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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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ว天天气很好。李慧早ຉ早的起来,换上漂亮衣服,看家里人忙活。爷爷那是早几天就来了,姑姑姑父也是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全家人穿的喜庆漂亮,姑父还特意借了相机。

本来按钟晓兰的想法,既ຂ然是二婚就自己家人吃顿饭,领ๆ了证俩人照张相就行了。但李爱国不同意。李爱国说,他娶ດ钟晓兰是要过一辈子的,这一辈子的大事怎么เ能马虎?坚持主张一切按正规办。钟晓兰一边感动一边拦着,二婚还那么เ弄,不够丢人的。最后只能折中ณ,按李爱国的意思定了一个出名的大饭店,请所有亲戚朋友邻居同事聚一起热闹下,但迎亲的过程就简陋点儿,只是李爱国上门接人就好,吹吹打打那ว套就不用了。

钟晓兰却一躲;“这个ฐ我自己来。”

“那,咱们进去吧。”李爱国在前面领路,很自然的伸手要接过钟晓兰的拎包。

“啥?”男孩瞪大眼睛,这个小孩说啥?这时远处一起踢球的伙伴不耐烦的喊他,他看这小孩只是哭,也没啥别的,估计不会告状了,“你没事吧?没事我走了?我真走了?”他抱着球后退几步,“真走了啊!”看李慧还是没动静,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说:“喂,没事你就别哭了。”说完就跑了。

“我好想你,想的难受死了……想好好做你媳妇,给你生一堆孩子……”李慧拿眼望着面前๩的人,喃喃的诉说着。多少年,多少次白日黑夜,午夜梦回,无຀论是热闹喧嚣时还是寂寞寥落时,明知道再也没有机会,却还是盼着,如果时光能ม倒流,能回到เ那个时候,一定跟他说出这句话,告诉他她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有些人很奇怪,当他是陌生人的时候,你可能每天都遇到他而不自知。当他变成你关注的人,却总能在不同的地方碰到。其实只是你开始在意他,所以才能从人群里看到他。

时间进入了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街上不知不觉开始出现各种商店,大家的衣服五颜๨六色花哨起来,女人烫个头画个妆之类的,也不会再被认为“不正经”。

暑假去爷爷家玩的时候,李慧听说王宏斌考上了市一高,要到市里念书了。

其实那时候大院里的人来说,考高中不算什么正经事,因为他们那ว片儿住的都是军工厂职工,而军工ื厂,是可以接班的。军工ื厂待遇好,是铁饭碗中的金饭碗。最开始成立的时候工人都是兵团战士,后来也๣安置点随军家属或者退伍兵之ใ类的,外人想进那ว得有相当靠谱的门路。所以一般人家对着个前途还是很满意的。孩子中学毕业上个ฐ技校职高的,直接接班是正经。但王宏斌的爷爷不同意。他爷爷是很有远见的人,以前曾在兵工ื厂干过一段厂长,后来又调回军区。老爷子从小就给王宏斌灌输要上大学的思想,只有有了文化,才能ม给社会主义添有用的砖,加结实的瓦。所以王宏斌初中毕业后,没像那些伙伴们一样选择上技校,而是报了市一高。

江辽市作为内陆城市,不算大可也不小,但有时就是这么เ奇妙,这才开学一个月不到เ,李慧就遇到เ王宏斌好几次了。第一次是在图书馆,钟晓兰在那儿工ื作,李慧经常过去看书——图书馆很安静,李慧抬头活动脖子的时候看见了窗外那ว个身影。他单脚๐支地坐在自行车上,似乎在等人。李慧还在想着要不要出去和他说句话,就见一个男ç生连跑带颠的过去,跨坐到自行车后座上,王宏斌蹬上自行车带着他走了。

他学会骑车了啊,李慧后知后觉的想。怎么可能不会呢?他学车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后来又在市里遇到一次,也是远远的,王宏斌是和同学在一起。估计那ว几个同学和王宏斌一样是住校的,放了学就撒欢的疯了起来。

市一高隔壁就是实验小学,实验小学离李慧家不近,但李慧还是想去。想想啊,王宏斌要在市一高三年呢!自己如果在实验小,每天中午都能去看他啦。

不让转……李慧气哼哼的想。怎么办呢?

