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岁的美丽女孩,穿着华丽鲜艳的礼服,站在他的面前,用极度鄙夷的语气,说,“怎么样你很羡慕么?想不想要?哼,你这样的贱根子,怎么配?!像你这样的人,生在王族本身就是对我们尊贵血统的玷污!”然后像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招摇而去。
“原来我还有牵挂的人么เ?不会的,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牵挂,不是么เ?”他自嘲的笑着。记忆中浮ด现的却是那样一个情景:
他流盼扫过色鬼,心中一惊,幸亏目光敏锐,不然上当了呢。
雅,奢华的雅,然而那色鬼却浑无心思去欣赏这所谓的雅。
整个身子都是冰凉的,如他的心境,寻不到一点温暖,凉凉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泛滥开来,盯着昏黄的烛火下那双如寒玉般冰凉而纤细的手,扪心自问,它染上了多少人的血?怕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他的习惯,不论酷暑严寒,一概ฐ用井水泡澡。
“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你以为祈求就可以······”话没有说完,房门陡然洞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当声。
“老爷,您放过奴婢吧······”婢女祈求着,忽然跪倒。
心冥看了看包袱又看看食物,扫了雨柔一眼,“你走,此地不是你该来的。”
她从不说谢,雨柔很清楚,毕竟,从十岁起,她就是由她来侍候的,对于她的习惯,她自然是了若指掌。
“那么我先走了。”从心冥的眼神中,雨柔还是看到了些许感激的,只是,那份冷漠将仅存的感激也冻结成霜。
心冥的确是饿了,饿得几乎ๆ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
雨柔才一走,她就瘫软在凳子上。
小腿有深深浅浅的血迹殷出,点散在白色的长裙上,正如盛开的红梅,鲜艳不屈。
“呵呵,原来我是这么的娇弱不堪。”自嘲的,心冥嘴角画出冰冷的弧度。
“活着,我必须活着。”纤细的手伸向食物,那是一个馒头而已,可是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人间美食,她已经四天没有食物果腹了。
体力稍事恢复,她才站起身,忍着伤口传来的锐痛,走到床边,将雨柔带来的药物涂抹在遍布鳞伤的身体上。
“你到底是接受了。”随着话语,外面有人粗鲁的将门撞开,一年轻挺拔的英俊男子走来,眉目间激荡着英邪之气。
看上去这个男ç子也就是二十四五,却显得格外老练。
“因为我要活着。可这并不意味我答应你的要求。”
心冥对他的到来感到เ意外,甚至惊惶,但这样的情绪都被她掩藏在心中,表面上依旧深沉而镇定。
“弈殇王此来该不会就是说这些的吧?”
“呵呵······”弈殇王凛冽的笑着,“我听闻冷心冥是千嶂宫最出色的杀手,也是千嶂、嶙峋、巉岩三宫最美最冷的美人,所以来看看现在这冷美人是不是还是这么冷漠”言语之外更兼一脸高深和阴沉,“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弈殇王是落雪国的王子,名曰雪篱,据说是因为出生在落雪篱畔而得名。
心冥一弯冷漠的浅笑,“现在王爷已经看完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本以为逐客令一下,雪篱会愤怒的离开,却没想到,他反而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自顾倒了一杯水,有滋有味的咄饮,“条件是很艰苦,连杯茶水都没有。”脸上那抹不明意味的笑,使心冥莫名其妙的不安,“我这里向来只有白水。”
“味道不错。”雪篱不理会心冥的话,自顾说了一句。
那神气还真的像是喝了玉露琼浆。
心冥心中很恼怒,她的药之敷了一半,他就来了,只能慌张的收拾了一下,现在腿上的伤口又有血殷出,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เ。
有时候她真的恨自己不是男人,过去一直把自己打扮成男人,有的时候连自己也相信自己้真的变身成男的了,可是到头来还是个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只是被眼前这个ฐ人轻轻一敲,就被打回原形。
“你好像很不欢迎我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见心冥好半天不说话,他便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