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听完我的话,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屋子,而后便没了动静。我抱着欢欢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觉得甚是烦躁,之ใ前一直想问唐欢的事他也没告诉我,总觉得以前一定是生过什么大事,才会让他变得如此纠结。
“雨你个头!你再不想想办法昭文公主就要嫁去益国了!”我将手中的盆扔掉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躺在那睡觉的欢欢,我甚是歉意的把泪眼汪汪的欢欢抱到了怀中。哥哥定是特别喜欢这只狗的,不然怎么เ会给它取个ฐ自己的名字呢!
刚要哀叹益王的品味也不过尔尔,见泥萌惊诧的目光在画像和我之间来回转了几圈,紧着声音道:“这个杀手……怎的和唐姑娘一模一样?”
我和泥萌则甚是八卦的伸头去瞧,想一睹益王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到底是何模样。画像虽是用毛笔勾勒的,可笔法甚是精妙,一个年轻女子的容貌跃然于纸上。长齐腰,眉眼清秀,白色的碎花曳地长裙,腰间还挂了个红色的流苏。
昭文公主挥手示意王御医退下,转头对唐欢道:“如此便让唐姑娘继续留แ在宫中好了,唐公子若是空闲可以时常来探望。”
王御医替我把了脉又仔细的检查了我后脑的伤势,良久才俯身对昭文公主ว道:“回公主,这位唐姑娘虽昏迷许久,但从脉象上来看并无大碍,只是这头部的伤势有些棘手,现下失去了记忆怕是很难恢复,以微臣看还是让唐姑娘继续在碧洗泉治疗数月虽未必可以治愈,但多少会对身体有些帮助。”
黎邵苦笑着仰起头:“慕云卿的算盘打的好,让寡人的亲生女儿来毒杀寡人的至亲,她想让寡人体会这生不如死的感觉后再要了寡人的命,这样不仅报了她的仇,还能顺利的拿下萧国。好,好,好!”
萧然的目光来回在我和黎邵之间游走,他上前一把攥住黎邵ๅ的襟口:“你说什么?她是你女儿?”
我正替她惋惜着,这侍女的面色陡然一变,迅从册诏之ใ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朝着萧然的胸口刺了过去。因为事情生的太突然,我还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得萧然闷哼一声便仰面倒在了我身前。
掌事的内监恭敬的颁来王诏,在临阳殿前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宣读后,一个ฐ面容姣好的侍女将册诏和印玺呈给了跪在殿前的萧然手里。我跪在萧然身后,目光停留แ在这侍女的脸上,心道,这样姿色过人的姑娘做个侍女真是太可惜了。
我不解道:“为什么?”
萧然捂着左眼把牙齿挫得咯吱响道:“流苏你要是个男ç人该多好。”
萧然眉头紧蹙,怒喝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便一拳朝未央的面门挥了过去。未央本就受了伤行动不便,被萧然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直接打倒在地,然后两人就扭打作了一团。
突然“啪”的一声响动,我猛然抬起头,见萧然侧着脸,嘴角上已然挂了血迹,未央站在床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迸出灼热的气息,显然,未央狠狠地抽了萧然一巴掌。
“放心,我有办法上来肯定有办法下去的。”未央指了指插在崖壁上的匕,便单手一点一点的将我往下放。
“那你怎么เ下去?”我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不解的看向他,这个高度即使会轻功摔下去也必死无疑啊。
黎邵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立于萧然身后的我,点头道:“静若幽兰眉眼清秀,嗯,甚好,流苏这个名字取的也好。”
萧然面色如常,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缓声道:“轻歌妹妹说笑了,延华殿的下人伺候的很好,只是我未进宫时一直是由流苏照料,她一人在宫外无亲无故,为兄这才将她接了进来。”
觉得萧然的话十分有道理,于是以后的数天里我们都在思考怎样跳过去。
“别说你拉不住我,就算你拉得住,万一对面比我预计的要高,我很可能一头就撞死在崖壁上了。”
显然后来我的这番论调也遭到了唐欢的强烈鄙夷。
从小到大很多事情我都比师兄想得周全,看问题也更透彻,只是很多想法我都没有表达出来。就像这次的任务,师父虽考虑的面面俱到,可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一统三国的想法并不是每个人所希望看到เ的,集中政权的手段掌握稍有差池,可能ม会面临更大的一场浩é劫。三个国家的地理位置刚好连成一个三角形,所谓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萧水一战以来这么多年未曾打破的格局,自是有他的道理,不然当初为ฦ何不是四分天下,五分天下呢?
这一路走了半年多,唯一的收获就是追风又胖了许多,山路难行之ใ时我和师兄几乎是一路推着它走的。看着追风浑圆的身体,梦想着它要是突然变成一头猪,那该有多好啊!
踏入都城徭兴已经是六个月之后的事了。因为山路难行,加之在山林之中ณ数次迷路,就连除夕之夜也是在白雪皑皑的山头度过的。我和唐欢一度担心,我们尚未抵达徭兴,黎邵ๅ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你的重点永远跟我不在一个节奏上,我现在的重点是跨过邑江,咱们就出国了,出国你懂吗?”
“师兄你知道吗,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去往目的地时沿途经过的风景。”本想和唐欢拽一下文,结果他特别不屑的摇了摇头。
无奈起身开门,唐欢正瞪着他一双大眼十分鄙夷的看着我。
清晨时分,正睡得香甜,有人叩响了我的房门,我眉头微皱慵懒โ的翻了个身,续着我的好梦接着入眠。笃笃的敲门声不止,我十二万分后悔没把毒药涂在门上。
泥萌蔫蔫的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玉淑宫的宫人本就不多,我还特特遣走了一些,本就是我一个人也没必要让这么多人伺候着。泥萌周到,照顾的倒也细致。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益王除了新婚那ว晚就再也没来过。我有些愁,本来觉得我的长相是占尽了优势的,可现在却连给益王看我这张脸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违了他的命令出宫被抓到,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早知会是今日这般,新婚那晚我就该不管不顾一把扯下盖头。唉!
天气渐渐寒了,玉淑宫本就清冷,加上现在落木萧萧的光景甚显凄凉。
我整日里除了继续练轻功,研习那些毒药基本无事可做。一日里,忽然听闻益王在惠春宫里摆了宴席给太后庆祝寿辰。我甚激动,因为玉淑宫刚好挨着惠春宫,我只需跳到那琉璃瓦顶上便可看到惠春宫里的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