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任务已经完成，雇主一年中ณ只能指名同一个佣兵一次，你知道。”
一条很细的光从宴喜臣的脑海ร里穿过，他试图捉住。
伤口已经包扎好，衣服也被人给穿好了。宴喜臣揉了揉脑袋，转头看了会儿杜亚琛，把脑袋搁在他胸口，贴着他的胸膛。
宴喜臣只睡了一小会儿，醒来时发现还没有落地。他侧过头，发现段明逸和罗森也疲惫地在后座睡着了，段明逸睡得很没姿态，罗森则ท是正襟危坐，要不是能ม听到鼾声，乍一看还会以为他在闭目沉思。杜亚琛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座椅向后靠，他仰躺着，手中的杂志倒扣在脸上，看上去也在睡觉。
宴喜臣环视现场的佣兵，确认他们并没有什么麻烦，悄无声息地招呼了段明逸，跟在目标身后一同若无其事地走向后花园。
晚会接近尾声，这座府邸和这次宴会的主人，那位军火商人，也恰到好处地站出来致辞。知道这就是最后了，接近尾声，人们该谈妥的事应当已谈定。宴喜臣瞥了眼政客，政客正淡然地鼓着掌，赏给他轻描淡写的一瞥，跟身边来搭话的人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您的衣服在这边。”接应人礼貌地请示。
二十人在短时间内迅速被带到เ楼上，管家为他们挑选合身的礼服。天知道对方哪有时间在短时间内准备那ว样多型号的礼服，宴喜臣想到就头疼。罗森倒没什么怨言，和嘀嘀咕咕的段明逸先行上楼ä，剩杜亚琛和宴喜臣跟在接应人身后。
他不知道的是段明逸之所以没睡好，是因为昨晚到地下室发现了一个档案室，里面记录了鹰眼八零年开始执行的许多执行任务。有索马里，也有基辅，还有切尔诺贝利的……其中索马里的记录最多，段明逸还在上面找到เ了杜亚琛的记录。那时候美国的黑水跟基辅的鹰眼合作，没想到เ会这么事无巨细地记录任务。又或者只是因为ฦ宴喜臣的表世界，所以档案室中ณ记录的都是宴喜臣所知道的内容。
因为不确定，宴喜臣一早吃饭时，不动神色地瞥了其他人急眼。罗森没什么เ反应，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段明逸倒是看起来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这直接导致宴喜臣的疑ທ心病又犯了。
“所以我和罗森一间屋。”段明逸轻声咳了一下。
宴喜臣绝对相信两ä间屋子也是这三人花了不少功夫折腾出来的。
他说着话时漫不经心，但说着无疑问者有心，宴喜臣颇为仔细地观察他的神色，不确定杜亚琛的喜怒。
“也许正是因为他藏在你心里某个更深的地方。”杜亚琛食指点着方向盘。
“明逸！趴下！”宴喜臣大吼，他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撕裂，在大街上久久ื回荡。
黑洞洞的枪口，像宣告着一场死亡。
“嗯，玫瑰怎么样？”
杜亚琛从医院出来，手里提着垃圾出去扔，罗森从门口跟上他：“老大。”
他转头替宴喜臣整理好防弹衣：“东南边十四个人，西边七个，楼上两个狙，是步狙，跟咱们的人胶着呢。我从后头小路绕道过去，你到西边直捣他们指挥。”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枪炮交汇的中心，杜亚琛侧身站在转角后头。
“你说。”宴喜臣低下头看他。
宴喜臣叹了口气，光着脚๐走到杜亚琛身边，在他身旁้坐下。大概ฐ是刚才比较专注，宴喜臣走到跟前了杜亚琛才发觉，揽着人的腰将他裹紧在床单里：“醒了？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这个世界快完了。”宴喜臣被他按在地上，喘息地说。
宴喜臣与他久别ี重逢，万千种情感正无处宣泄，哪里经得住他这么撩拨？
宴喜臣呆呆地看着树的方向，已经完全被震撼了。这样的变化让他一时间缓不过神来，但是他心里又想，要是这时下大雪，雪落在盛开的花上……
可是那棵树是梧桐。
“楼下的尸体挂墙上了，楼上的哨兵看不出来。”罗森冷漠回答。
“楼上的哨兵没看到？”段明逸奇道。
宴喜臣始终坐在他身边，看这二人有些心急地跟他一样将表里世界ศ的话说出，又急切地想劝杜亚琛相信他们，宴喜臣无奈地摇摇头。刚ธ才他已๐经试过了，杜亚琛完全没放在心上，根本就觉得他在说胡话。段明逸和罗森跟杜亚琛说时，宴喜臣就在旁边观察，他想看看杜亚琛如果听别人也这么说，会有什么反应。
杜亚琛避开左右，开始对段明逸与罗森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起话来。
宴喜臣浑身都绷紧了，后颈那ว一小块皮肤忽然变得极其敏感，那唇温热干燥，带着刚ธ睡起来的慵懒，轻柔地吻着他。
那股气息……还没转身看到เ人，心跳一下就快起来。就这一个愣神，后边的人不但胳膊伸过来把他搂紧了，唇也贴了上来，顺着他后颈吻。
那ว一瞬间宴喜臣猛地被击中了。
“他可能在表世界。”玫瑰道。
老江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一下，然后又催促似地敲了两下，没说话。
“我跟他之ใ前是兄弟。”
房间内被日光照射得暖和又敞亮，照亮他深棕色眼睛里那点弧光，不过他很快转过头去，收敛了那点温情。
最后他目光停在宴喜臣无知觉的脸上，他睡着的样子比平日更温顺，更无害。杜亚琛伸手，想用拇指去蹭蹭他微红的眼角。不知是不是昨晚哭过了。
作者有话说：
可他还是熄灭了那ว火光，再一次。
“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他说。
他叹了口气，索性一手抓一个将二人给捉出门，心想，费这么多口舌做什么？反正他也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他已经离开了，可他的存在感却那么强。
房间的每个ฐ角落都和他有关，却又无处不在昭示着杜亚琛的存在。
第3๑1章巴西利卡大剧院的罪与罚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