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08月22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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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可以抚摸你
没有双手
喝刘京伟丧酒的时候，公检法的都来了，他的帮小兄弟也都来了，小兄弟们的深色西装都穿得有款有型，鼻毛也剃了，挽联里还有“不信美人终薄命，谁教英雄定早夭”。我心里在想，时代是不同了，黑帮都变得香艳起来了，现在再号称是老流氓，难道必须熟读离马蚤和花间词了不成？
这是我在那几年听到เ的最扯淡的事情。如果说浴ภ缸里漂的是菜花花瓣或是金花叶子，我可能还信个二。无论老流氓孔建国怎么เ教育，刘京伟对女人和玫瑰的认识直都停留在二至四岁的肛门期，要求很简单：能ม不能让他感觉牛逼。所以他带出来的女人，定是米七八，头长发，大奶窄腰，见人必上艳妆，男ç人看眼会想办法以别人不察觉的方式再看几眼。总之，看就知道，是包起来很贵的那种。我问过刘京伟，个子这么大，床上好吗，我喜欢那种腰肢柔软，能劈横叉竖叉，抬腿踢到เ面门的。刘京伟说，像木头。然后问我，说真的，有什么区别ี吗？什么女人都没有自己้好，又干净又好。
我想起第次，年前的第次。天气也像现在，刚下完雨，天刚放晴，空气里股泥土香。两个人坐在这张床边上，床上也是妈妈前天刚ธ晒完的被子，被子里样有股太阳的味道。翠儿问的也是“想不想我”，也是就势从耳垂儿亲起。然后下颌，然后颈，然后胸ถ口，然后大腿，然后在翠儿面前，只有在翠儿面前，我停止思考，我的小弟弟全权主导我的行为。我丝不挂，饿了吃，渴了喝。我的血液从大脑里流出来，充盈我，让我就抱紧翠儿。最后，翠儿拍着我的肩背，安抚说，挺好的，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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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那得让我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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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๓年08月22日
翠儿讲，我的身体里有种与众不同的东西，她没有足够的耐心理解，但她有足够的耐心可以把它亲出来。那ว天我的身体很胀，让我想起吸饱了水就要发芽的种子，想起小时候看电影西藏女奴隶主鞭打男农奴时自己身体里的变化。真的很胀，仿佛心里烦得不行喝了无数的酒第二天胀胀的头，仿佛第次用爸爸的剃须刀刮净嘴上的||乳|毛，胀胀的上唇。
像第次样，翠儿发育很好的身子仿佛丘陵间起伏的小路。
“你躺着，不说话，真好看。”
我在两个人之间清楚地体会到เ什么是自己้有的，什么是自己求的，就是不知道这切的意义与结果。我只有不停地跑，跑在乡间起伏的小路上，窗外高耸的塔楼群是某种树林，你只要不停地跑，你的下身就可以透明，照亮前面的路。可是为什么เ跑呢？因为胀。可是为什么เ胀呢？因为ฦ有人喜欢它。可是为什么有人喜欢它呢？因为它有东西。可是这种东西真的与众不同吗？扯蛋。跑到终点又怎么样呢？
我想起前些日子上的当。我打完篮球，汗流浃背地坐到座位上，发现座子里有个包装ณ精美的小盒子。心中ณ暗喜，“又是那个暗恋我的小姑娘呀？”剥开蓝底带黄|色小熊的包装纸，里面又是层红色带黄玫瑰的彩纸，剥开，又是层绿色带柏树图案的纸。打开第四层，终于，看见纸盒子了，我屏住气，小心打开，张叠成心形的纸条，展开纸条，上面两个ฐ字：
“傻逼。”
张国栋看了，笑个不停，说，像是肖班长的字迹。
现在身子下的路，以及心里放不下的朱裳，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张包裹了无数层彩纸的纸盒子呢？
