。齐小远召十巡ำ检的目的，便是要他们押运走私货物，各回驻地。
齐小远知道他是个老实人，点点头道：“暂时不迁吧。我来看看你有什么进展？”
凌振看出齐小远有搬迁的意思，急忙道：“土地很结实，而且起了这么多炉子，花了不少银两，不用再迁了。我们辛苦些没关系。”
过小七茫然点头。鲁智深哈哈笑道：“这小子不错。洒家喜欢。傻小子，你拜师吧！”
“力气不小，硬功也有点根基，”武松看着他眼睛道，“但你刀法未经名师，太粗疏了。用刀之道，首重腕力，知道吗？”
赵元奴道：“齐员外过奖了。奴家微有薄技，搏得些儿虚名。员外不弃，当以几支旧曲奉上。”
齐小远却不知该怎么称呼妓女，但知道“小姐”是万万称不得的。“花魁娘子”云云，也是从《水浒》中偷来，见赵元奴微有喜色，知道没有称呼错。
军衔编制……
让宋清和朱贵把酒店开到济州、东平府，把情报工ื作做到敌人眼皮子底下，也是齐小远的主ว意。给两ä人一个ฐ总探声息使头衔，是因为齐小远预ไ备派出几十个ฐ小头目在济州ะ、东平府开设饭店、绸缎庄、铁匠铺等等，甚至要派人充和尚、道士，进入当地寺观。这些探子统归宋朱二人节制。至于原来的几个酒店，一概ฐ撤消。
“还有‘宋代火器和火药史，’也没给钱。”赵明莉慢吞吞道，“还有……”
“下次！下次！”齐小远尴尬地道，“有这五百，你老爸那也说得过去。”
群臣顿时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这盔甲â和朴刀的厉害，众人刚ธ刚己见识过了。梁山军有十万之众，三分之一就是三万多人。这样的军队，岂非天下无敌？方腊ຘ也是面现忧色，心道无论如何，也得笼络住宋江。
戴宗当然是在胡扯。但齐小远派他进贡的目的，本就是扰乱方腊ຘ的军心。此刻๑“嗡”声一片，他知道这个目的是初步达到了。然而还不够……
“启奏圣公，我宋江哥哥的贡品，不止盔甲刀剑，”戴宗道，“还有我梁山自制ๆ的火器。”
“火器？”方腊反问一句，沉声道：“什么火器？”
“神火弹。”
“呈上来。”
“是。”戴宗召来随身的侍从，叮嘱几句，那侍从转身离去，不久便提着个ฐ布兜进来。戴宗从布兜里取出一个大肚细颈的粗瓷瓶，双手呈给方腊。“陛下请过目。”
方แ腊见那瓶口塞着浸ฤ了油的布条，把玩了一会，道：“这就是神火弹？”
戴宗道：“这神火弹威力极大，我军装备了五千枚。此次进献百枚，略表我梁山与圣朝结交的诚意。”
“这么个ฐ瓷瓶……”方แ腊意犹不信，“有何威力？”
“外臣请试演。”戴宗从容地道，“敢请圣驾亲观其效。”
“看看去。”
行宫后院，本是片空旷地带，此刻๑正待大兴土木，给方腊起造御苑。明教众臣站在门口，方百花也悄悄跟来，立在方แ腊身后。戴宗向方腊告个罪，走出十几步，掏出火镰，点燃了瓷瓶的布条，右手奋力一掷，那瓷瓶在空中ณ划过一道亮光，击在一座假山上。“轰”地一声闷响，火光四溅，假山上燃起熊熊火焰，经久不息。
明教众人惶然四顾ุ，心里都兴起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梁山拥有这种超级变态的兵器，天下还有敌手吗？
“御妹，”方腊低声道，“我要这神火弹的配方。”
方百花轻轻点头，道：“小妹会尽全力。”
第二十八章金陵1
梁山船队在大江上张起风帆，排开队形，向着江宁府驶去。齐小远站在船头，望着如同巨龙般蜿蜒起伏的幕府山，想起千年之后，自己้曾多少次坐着公交车经过长江大桥，那时右窗外是狮子山及阅江楼；左ุ窗外是幕府山，那闪着紫光的岩壁如同壁画，山下是高耸的烟筒喷吐着火焰和黑烟；更远一些，如同巨燕欲飞的是燕子矶……
如今，阅江楼、烟筒和大桥自是无影无形，眼前唯见烟波浩渺，大江辽阔，水鸟如狂风掠过，水面上成群的江豚逐船嬉戏，掀起阵阵水花，一时间不由得百感交集。
“南京，我回来了。老爸老妈，儿子回来了……”齐小远默默地道，他的眼光仿佛穿透了狮子山，穿透了其后的石头城，穿透了秦淮河，穿越了千年时光。“我终于回家了……”
吴用、扈三娘分立在他左右，见他嘴唇蠕动，神情特异，都感到เ不解。
“三哥，你怎么啦？”三娘轻声道，“你，来过这里？”
“这是我的家乡啊！”齐小远冲口道。吴用、三娘都显出震骇的表情。齐小远话一出口，便知又说漏了。他淡然道：“诸葛武侯曾道：‘钟็山龙蟠，石头虎踞，此真帝ຓ王之宅也。’……”
吴用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如此。哥哥欲逐鹿天下，帝王之宅，当然就是哥哥的家了。”
扈三娘却没那ว么好骗，想到เ：“早知你不是宋江了。原来你是江宁府人。哼哼，入城以后，奴家却要紧跟着你，一步不落。”笑道：“三哥的家乡真是美唉。”
“石头城上，望天低吴楚，眼空无物。指点六朝形胜地，惟有青山如壁。”齐小远低声念道，语气包含着无限感慨，“蔽日旌旗，连云樯櫓，白骨纷如雪。大江南北，消เ磨多少豪杰……”
吴用击掌叹道：“好词！”
三娘也是喜孜孜的，心想夫君文武全才，宋江那贼配军怎比得上呢？她自不知齐小远所吟却是元代萨都刺๐的一首词。
齐小远道：“不是我写的。我也不会写。哈哈……安大夫在船上吗？”
吴用道：“在卢员外船上。”
“石秀和马麟呢？”
“马麟随秦明率先锋军走陆路，石秀在李逵船上。”吴用道，“哥哥要传他们吗？”
齐小远道：“这几位不是建康人吗？我了解下情况。既然不在，下船再说吧。”
吴用“啊”了一声，心想“原来哥哥对兄弟们的籍贯都这么เ了解。”
北宋时南京称江宁府建康军，属于江南东路，领ๆ上元、江宁、句容、溧水、溧阳五县，府治在今天的南京市。至于“金陵，”则ท自战国时期，楚威王在石头山筑城，称为“金陵邑é”以来，人们对南京的通称。梁山的建康人除了安道全、石秀、马麟，还有一个王定六，现随雷横留守梁山。
不久，齐小远的战船泊在石头山下，下令众军在城外觅地扎营，只领着卢俊义、吴用等少数将领上岸。李俊和手下头目以及江宁府一班官员早己守候在码头上，吹吹打打把齐小远迎上岸。齐小远和众人寒喧了好一阵，便上了照夜玉狮子马，在众多将校、府衙官吏簇拥下沿着码头前的官道入城，百姓们扶老携幼，夹道欢迎。这却不是官府组织的，而是宋江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