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落在心上的一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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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孝正面对她破釜沉舟的坚决,只得无奈道:“半夜三更上网吧,就更不象话了。好在我们宿舍也就剩ທ我和老张,老张已经几天不见人影了,你非要住下就住下吧,别人怎么说也管不着了。”

“那怎么办,在这里我又没有亲戚什么的,她们回来之前,宿舍我是说什么เ也๣不回去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晚上一个人上网吧待去。”

“你吃什么不香?”黎维娟白了卓美一眼,“我喜欢石榴,剥开来里面一颗一颗๣的,女人呀,就要多长几个心眼。”

“榴莲有人觉得臭,可有人觉得那ว是全世界最香的。”卓美提醒道,“比如说我,我就觉得很香,哈哈。”

郑微虽然跟得紧,而陈孝正面对她的大多数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只是在那些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夜色角落里,他唇上的温度总烫得郑微禁不住地怀疑ທ,这个紧紧将她拥在怀里的人,真的就是那个疏离骄傲的少年?然而可以让她忘记了自己的人,除了他,又还能有谁?

后来她跟陈孝正还有过很多次这样天幕下私秘的甜蜜,在最初的篮球架下、校园的小树林里,茅以升塑像园中都曾留แ下他们热恋时的身影。陈孝正不喜欢像何绿芽她们和大多数的校园情侣那ว样,闲时逛公园,或在学校附近的小夜市打发一晚上的时间,即使身边多了一个郑微,他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依旧规律而严谨,他说他厌恶一切虚度光的生活方แ式。

郑微才不管这些,她一把推开自己宿舍的大门,就对着刚整理好东西的阮阮喊了一声,“阮阮,我成功了!”

总而言之,综上所述,他目前暂时明白了的一件事就是――他没自己想像中那么เ讨厌她,可这也不代表他喜欢她呀,怎么เ她就这么理所当然心满意足地走了?

本来是打算跟陈孝正来个ฐ浪漫的单独约会的,按照她的原定计划,漫山遍野的杏花海ร里,如此浪漫的情景,任他郎心似铁,她就不信没有半点动摇。谁知昨晚上才知道,他虽然答应赴约,但并不是只身前来,而是约了老张一起。老张当时并不知就里,心想很久没有到เ郊๦外踏青,也๣就爽快地答应了,直到郑微跟他发飙,他才知道自己有可能成为某人的眼中钉,为明哲保身,本想找个理由推脱不去,不过郑微后来转念一想,陈孝正之ใ所以邀请老张一同前往,无非是没有做好跟她单独相处的心理准备,时机未到,揠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即使老张不来,他也能找到其他闲杂人等,还不如知知底的老张来得可靠。既ຂ然如此,她也就大大方方แ邀请阮阮和小北同行,毕竟抛开陈孝正之ใ约不提,宣传得美不胜收的杏花海对于玩心甚重的年轻人来说,也是有着不小的吸引力的。

郑๳微、阮阮和小北都不是本地人,在此之前๩她们都从来没有来过跟g大相距甚远的南山公园,当时陈孝正在电话里这么เ一说,郑微也觉得好像没有什么เ理由反对,“他说的也是呀,这公园能有多大,走着走着就遇上了,那才好呢,证明我们是真的有缘分!”她说服一心想看热闹的朱小北,同时也๣在说服她自己้。

0型血的人大多数是行动派,郑微更是将这个特征发挥到เ了极致,次日上课,阮阮前所未有地发现她在课堂上奋笔疾书,大为惊讶,便凑过去问了一声,“都在写什么呀?”郑微大大方方地向阮阮展示ิ了她一早上的智慧结晶,阮阮看了看,“俘虏陈孝正详细行动攻略……”她念完,顿时无语。挺漂亮的一本崭新小本本,上面已๐经洋洋洒洒地写了将近十页,蝇头小字,字字工ื整,各个环节、各个步骤无຀一不详,关键地方和注意事项甚至还用下划线标了出来。阮阮想起郑微对Av狂热时专注学习日语的劲头,再一次感觉到朱小北那句“猥琐而认真”的评价简直是太到位了。

阮阮看着她灵活无比地用手指做了个ฐ“绕指柔”的形象动作,不禁暗地里也为陈孝正捏了把汗。

黎维娟也๣被她吓了一跳,坐起来说,“你听我说完嘛ใ,原本我也๣是这么เ以为来着,后来想了想,你没可能看上他呀。”

朱小北忙把她按回椅子上,“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直到下了楼,郑微才得以甩开老张,“平时说得好听,关键时候你不但不帮我,还跟坏人合伙欺负我。”