乡间的路越来越起伏，越来越嘈杂。
“小声点。”我斜了眼五层，朱裳的内裤还在衣架上晾着。
“哦———啊！这时候你爹妈还回不来，你怕谁听见呀？邻居？邻居肯定以为又闹猫了。哦———啊！”
“小点声。”五层的阳台上，白底粉花的内裤随风摇摆。
“哦———啊！好吧，那得让我亲亲你。”翠儿用我的脖ๆ子封住自己的嘴，两ä片嘴唇用死力气。
“痛！”
“我心更痛。”
“痛。”
“明天你的脖子上就会有块唇形的暗红的印儿，红得就像谢了的玫瑰。书上说那叫春印儿，明天你就可以戴着它上学了。你的同桌如果真的喜欢你，又足够聪明细心，会注意到เ的。”
我只有不停地跑，自己越来越累，脚๐下的路越来越狰狞。我终于感到เ不行了，我不跑了，跑又能跑到เ哪里去呢？
“你真能ม干，你要自己保重。”她是对我的身体说的。你知道吗，我在家商店看见个ฐ闹钟็，下次买来送给你。这台闹钟็会说话，定点到时了，它就会叫：‘起来了，起来了，坚持不懈。’秋水，你不许睡觉，你不能仗着年少力强就不讲技巧。你有没有读过新婚必读？”
“不用读，我都懂，我自己都可以编了，不就是‘完事之后，继续爱抚，不要睡觉’吗？但是你体会过这种事情做完后个处男ç的苦闷吗？想想今天学的氢氧化钠，双曲线方程。所以，我要睡觉，个人。”
翠儿带了随身的小包去了厕所。小包里有面巾纸，小瓶的洗面奶，玉兰油，摩丝，摆弄几下，刘海又在前额俏俏地弯着，丝不乱了。
“你应该先去小便下，不管有没有尿意。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新婚必读上说的。”
我没回答，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整理床。主要是从被子褥子上把长头发根根摘出来，团成团扔进马桶冲掉。
有次我出门赶上大雨，包‘希尔顿’湿在裤ไ兜里，老娘洗的时候查到เ我没捡干净的烟丝，便像阿基米德发现浮力定律之后般，满屋子地奔走呼号：“我终于发现了！我终于发现了！”从那以后我总是分外小心，甚至春梦之后的短裤总是马上脱下来自己้洗掉。以至于老娘暗地里常向我爹嘀咕，这孩子的生理发育是否正常。
春光明媚。
亮丽ษ的太阳，懒洋洋的风，风托了漫天的柳絮杨花笑着追人跑。花褪了，早春的叶子嫩得让人心情愉快。爱打扮或是不太怕冷的女生们换上了裙子或是纱质半透明的衫子，走在你前面。迎了光，可以看见身体运动时的变形以及||乳|罩后袢细长的深色阴影。
我缩在我靠窗的座位里，人也懒懒的。望着烦躁的窗外的春，柳絮在飞。想起那句庸俗的宋词：“柳径春深，行到关情处。颦不语，意凭风絮，吹向郎边去。”
奇怪的是，朱裳很少在我的春梦里出现。在梦里，朱裳๙基本上是残缺而模糊的，是个眼神，个表情，缕头发或是伸出的只白白的手。梦也总是那种黎明时黑夜与白天交接的蓝色。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就像平时两个ฐ人也没说过太多的正经话。如果有什么活动，就是走，走来走去。朱裳在，有两三里垂柳堤岸就够了。“行到关情处”便是走到动情处了。手不必碰，眼不必交，只需两个ฐ人慢慢走就好了。有些心思，想不清，分不明。就像这酿在春光中的柳絮。有些心思也不必说出口，也不必想清楚，好在有柳絮。柳絮会带着柳絮样的心思到เ她的身边去的，让她样地心乱心烦，样的不明白。
更奇怪的是，在现实里，我从来不知道，朱裳是什么，应该如何对付。朱裳成天就坐在我旁边，是肉做的，是香的，但是比睡梦里更加不真实。我不知道自己在朱裳这里是怎么了，点不像我自己。我瞧不起自己。强犦？不敢想。梦？梦不到。像张国栋讲的，“不强犦也找个ฐ机会强抱下，听听群众反映”，却也不知从何抱起。就像维纳斯ั的胳膊，放在什么เ地方都别扭。直想打个电话，在某个风小些的春天的晚上，叫她出来。也不知道找个什么เ理由，嘴被封住，话都被胃囊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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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好久没起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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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๐005年08๖月2๐2๐日
