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很踌躇。虽然再拉遍，他的技巧可能会更加纯熟，但是总是拉首曲子他应该很无聊吧。但是国际上还有什么知名歌曲呢？他很烦恼。
曲毕，男子又盯着他看。
“八卦什么เ？”王小明好奇道。
“好了，现在让我们开始八卦吧。”石飞侠兴冲冲地坐下。
也许这个词放到现代有点老土，但是对他来说，项文勋的的确确是他的恩人。给他的工作，又给他住所。
王小明突然想到เ了个词——恩人。
褚昭进门的时候就看到เ王小明顶着阿童木般凌乱的发型，睁大眼睛看着他，脸上还有大块红印。
王小明刷得坐起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汪姐并没有责问他脱岗去了哪里，而是轻描淡写道：“到时间吃饭了，走。”
他心头咯噔下，暗叫要糟。
“谁准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感慨的？！”巴尔大怒。
托尼解释道：“我只是想起了诺亚方舟的点点滴滴，有些感慨。”
王小明浑身僵，慢慢抬起头。
“跑啊？怎么不跑了？”巴๒尔的声音在他的头顶ะ响起。
王小明知道他是和自己้打招呼，也连忙举ะ起手用力地挥着。虽说因为他，他和巴尔的两人约会变成了集体出游，但是内心里，他还是很感激他。不但是因为他主动帮他搞定了实习的事情，更因为ฦ他明知道他是同性恋，也坦然接受。当然，牵红线这种事还是能ม省得则ท省。
乌ไ篷船慢慢远去。
王小明正想拉着巴尔去哪里坐坐，就听巴尔吹了声口哨。
已๐经接近湖中ณ心的乌篷船毫无预警地翻了。
那速度，那过程，就好像有只手将船翻了个ฐ个。
岸边诡异地寂静了两秒，突然爆出连串的尖叫。
已经没有人去关注为ฦ什么เ在这种风和日丽ษ的天气船会莫名地翻转，所有的人关心的是船上的生命。
不少船已经朝出事的地方แ驶了过去。
噗通噗通。
连串的跳水声。
在附近的船家和乘客跳了好几个人下去。
王小明的手紧ู紧地抓着巴尔，“是你把船弄沉的？”
巴尔耸肩道：“这不算变来变去。”
王小明已经没空计较他的所作所为到เ底算不算是变来变去，“快把他们救上来。”
“不行。”巴๒尔抱胸道，“你说过，我今天不能ม把人变来变去。”
“救人啊！”王小明突然焦急地大吼声。
巴尔皱了皱眉，声音陡然下沉，“你是在命令我？”
王小明看着他冰冷的面孔，胸ถ腔好像被什么เ堵住，口气差ๆ点吸了不上来。
幸好那ว边救人已经有了进展。
小丽小婷先后被捞起。
船家阿昌等人也浮ด出水面，各自朝最近的船游去。终究是有惊无险场。
王小明慢慢地吐出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๐经虚软得几乎ๆ站不住，胸ถ前背后全是冷汗。
“为了这样的人，值得么เ？”巴尔冷声道。
王小明摆了摆手，“你不懂ฦ。”
他突然觉得很疲惫。堕天使和人类的观念差异太大。人类在他们眼中ณ也许卑微如蝼蚁，死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去趟地狱或是天堂，换种生命形态延续生存。但是对人类来说，死亡是终结。
他甚至怀疑ທ，如果有天，当巴尔不再需要他，不再能ม忍受他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今天这样，声口哨就终结他的生命，提前完成两ä个人之间的约定。
阿昌等人上岸的时候，受到爱情湖高层的亲□问和道歉。毛巾热水干的衣物不断塞在他们手中。
小丽和小婷几乎哭成泪人。
张刚和阿昌少不得在旁้边安慰。
王小明面色发白地走过去，低声道：“你们没事吧？”
所谓患难见真情。
那些不是朋友的人都在第时间冲出来了，他这个ฐ朋友却慢悠悠地在旁้边看戏。
陈建和张刚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小丽和小婷则ท压根懒โ得理他。
阿昌打圆场道：“早ຉ知道不和你块儿了，又晕船又不会游泳，关键时刻点都不可靠。”
王小明耳根子有点发热。
“刚才看我们跳水，没被我们的英姿吓到吧？”阿昌嘻嘻哈哈地笑笑。
小婷在旁้边催促道：“说什么呢？快去换衣服，会儿着凉了。”
小丽和陈建他们已๐经往厕所的方แ向走了。
阿昌悄悄地拍了拍王小明的肩膀，“你早ຉ点回家吧，等下我们也得回去了。不用等我们了。”
王小明知道他是怕他们会儿见面尴尬，所以特地让他先走，不由á感激地看着他。
“行了，大男ç人别肉麻兮兮的。”阿昌道，“我还住在寝室里，你有事打寝室电话。我先走了。”
王小明感动地点点头，看着他消失在视线，才转过身，却发现巴尔言不发地盯着他，若有所思。
“我”他觉得很矛盾。明知道巴尔是为他出头，他不应该怪他，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让他不得不怪他。而且刚才的想法，也让他在心里对他产生了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并非来自对他的性格或是人品的恐惧，而是对他所拥有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力量的恐惧。或许在平时，这种恐惧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但是当矛盾出现时，它就会被无限放大。
“我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巴尔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东西？”王小明受伤的心更加严重。
巴尔撇嘴道：“人也是样。”
或许在他眼里人和东西是划ฐ等号的。
王小明悲哀地想。受伤的心没有收到半点抚慰。
“如果他们不是人类，刚ธ才就不仅仅是翻船。”巴尔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杀气。
王小明的恐惧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他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对于人类来说，生当中会有无数次的口角。也许是为ฦ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许是为了莫名其妙的事。但是无论是什么事，大多数人都不会用极端的方式来解决。我们有法律，杀人是犯法的，伤害人也是犯法的。点点小挫折就要杀人泄愤，这是冷血杀人狂！”
他最后句话，几乎是用喊的。
于是四周又静了。
王小明尴尬地抹了把脸道：“我，我在背话剧的台词。不好意思。”他快步走进旁้边的树丛里。
巴๒尔慢悠悠地跟在身后道：“如果你愿意，他们可以立即消失。”
王小明觉得浑身无力，“我是人类，如果我不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问题，到最后我会变得什么都不是。”
巴๒尔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
王小明道：“然后呢？如果有天你不要我了呢？”哦！他在说什么。
巴尔突然笑了，“所以，你现在最担忧的是，有天我会把你也变来变去？”
王小明低着头没说话。
巴尔想了想道：“要我不把他们变来变去其实有个很简单的方法。”
“什么？”王小明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