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头瞧向王川,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王川”的表情。
“有这等事?”
王川松了口气,提人回到刑房时,却发现梁捕头已靠着交椅低头睡着。王传无奈,只好强撑困意继续问完。
刑房桌上油灯花剪了又剪,供词像是前列ต腺患者一夜放水一般,一篇接着一篇,绵绵不绝,王川ษ感觉自己้都快要拿不稳笔了。熬到了天色放亮,王川又去正堂换了个人。六扇门同僚领会上头精神,发扬加班不加薪的优良传统,几个刑房共同发力,问供的进度比王川想象的快了许多。待到日头爬上青瓦鸱尾,正堂里候问的人已经不剩几个ฐ。
那女人妖娆笑道:“咱姐妹儿可不消遣您。王捕快您条正盘靓,姐儿也稀罕呢。您来我房中,我只收您一半的钱,还多送您一回生意。姐儿我亲自服侍您,用上浑身手段,让您上下爽个ฐ通透。怎么样,来不来?”
王川赶紧ู喝了口酒去去火,笑道:“韩姐儿别消遣我了。我身上三瓜两枣的,哪够你一回生意。你还是快勾别人去吧。”
“没事。”
王川ษ揉了几下,就把手放下,道,“不过你这样我遭不住啊。咱们还是先缓缓,把你花街技艺演来,培养一下气氛。然后再说其他。”
小莲儿心怀愧疚,终是妥协,点头道:“琴瑟萧笙,不知道王捕快喜爱哪项ำ技艺?”
王川ษ听着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儿。王川ษ努力使自己忽略这些乐器的引申含义,道:“你演奏你最擅长的吧。”
小莲儿轻轻应了声“好”,让王川ษ稍等,取了乐่器来,在红帐之后坐下,奏起乐声。
丝竹之声悠然入耳,独属于古代乐器的幽静悦耳让王川ษ不觉间陷入迷糊。一个听多了欧巴肛弄死大和套马杆的汉子你威แ武雄壮的现代人哪能习惯这种独奏?不一会儿,王川就往桌子上一趴,美美睡了过去。
这一觉里的梦是场大片,青龙河两岸上见过的没见过的姐儿们多得数不清,酥胸ถ如涛藕臂如林,十八般乐器一人拿着一件,一个个高喝着“王捕快哪里逃”,朝王川杀来。
王川仓皇而逃,跑了不知道多久,忽然看见小莲儿娇็小的身躯从天而降,胸ถ前顶ะ着两架钢琴,狠狠砸在自己้身上。
“当!!!!”
伴随着琴键敲响的声音,王川被砸得一下子醒来,出了一头冷汗。
窗外天已大亮,把屋内照ั得明晃晃的。王川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外侧小莲儿侧身而卧,睡得安稳。
王川连忙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和小莲儿都衣衫完整,床上也干干净净。
小莲儿察觉到动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起身,道:“王捕快早安。”
小姑娘迷迷糊糊间,语气里还有不满,那对眸子幽幽盯着王川ษ,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早安。”
王川偏开目光,没有和小莲儿对视。王川ษ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听音乐่能睡着”的属性,自己堂堂享誉青龙河两ä岸的人气最佳青年捕快,一向风度翩翩,以后却要顶着个“听不了音乐玩不来艺术的莽汉”名头,想想都让人难过。
王川哀声叹气,问小莲儿:“什么时候了?”
小莲儿当先下了床去,道:“这会儿该是已过巳๑时了。梁捕头卯时来敲过门,奴家见王捕快睡得正香,就和梁捕头说了一声。梁捕头没有进来,只让奴家转告王捕快,请王捕快不要贪欢,今日是您当值呢。”
“巳时?!大意了!”
这个点早已日上三竿,过了换班的时候。王川一个激灵,跳下床来。没想到自己听曲入眠,竟然睡过了头。
“抱歉,我得走了。”
王川ษ顾不上许多,冲出门去。
小莲儿连忙跟出来,提醒道:“记得走后门!”
王川一个踉跄,差点没闪下台阶去。
倚翠楼里正有人忙活,听见小莲儿的声音,齐刷็刷看了过去。小莲儿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退回房中,“砰”地把门关上。
王川跑到เ倚翠楼后门,那门已经锁上。看门小厮激灵,瞧见王川,就过来把锁子打开,但始终没给王川一个好脸色。王川依然道了声谢,撒丫子往六扇门跑去。
到了门中ณ,正堂里已聚了一堆人争吵,热热闹闹如同菜市场。王川穿过人群进去,却看到梁捕头坐在偏堂。
“梁捕头。”
王川进了偏堂,忐忑地打声招呼。
梁捕头昨夜也不知道吹拉弹唱经历了多少,这会儿没精打采的,眼皮子都在打架。看到เ王川进来,梁捕头由衷感慨:“到底是年轻人啊,一夜捣鼓还精神这么好。”
王川看看左右,提醒道:“梁捕头,注意场合。”
梁捕头反应过来,赶紧闭嘴。他起身道:“今日是你当值。你来的迟了,我替你看了一会儿,暂时还没什么人上门。外面的是昨日的事,两口子生气,带家属上了全武行,自有昨日的同僚收拾。你从我这里接班就是。”
说罢了话,梁捕头便出了偏堂去。
王川眼瞧梁捕头背影,一时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
老捕头一心想把自己拉上贼船,各种手段都用上了,最后还要亲自给自己展示一下善意,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花间趟过,纯洁依旧,简直堪比柳下惠。
真是厉害厉害!
王川ษ回想自己昨晚的定力,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梁捕头一走,王川ษ就该安心值班了。
六扇门遇到的案子并不多,毕竟这里算是总门,在神州ะ朝各地,还下设各地衙门。京城各区也有各区的衙门,就是青龙区,也有下属单位。
会直接来六扇门报案的,多是青龙河沿岸的人,图的是这里离得近。六扇门初创时不甚规范,附近来人报案,都没有推拒,这个惯例就一直流传至今了。
正堂里吵吵闹闹没完没了,不过平日里见惯了,王川也不嫌吵闹。
王川隔着门听,外面的争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味儿,怎么听也不像两家子大闹,反而像是地球上路边烧烤摊里两帮怂汉叫嚣。
“你愁啥?”
“瞅你咋滴!”
“你愁啥?”
“瞅你咋滴!”
毫无营养的台词在乱哄哄的叫骂声中尤其明显,王川苦忍着笑。有时候身在公门,憋笑也是门技术活。王川久ื在门中,功力早ຉ已大成,自是不怕眼前这等场面。
就在这时,一个ฐ声音猛然响起:“都给我住嘴!”
那声音扯着嗓门大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正堂中霎时间一片寂静。
王川还道是昨日当值的同僚终于听不下去,要站出来,却没想门口出现的,竟是一个高瘦年轻男子。
“你是谁?”
正堂里一人见说话的不是六扇门捕快,气势陡然回升,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是谁?你敢问我是谁?”
那年轻男子冷笑不已๐,一昂头,好不傲然,好不霸气。那根枯长的手指跟着下巴一起直指房顶,年轻男子道:
“我,就是天!我哥,就是地!”
满堂的人全都傻眼。
那年轻男子犹未尽兴,反而越说越来劲儿,瞪圆眼睛,嗓子眼里爆破也似地嚎:
“或者,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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