过了几天,李慧又跟李爱国和钟晓兰说要转学的话。

“陈舒乔就在实验小,她说她们学校可好了。我要是转过去,还能和她一个班——那ว就有人和我玩儿了。”李慧厚颜๨无຀耻的扮天真,仰着小脸看李爱国两ä口子。

李慧在少年认识一个很彩的朋友,叫陈舒乔。她是舞蹈班的,只比李慧大一岁,却因为ฦ上学早,所以和李慧同年级,也是小学四年级。陈舒乔扎扎实实学了六年舞蹈了,在整个少年就属她晃眼,长得漂亮,舞跳得好,学习还好。要说起来,没上少年之ใ前,李慧从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小小江辽市居然有这么多小天才。那ว年代还没有多少家长注重培养孩子的特长,能ม把孩子送到เ少年的,要不就是孩子又特别拔尖的天赋老师๲推荐的,要不就是自己้来学的。自己้来学的那些那孩子,家长的见识、都素า质很不一般的,这样家庭走出来的,不用说都很出彩。难道自己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还能让一群毛孩子比下去?那ว可真是叔能忍婶都不能忍了。不知不觉的,倒认真起来,学得也更上心了。有这么一个东西,和你努力与否无຀关,和你是不是长大成人无຀关,据说这东西叫做艺术。有些人努力一辈子也未必能在它身上有所成就,有些人却往往能年少成名!

围棋界有句话叫“二十岁不成国手,终身无望。”其实这句话适用于整个艺术界ศ。岁月的历练是能让艺术沉淀的更深沉更有韵味,但初ม生之ใ犊的灵和热情,同样也能让艺术耀眼生花。

上辈子李慧就不是多么有天赋的人,当年学画画ฑ开始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不回家,后来也๣是因为ฦ除了画画,她再找不出其它特长了,为了升学,还是要坚持了下来。画得久了,倒慢慢喜欢起来,每次对着山水静物一点点构图描色,都能ม让李慧忘了生活中ณ的不尽如意。所以,这回李慧在想自己要干点什么的时候,首先就选了画ฑ画。毕竟有上辈子的底子,李慧学起来还算游刃有余。时间空出来了,溜达到เ舞蹈课的练习๤厅,里面正有个女孩在红毯上旋๙转,腿轻轻抬起,柔韧的像新า柳一样,不禁羡慕起来,于是又学了舞蹈。那个ฐ女孩,就是陈舒乔。

李爱国他们也๣知道李慧在学校不合群,为此,他们和顾老师也交流过几次,但一直也没什么เ好办法。

其实李慧自己当然是无所谓的,如果非得让她和一帮小孩儿跑赛捉迷藏的,那ว才真是要了亲命了。但现在要转学,这个就被拿出来说事儿了。

“要不……?”钟็晓兰迟疑地看着李爱国。钟็晓兰弟弟钟็晓瑞去年调到เ了教育局,其实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李爱国现在在市政府干的正好,想找人办个转学还是轻而易举ะ的。

“不行!”李爱国抽了口烟,“这都四年级了,还有两年小学就毕业了,转什么学?没朋友就自己้交去,你既然能ม和陈舒乔成好朋友,和别ี的孩子也๣没什么เ不行的。”

说完,也๣不理李慧哀怨的小眼神๰,就打发李慧回屋睡觉去。

李慧憋着嘴一步三回头,趁李爱国不注意赶紧ู给钟็晓兰做口型,无຀声地哀求。

钟็晓兰最见不得李慧这可怜的小样,赶紧点点头,使了个眼色,意思会帮她说话的。

等晚上两口子关了灯,钟晓兰又和李爱国提了李慧转学的事,李慧在学校一个ฐ玩伴都没有,也着实可怜。

李爱国叹了口气:“我知道。谁让她非要跳两级的?和同学距离拉得太开,人家排斥ม也很正常。这是她自己造成的,就要她自己้解决,转学未必是好事儿,新的环境新า的同学……在这里不管怎么เ说还有老师照ั顾着,新学校……再说,哪能她说咋地就咋地?咱们家不兴这么惯孩子。”

开头钟晓兰还符合这点点头,听到เ最后一句不由看了李爱国一眼。李爱国这人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对她也好的没话说,但真到了原则问题๤,钟晓兰是一点儿也不上话的。也๣就是说,他本质里是很大男子主义的。话既ຂ然说到这个ฐ份上,李慧关于转不转学的问题就已经是板上钉ล钉了。从心里来说,她也认为李爱国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一想到เ李慧的可怜巴๒巴那ว小样……

哎~钟็晓兰叹口气,希望到เ中学能ม好吧,也不算长吧,还有两年……

时间已经进了十月,秋老虎还抖着余威。早晨晚上已经要穿外套,中ณ午却能热得人只能穿衬衫。小学的周三下午没有课,李慧吃过午饭就坐上了去市๦一高的公交车。时间还没进入九零年代,马路上车没有那ว么多,治安也不混乱,家家的孩子都是脖子上一串钥匙,放学后自己้回家,像这种周三下午没有课的时候,那ว就是自由á活动时间。哪里像后来,孩子动一步都要家长跟着,更别说给孩子配钥匙了——估计那ว么เ干了,别ี说家里财物不保,恐怕会连孩子一起丢â了。