“两个祖宗,一人少说一句……微微,我们走,我代他向你赔罪好不行吗,别理他,听话,我送你回去……阿正,你也给我闭嘴๨!”老张半拖半拽地将郑微拉离这个ฐ是非之ใ地。

说起来,传说中的,g大没有一个ฐ女生没有男孩追这句话是正确的,再恐龙的女孩子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她的龙骑士,何况是如花似玉的六大天后,楼ä下站岗的人那ว是一排又一排,每个人身后都有或多或少的候选人,其中当然以阮阮为最,不过她一早就标榜自己是有男朋友的,平时跟男生相处虽然也谈笑自如,但总让人感觉可远观不可亵玩,出了几个自认条件不错又有韧劲的之外,大多数男生都望洋兴叹。卓美是本市人,经常回家,在学校的时间并不多,她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用郑๳微的话说就是个“树懒”,她的目标就是安全毕业,然后家里人介绍个门当户对的就嫁了,继续过着懒โ惰的生活,因此对身边的人也不甚留意;喜欢朱小北的大多是跟她一样的直子,其中也๣不乏身高180่的帅哥,不过据她透露,她本人喜欢的居然是内秀型的男生,她小学开始就暗恋的那个就是这种类型,暗恋未果,而身边合适的也一直没有出现;所以,真正叫好又叫座,有市有有价的当推玉面小飞龙,她这种模样清纯甜美,格热情外向的孩子简直就是老少通吃的对象。有一次阮阮看见她在床上用一付崭新า的扑克牌一张一张地罗列出来,口里还念念有词,便问她搞什么鬼,她回答说是在给追她的男生编号排序,忙着呢。阮阮一听就乐่了,坐下来就看着她一个一个地介绍,条件最差的是方块二,郑微说那是个ฐ中文系的酸秀才,给她写了一首十四行现代诗,让她几天没吃好饭。阮阮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ฐ红心k,“这个应该是许公子吧?”

朱小北有些尴尬,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同班的何绿芽很长一段时间对她都是淡淡地,直到挺久之ใ后想通了,才又开始跟她有说有笑的。小北从此说话也留แ了个心眼,但私下也๣感觉委屈,她对郑微和阮阮说:“她男朋友确实看上去比较‘成熟’嘛,所以才误导了我说错话,现在想想黎维娟那势利眼说得也对,她干嘛就找了个ฐ这样的。”阮阮就说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人家想要什么เ自己最清楚。”

……

“我和你爸爸离婚了。”

朱小北作晕眩状,“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烦,我懒得理你了,阮莞,你是不是去图书馆,等我。”

阮莞看了一眼,“这套的确不错,清纯又可爱,挺适合你的。”郑微却又对着小镜子发起了愁,“我额头上好大一颗痘,怎么เ见人呐。”

争论的结果是老张的“合同一家”理论站了上风,成功地保护了胜利的果实。往宿舍方向走去的一路上,几个男生争先恐后地说着话,把她的姓名系别专业原籍通通打听了个便,并且不失时机地进行了详细的自我介绍,最绝的堪称老张,他塞给郑๳微一张早已准备好的自制名片,上面姓名专业联系电话宿舍门牌一应俱全,居然连血型和兴趣爱好都有,堪称浓缩而辟,郑๳微叹为观止地收下,塞进自己้的小包包里,心里对这个环境工ื程系的大三师兄景仰之情滔滔不绝。说实话,习惯了跟男生称兄道弟、互拍桌子的郑微对大学第一天这样众星捧月的待遇颇็有些不习惯,不过从学校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满眼都是人,但是女生却寥寥无几,这才相信开学之前๩听说的她考上的这所南方最著名的工科大学男女生比例为9:1้的传言非虚,也๣无຀怪乎这些男生一个两ä个饥渴至死的表情。

郑๳微偷笑着用手继续扇风,假装没有听见这饿狗抢食一般地争论,这个时候保持适当的缄默是聪明少女的最好选择。

他把她在车厢里安顿ู好,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郑微的座位在远离站台的另一面,陈孝正离开了之后,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上车前买຀的报纸,整版的娱乐่新า闻,她越看就觉得莫名的烦躁,实在按捺不住,就在即将开车前๩走到对面的座位,央求那里的乘客给她让了个位置,掀开了车窗上的窗帘往外看。站台不远处,口口声声说着急着赶回去的那个人独自一个ฐ人地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车厢的方向。

郑๳微忽然想,阿正真的太瘦了,这样会让她有一种错觉――他如此孤单。

她是个冲动的人,没有多想,抱着行李就下了车,一路跑着到เ他面前,她心知他必定责怪她,谁知他只是苦笑。

“阿正,要不我跟你回家吧,就玩一两ä天,我跟我妈说迟一点回去好不好。”她想到什么เ就说什么,也没指望他会答应,所以当他迟疑了一会再点着头说“那ว也好”的时候,自己也傻也眼。

