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服务员给于战南又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邵昕棠的后面。于战南一摆手,说:“撤了吧,我坐这儿。”然后无事人般走了邵昕棠的位置。
这样一亲,亲得对面的秦越荣皱了眉头,刘伟的嘴角一抽,其余众人会意一笑。只有邵昕棠惊得从宽大的椅子里跳了起来,像被什么蛰了一样,捂着被偷袭了的地方。
邵昕棠看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高大的身躯慵懒惬意的靠在宽大的沙发上,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偿其大欲的满足感,耐着子说:“我不太舒服,就不去了吧。”
因为伤得不重,也没指望人家留饭,洗完澡就想走,却不想被于战南拦住说:“今晚别回去了,跟我去个地方。”
邵ๅ昕棠推开门,正见于战南穿着整齐的军装,把玩着一把卡宾步枪,见他进来,把枪柄架到เ宽阔的肩臂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闫亮敲了门,听到里面铿锵有力的一声“进来!”就退到เ一边。
“午后二时,清道茶庄,不见不散。——二哥”
信纸是颜色有些暗淡的宣纸,一整张纸上只写了几个歪歪扭扭并不好看的字。
而邵ๅ昕棠躺在床上任这些医生下人摆布,全身的伤看着都让人胆颤,他却跟个ฐ不知疼痛的木娃ใ娃,没有声息,只一双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沉静如水。
此时的于战南只觉邵昕棠是个ฐ尤物,看着赏心悦目,在床上更是能给他极致的快乐,但这种喜爱也仅止于把他当成个ฐ小玩意,逗自己乐่呵罢了。
邵昕棠一直注视着窗外,外面幽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被暗色衣服衬托的皮肤更加白皙,一双如墨色漆黑的眼珠像是两颗上好的琥珀,一动不动也能ม吸引别人的全部心神。
这是邵昕棠来到这里第一次坐汽车,是老式的圆头黑亮的样式。汽车沿着宽阔的马路匀速行驶,路边的人群在长长的鸣笛声中慌乱的散去。
说到唱戏,绝对是邵ๅ昕棠的最爱。这不仅是邵ๅ昕棠的职业,更是他的人生价值所在。
陆海脑子转了一圈,选了个最保守的话题,笑着说:“邵先生几时上台,戏迷们这些日子定是想听您的戏想疯了。”
“听见声音,就出来看看。”
沈财田说着就要上前扶他,却被名叫昕棠的少年躲开了。
“好,这样听着也顺耳,如果沈班主不嫌弃,我也称您沈大哥吧。”
沈财田自己้练练称好。
邵昕棠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世人又都是视觉动物,喜美厌丑,如今他带着盈盈笑意,刻๑意讨好。想要让人心生喜爱简直太容易了。接着又说了一番๘让沈财田心花怒放的话。
“沈大哥这样为ฦ难,小弟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让人准备准备今晚我就登台唱一出吧。”
“这?”沈财田à心里高兴但有些拿不准于战南的心思,他知道有些贵人不喜欢自己养的小玩意儿抛头露面,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这尊阎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事,只要司令府派人来,我不耽搁就是。平日唱个ฐ一两出戏没问题。”
沈财田à满口应下,心里高兴极了。这时邵昕棠话锋一转,面露难色,沈财田自然急切的问他什么事儿。
“小弟还有一事想探求……”
“邵老弟想问什么便问,只要哥哥知道,哪有不告知的道理。”
“我想问的是,不知如今我的赎身钱需要多少?”
邵ๅ昕棠说完话就去看沈财田的脸色,果然刚刚还兴奋的脸色有些冷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说。
“哥哥我哪里招待不周邵老弟你尽管说,我定要……”
“那倒不是……”邵ๅ昕棠一点也不想跟他墨迹个没完,耐着子说:“沈大哥已๐经很照顾了。只是我也不能唱一辈子的戏,早晚有年老色衰、等不了台的一天,所以想着先做打算。”
要是真等到年老色衰登不了台那ว天,沈财田自然不会留แ他,说不定赶也要把他赶出去的。可是问题是现在邵昕棠真是好时光,他又花了大笔的银子买进来的,哪里肯放人。甚至他跟他的四姨ถ太商量着,等于战南玩腻了他,再把他卖给别ี的老板……邵昕棠在他这里可真的是棵摇钱树。
邵昕棠也能想象他心里那点龌龊的想法,脸色冷了下来,沉声道:“沈班主是无论多少钱都不放人吗?还是要于司令亲自来跟你谈谈?”
沈财田脸色瞬间吓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