市一高虽然是重点高中ณ,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小太无害的原因,门卫也不管事,李慧每次来都顺ิ顺利ำ利的进去了,连个ฐ过问一声的人都没有。

现在正在午休,场上三三俩俩的都是学生。李慧熟门熟ງ路的奔小场去,那里有篮球场地,上两ä次她这个时间来都是看到他在玩篮球。离得老远她就听见吆喝声,三块篮球场地,六个篮筐,没有一个空闲的,这帮小子都毫不吝惜的挥洒着热情,扫了两眼,她就发现了王宏斌。小场地势比大场低很多,学校干脆在两个场的坡地上修了台阶,台阶后种了一排柳树,不但分割了大小场,还算给小场弄了个天然看台。

台阶上稀稀拉拉的坐了几堆学生,有男有女,李慧找了个离这些人远点的地方坐了下来,撑着头看王宏斌打球。

王宏斌正和另外几个男生斗牛,队伍也๣很好区分:那三个ฐ光着膀子,王宏斌他们穿着背心。大中午的,太阳还很毒,光膀子的都热汗淋漓,王宏斌他们背心也穿不住。他把背心一直往上卷,卷到胳肢窝那ว里,下面露出瘦的腰和隐隐的腹肌,汗水溻透了背心紧紧贴在肩背上,年轻的肌肤涂了油般在阳光下闪光。每次弹跳起来都拉得身体笔直,李慧甚至看到เ他一滴汗水顺着腰椎的空隙滑落下来,呵呵呵……李慧捧着脸傻笑。何其有幸啊~能见到เ他这样的时光。

打预备铃的时候,他们才恋恋不舍的收起球,台阶上立刻走下来两个女生,其中一个ฐ接过他们球,笑着说什么,这帮男生就跑到เ场边的水龙头那ว里去了。王宏斌也๣不怕水凉,开了水龙头直接把胳ฑ膊和脑袋伸到เ水流下冲着,边洗边扑棱,扑棱的水花四溅,尤其一撸头发,那短发就带起一小片水雾,阳光下好似彩虹,李慧忽然看见一个女生跑到水槽边,等王宏斌洗完就递给他一条毛巾。王宏斌及其自然的接过来胡乱擦了擦头发,顺手把毛巾挂到了脖ๆ子上,招呼着同伴往教室走。那ว两个ฐ女生也๣跟他们一起回了教学楼。

李慧不由á站起来,一直看着他们进了教学楼,半天没动地方。

打了上课铃,原本嘈杂的场变得安静。李慧一个ฐ人孤零零的站在小场边,心里万分的不是滋味。

无可否认,在李慧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了王宏斌,把王宏斌当成了卡着戳的私人物品。而可悲的是从某些方面来讲,此时王宏斌却并不认识她。上辈子遇见王宏斌的时候,李慧二十二,王宏斌三十。对王宏斌的青少年时期,李慧是不熟悉的,但用脚趾头也能ม猜到เ,没有哪个男人到三十还没谈过恋爱。而现在她早早的就认识了王宏斌,但还是没办法。早ຉ在看到เ十四岁的王宏斌的时候,李慧就想到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只是想想,并没有亲眼见到เ什么。而现在呢,那ว个女孩为ฦ什么เ不给别人毛巾๢偏偏给他?傻子也๣能看出来她们是一直看他打球的。怎么办?难道就让她眼睁睁的看着王宏斌喜欢别ี人,和别人亲亲热热?不不不!李慧做不到!光是现在看他和女同学亲密一点儿她都受不了!但如果这时候的李慧对王宏斌说“喂,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你将来要娶ດ的是我”这种话——王宏斌会把自己当成有病的小孩吧?

——那可是初ม恋啊!成了……这当然不可能!必须不可能ม!但不成更可怕,那还不得让他惦记一辈子?!哪个人敢信誓旦旦ຆ的说忘了初恋?哪个人敢说从没梦见过初ม恋情人?

呜……怎么办?李慧难受了。

李慧又装ณ文艺了。

这是陈舒乔的看法。陈舒乔๒格疏ຕ朗,最看不上李慧一脸຀忧郁装深沉的样儿。她最近听说个词叫“文艺青年”,也不管意思对不对就安在李慧脑袋上了。

“喂,快到时间了,你不上课啦?”眼看快要开始上课了,李慧还摆着那个姿势,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陈舒乔๒忍不住问了。

“唔……我不想上了。”李慧干脆ะ趴到栏杆上,好像骨头都被抽走了。

“咋地了呀到底?你妈打你了?”