那天下午,郑微坐在陈孝正身边的汽车座位上,尤有不真实的感觉,班车在往他家所在的城市开,时间每过去一秒,就离他的家更近了一些。他终于肯带她回家,让她接触他学校之外的生活,郑微知道,这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完全算得上一个质的飞跃,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丑媳妇,而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女,但在见到เ他妈妈之前๩,多少有些小小的紧张。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半的路程,陈孝正发现身边的郑๳微打了一阵瞌睡之后,又开始聚会神地埋首一本小册子中,一上车他就问过她在看什么,她神๰神秘秘地不肯给他看,他也懒得理会,但是难得见她这么专注,这时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究竟什么เ东西看得那么เ出神,不会是你换了个小本本吧?”她那个无所不包、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他是见识过的,并且在看过里面稀奇古怪的内容后,对“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开始深信不疑。

郑微见他再次询问,也๣不好意思再隐瞒,她把小册子举在他面前挥了挥,“错!这不是我的,是猪北的读书笔记。”

“朱小北的读书笔记,有这么好看?”陈孝正持怀疑态度地把它拿了过来,翻看了一下,这可是正正经经的读书๰笔记,有摘抄,有心得,还有感言,虽然看的都是写没有什么营养的小说,但比起郑๳微的小本本,还是要正常上许多。他翻到她刚才仔细研究的一页ษ,上面工ื整地写着“巧媳妇智斗ç恶婆婆”,标题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详尽内容。

他合上小册子递还给她,自己้则ท靠在椅背上无语地打量身边有些心虚的人。

“出门前小北硬要塞给我,让我仔细看的,我是想,那个ฐ……有备无患嘛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是又怕他不快,立刻补充,“我不是说你妈妈是恶婆婆哦,只不过,我第一次去你家,心里好紧ู张,想起你说你妈的事情,又听别人说只有一个儿子的单身母亲普遍不好相处,所以……唉,你不会生气吧。”

陈孝正失笑,“被你说得我也有点紧张了。”他想了想再正色说,“我妈的确不算非常好相处的一个人,但是也没你想像的那么เ恐怖,我既然决定带你回来,就有心里准备,有我在,她还能ม吃了你,何况,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吧?”

郑微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女朋友的。不过,她会不会恨我把你抢走了?”

“你以为ฦ谁都跟你一样想法幼稚?我又不是玩具,怎么เ抢?不过……”他微微有点窘意地说,“在我妈面前,你还是沉稳些好……”

“我一向都沉稳呀,大家都说我看起来文静又淑女。”她争辩道。

他敷衍地说,“是,是,你不说话的时候是挺文静的。”接着又补充道:“还有,好歹也๣装得勤快一些,千万别ี说在学校有时候连碗都让我给你洗这些事,你知道,我妈这样上了年纪的人,观念毕竟比较旧。”

“这个我知道,我就说平时都是我把你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让你妈喜欢我都来不及。”郑微笑眯眯的。

两人聊完之后,过了一会,陈孝正不见她说话,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又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头渐渐地靠向了他这边,嘴唇微启,显得她熟睡的脸更加如孩童般天真无邪。他轻轻挪了挪肩膀,给了她一个适合依靠的姿势,然后便一个人看着窗外急速流逝的风景。宽阔笔直的过道上,大客车开得太快,路边一闪而过绚烂的山花,还来不及端详,就已๐离得太远,即使回头,再也看不见了。

到达他家的时候,天色已๐经暗了下来。陈孝正的家在他妈妈所在工厂的单位宿舍区里。郑微也๣从小在单位大院长大,对这种小社会一样医院、学校一应俱全的大院生活相当熟悉,只不过,相对于她自幼习๤惯的那个垄断ษ行业单位大院绿草香花的优美环境,现在眼前这个濒临破产边缘的国企老厂宿舍,要显得冷清破败得多。

他家住二楼,陈孝正刚在门上敲了没两ä下,有些残旧的木门立刻打开了。

“阿正,你回来了?”