放学，我决定回家。我们块推车出校门，门口有辆银色的“皇冠”停着，张国栋后来说是鼠皮色的。朱裳走近的时候，车门打开，两个穿西装ณ的人钻出来把朱裳拦住。我张国栋刘京伟的步子放慢，朱裳聊了几句，脸的不高兴。平时，朱裳虽然不爱说话，但从没有把不快堆在脸上。
我停了下来。张国栋后来说，他很少看见我的眼睛里充满这种凶狠躁戾之色。
那两ä个人长得满帅，领带也不像是从小摊买的，红底蓝花。张国栋刘京伟是我见过的长得最有男人味的男ç孩，但比起那两个人来，还是眼就觉得嫩得像个ฐ青苹果。
那两个人脸的和颜悦色。朱裳只是摇头，手死死地插在牛仔裤兜里：
“我要回家。”
其中个人抓住朱裳的胳膊：“没事，吃顿饭，唱唱歌，然后我们起送你回家。挺好的天。好久没起玩玩了。”
朱裳摇头：“我要回家。”
“是不是功课还没做完？真是小妹妹。要不然像以前样，我们先帮你对付完作业再去玩？”那人的手还抓着朱裳的胳ฑ膊。
朱裳摇头：“我要回家。”
我听到朱裳说到第三遍“我要回家”，便把手里的车摔在地上。我尽量平静地说：“把手放开，人家不乐意。”
“你谁呀？”
“她同学。”
“是么？”拉着朱裳的男人问朱裳。
朱裳点头。
“江山代有玩闹出，咱们老喽。”两ä个男人相视笑。
“别废话，把手放开。”
“要是不放呢？你嘴唇上的胡子昨天第次剃吧？”
我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裤兜，兜里放着把弹簧刀。
这把刀是很早以前从云南带过来的。最近，和我起受老流氓孔建国教育中的个小流氓，刚ธ把个呼家楼的小痞子废了，自己去河北躲风头了。小痞子的发小们纠集了帮人叫嚣要报复，时常拎着链子锁管叉之类的在校门口晃悠。我怕找上自己，没点准备，就请老流氓孔建国开了刃。老流氓孔建国说刀的钢般，但是很亮，在阳光照耀下阴森怕人，而且弹簧很好，声音清脆，所以这把刀最大的威力就在于弹出来那下子吓人。
现在，我不想吓人。
学校门口的汽水摊就在步之外，卖汽水的小姑娘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欢快地关注着这场热闹。我步跨到汽水摊，抄起两瓶麒麟汽水，先将左手瓶砸在自己头上，瓶子在我的头上碎开，血和黏甜的汽水顺着头发流下来。那个人还没有醒过神来，我已经将右手的另瓶抡到他头上，更多的血同汽水起从那人剪吹精致的头发上流下来。他抓着朱裳๙的手慢慢松开了，身子也慢慢瘫软到เ地上。蓝地红花的领ๆ带像吊死鬼的长舌头样无力地舔着地皮。
我剩在左右手上的两个半截汽水瓶对着同来的另外那个人，半截汽水瓶犬牙交错的玻璃上夕阳跳动，直指着那个人粉白的张脸。刘京伟和张国栋已经伸手从书包里掏出了家伙。
“带你的朋友去医院吧，朝阳医院离这儿挺近的。”我说完，把半截瓶子扔在地上，掏出两块钱递给卖汽水的小姑娘，然后扶起自己的车往家走。朱裳跑过来搀住我的胳膊，我感到朱裳๙微微靠过来的身子和种被依赖的感觉。
“你也上医院吧。”朱裳后来说，她搀住我的手当时碰到我的单衣，她知道我的单衣下面的肌肉坚硬如石。
“不用，还是起回家吧。”挽着自己的朱裳没有太多的表情，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香。我忽然想，为了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付出切或是在此时此刻就地死掉，绝对是种幸福。
朱裳陪我走到四楼ä，在我的房门外停下来，她随意顺着楼道的窗户向外望了眼，要落山的太阳将天空涂抹得五色斑á驳。下了班的人手里拿着从路边小摊上买的蔬菜和当天的晚报，面无表情地朝家中走去。胳ฑ膊上戴着红箍的老太太们，三两成群，瞪着警惕的眼睛，焦急地盼望社会不安定因素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