“呸!我妈才不会打我,但比那ว严重多了——我爸不让我转学。”

“你还真想转呀?我们那破学校我早ຉ呆够了,我班的同学也特别讨厌,你看,新า买຀的!早上我妈好好给我系的蝴蝶结,都开了……”陈舒乔转头给李慧展示头上绑马尾的粉纱巾,此刻๑只胡乱的绑了个扣。

李慧噗的笑出来,小男孩就这样,越喜欢越欺负,估计陈舒乔๒在班里也๣没少受罪。

“你笑,你还笑,你这是幸灾乐祸——我不和你好了!”陈舒乔气的转过身子。

“哎哎~”李慧拍拍陈舒乔๒的后背:“我不笑了还不行嘛!”这小孩也太爱生气了。

“哼!”陈舒乔别别扭扭的转过来,“我跟你说真的,我现在成天盼着快点毕业,小学一点意思也没有。”

“嗯。”李慧明白:“你也๣不用在意这些,你看我,我在我们班一个朋友都没有呢,这不也๣挺好嘛?再说,我觉得你班同学还是挺喜欢你的,你看,至少有人和你闹着玩儿啊。”说着,她摆弄了一下陈舒乔散乱ກ的蝴蝶结。

“才不是呢!一到เ下课她们都一堆儿一堆儿的,上厕所都有人陪着,就我没有。哼!没有就没有,她们不喜欢我,我还也不喜欢她们呢!”陈舒乔撅起嘴来。

“那是因为你太了,别ี的同学怕你把他们都比下去呗~”所谓曲高和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等你长大就明白这个ฐ道理了。

“那你怎么不怕?”陈舒乔瞪大眼睛看着李慧。

李慧呵呵地乐了,逗陈舒乔:“我怕什么?我觉得自己比你漂亮多了~”

陈舒乔๒瞪着李慧白净的小脸,没酒窝也๣没双眼皮,瞪了半天,嘟็囔:“骗人!”

李慧哈哈大笑,起身拉起陈舒乔:“走,上课去!既然大家都嫉妒咱们厉害,咱们就要想办法变得更厉害才行~”俩人手拉着手背着画板进了少年。

陈舒乔和李慧成了朋友之ใ后,就央告家里给她也๣报了美术班。陈舒乔跳舞有灵,在美术上可就有点笨拙了。尤其李慧学的是素描,开始的时候,陈舒乔暗影打得惨不忍睹,老师๲瞅半天才问苹果在哪儿?李慧毫不给面子的笑倒。自此陈舒乔๒犯了倔劲儿,天天练天天练,也许真是艺术都是相通的,过了些日子,陈舒乔竟然真的画得有模有样的了,老师๲说,陈舒乔的画,很舒展。看着她得意的笑,李慧又叹气了——牛拉到เ哪里都是牛,自己果然很笨呐!重活了一辈子也๣没能ม变得厉害起来!看着身边这些家伙,她觉得有点泄气。将来怎么เ办呢?

李慧还没想好自己将来要干什么เ,能干什么。按说她这种开了金手指的,应该能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至少混个ฐ股市炒个房地产啥的,不说大富大贵吧,最起码能ม保一世衣食无忧——但问题๤是,就算在上辈子,李慧所向往追求的,也不是金钱。

李慧开始的时候被家人保护的太好,说句不知人间疾苦那是一点儿都不过分。自己้本身又是学美术的,对仕途经济更是不太在意。说句好听的,叫木心无尘心地纯净,其实不过是只知风花雪月,很傻很天真。所以,虽然她重生了,变得踏实起来了,但她思考了好长时间也没发现自己้能依靠这个干点什么เ事业。最后只能想:管那么เ多干什么?该怎么过怎么เ过吧。于是就随波逐流了。什么เ?你说趁着改革开放的经济浪潮奋勇争先,先弄个万元户?不不不,我们李慧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她既ຂ没这个头脑,也没这个魄力,赚钱,无论在什么年月都不是那么เ容易的。

更何况,这事儿不着急,现在自己้还小,家里条件又不错,实在犯不着顶个ฐ小孩皮去大人的心。等将来吧,等自己้长大,记忆中ณ那ว时候还是有几次哈腰就捡钱的股票຀牛市的——估计全国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因为那时候实在是太轰动了。

现在的李慧只希望这一生都能和家人在一起,快乐的长大,好好的毕业,然后……和他一直到老。

看似平凡不出众的愿望,只有失去过的人知道这一切有多么เ难得。既ຂ然能有机会重新开始,就不要再失去获得幸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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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