要不是眼前๩的妇人在看到儿子的瞬间惊喜地说出这句话,郑๳微几乎不能相信,这个看上去年届五十,略显苍老的女人居然是阿正的妈妈。她只比陈孝正小一岁,照理来说她和他两人的妈妈年纪应该不相上下,郑微想起自己妈妈白皙漂亮的面容,在看看他妈妈超乎ๆ年龄的苍老,不禁暗自心惊。

她一边想着,一边从陈孝正的背后露出脸来,甜甜一笑,“阿姨ถ好。”

他妈妈在看到郑微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然而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郑๳微的笑容,她还是仓促地回应了一笑,转而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儿子。

“妈,她是郑微,是……我在学校里的同学,到我们家玩两ä天;微微,这是我妈。”他毕竟年少面薄,不好意思当着自己้母亲的面直截了当地说“这是我的女朋友”,然而,以他的格,轻易又怎么将女同学带到家里,何况,他对郑微亲昵的眼神๰和两人在身后紧握的手已๐经完全说明了一切。

陈孝正的妈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似乎只等着儿子回来便可开饭,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三付碗筷,郑๳微有些意外,这屋子里不像还有别的人,难道他妈妈早已๐神๰机妙算到儿子会带回一个女孩?正想着,他妈妈却匆匆说了句:“阿正,快招呼你同学坐,我再去拿付碗筷。”说罢转身进了厨房。

估计已๐经看出了郑微的不解,陈孝正偷偷附在她耳边说道:“桌子上另外一付碗筷是我爸的。”

郑微更吃惊,几乎要脱口而出:你爸不是去世了吗?好在话没有说出口就反映了过来,在他家那似乎特别昏黄的灯光下,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战。

趁他妈妈不在,郑微迅速地环视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先前总觉得屋子里有种让人莫名压抑的感觉,原来首要原因是客厅的灯泡瓦数过低,衬映得四周的摆设更加老旧,那些家居似乎都还是二十前๩的式样,要是在当时,应该算得上是上好的材料和手工,然而经过了时间的洗礼,早ຉ已黯淡无光,要不是身边还站着一个ฐ他,从小成长在光明温馨环境中的郑微几乎ๆ以为自己乘๖坐了时光穿梭机,穿越到二十年前。

不过,老旧ງ归老旧,在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看不到เ一丝的灰尘和杂乱ກ,所有的东西都出在它应该出现的位置,干净整洁得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地方,反而更像一个怀旧色调的陈列馆,她想,果真是怎样的老鼠就打怎样的洞,这样一个ฐ家庭长大的陈孝正,也难怪一丝不苟到不近人情。

接着她的视线避无可避得落在了五斗柜顶衬着黑纱的遗像上,黑白照ั片里的男人她不用大脑也๣猜得出应该是他爸爸,那样清癯疏淡的五官,阿正简直就是照片中人的翻版。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他爸爸去世的时候还很年轻,模样又让她感到เ熟悉而亲切,所以郑微看了好一阵,居然也没觉得害怕。她低声对陈孝正说,“阿正,你爸好帅,不是说还很有才华来着,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很漂亮。”

陈孝正刚想答腔,正好看到她妈妈拿着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两人赶紧噤声。

“阿姨,让我来拿吧!”郑微立刻狗腿地笑着走上前去,这种时候,适当地表现一下自己的勤劳和朴实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不用不用,哪能让你来拿,你坐你坐。”他妈妈哪里肯让,立刻用带着点责怪的眼神看了陈孝正一眼,“阿正,你这孩子,怎么还让你同学站着。”

陈孝正只得拉着郑微在餐桌旁坐下,自己也๣坐到她的身边。坐了半天的车,郑微早已๐饥肠辘辘,不过她知道这个时候要守规矩,主人家的家长还没动筷子,她也绝对不能ม动,不能让他妈妈以为她没规矩。

他妈妈坐定之后,看了儿子和郑微一眼,在将目光投向身边摆着碗筷的空位,用略๓带暗哑的声音说了句,“老陈,吃饭了。今天我们阿正也回来了,你高兴的话就多吃点。”

说完了之ใ后她又看向陈孝正,“放假回来了,跟你爸爸打个ฐ招呼吧。”

陈孝正似乎有点尴尬,不过还是照ั着妈妈的意思对着空气说了声,“爸,我回来了……我把郑微带回来见你。”

“吃饭吧。”她妈妈说了一句,便开始往郑微碗里夹菜,“没想到有客人,所以什么เ也๣没准备,菜简单了些,不过你不嫌弃的话就多吃点。”

“哪里,阿姨你说哪的话。”郑微嘴上答得很顺,但人还没能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手里举着筷子,都忘了怎么吃。

“怎么了……啊,我都忘了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别人布菜。”他妈妈脸上是实实在在的不知所措,有些歉疚地看了郑微和阿正一眼,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用的是公筷,筷子我都洗过两遍再消毒的。”

“不是的,不是的,阿姨ถ,我刚ธ才是太饿了,一看见好吃的,高兴得都忘记下筷子了。”郑微赶紧ู说,为了证实她话里的可信度,还用力扒了口饭菜到嘴里,差点没被噎着。

陈孝正赶紧给她拍着后背,他妈妈忙着起身去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慢点吃,你不嫌弃就好,阿正难得带同学回来,我就怕招呼不周,阿正,你也๣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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