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老头子要你来的,那这里,就你来处理吧!”她抓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包,“我在车上等你。”
贺连城早习惯了她傲慢的语气,因而不愠不恼,不予置否,只是垂着头淡笑,静静地听着她的下文。
这种对话她早ຉ就倒背如流了。
纪念抬手将戴在头上的亚麻质地的贝雷帽压得级低,偌大的帽檐几乎将她大半张脸盖住。及膝黑色的裙摆下皙白而纤美的双腿交叠,她慵懒地坐在办公桌前,漫不经心地答着。
他剑眉一挑,薄唇勾起,对她的以死相逼不屑一顾ุ:“你可以试试。”
她开了几次门扣,门居然一早就被他锁上了。
绝望了,无力地靠在驾驶座上。
恨意几乎是从她齿缝挤出来的:“贺连城,你真他妈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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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贺连城的阿斯顿马丁停在纪家的大门前。
偏过头,她看向车窗外。
纪家,她还是来了。
贺连城,他就像是她命里的克星一样,无论她要做什么,他总会不合时宜地从中插上一脚。如果一早知道,他在后来她的世界里扮演着这样的角色,那ว么当初她是死也绝对不会选择让自己和他绑在一起的。
两个人以静默无言地方แ式僵持着,终于,他语气平缓地开了口——
“是爷爷吩咐我要带你来见他的。”
她偏过头看他颈่上的齿印,鲜红如梅,开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明艳而夺目。
“贺连城,你这只纪家忠狗当得还真是称职啊!纪鹤先说的话,你每一句都拿来当圣经背。”纪念冷哼一声,唇角挤出一抹戏谑的笑,“不过好像有一点你忘了,我提醒你,做狗的不要随时随地把“爷爷”两个字挂在嘴边,你常说的该是——旺、旺!”
她看见他薄唇紧ู抿,知他在忍,心里有报复过后小小的快感,却不想他回了句:“说够了?够了就下车!”
语气平淡如故。
纪念摇下车窗,拧着眉将目光移向了窗外的别ี墅。
落日的余晖在那幢象牙白色的建筑上洒下,泛着浅浅的光晕。
她知道回到b市,就少不了这样的这一天,只是没想到เ的是,会来得这样快。
右手搭在门扣上,车门已经打开了,露出了一道小缝,她却迟迟不下车。贺连城看出了她的犹豫,冷声质问:“不下车是要我陪你去吗?”
“不需要。”
纪念下了车,重重地摔上车门。
站在黑色的铁艺雕栏大门前,她才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断ษ了线的风筝,在风中摇摇欲坠,拼了命地想要找到เ方แ向、想要着陆,却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陆地在哪里。
离开这里虽然只有一年,但她却对着这个家有着过分的思念。只是在这个ฐ“家”里,有人对她有着同样的思念吗?
颤巍巍地,她按下门口的对讲机。
对讲机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这里是纪家,请问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