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心的血污在裤子上用力蹭掉，宴喜臣闭上眼，在迷雾中听声。视觉被屏蔽掉，耳边的动静就敏感起来，心也重新静下来。
还没有怎么样就先见了血，这不是个好兆头。
“如果这只是你和他的事，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他们两个，少了谁都不行。单罗森一人，有时太鲁莽，不够机灵，玫瑰又偶尔不够果敢，容易被自己绊住脚步。
宴喜臣回头瞄他一眼，觉得这王八蛋完全不是没安全感的样子，反而笑得很没心没肺。他攥着他的手，见状，催促似的往前顶了一下，几乎ๆ顶到最深处。宴喜臣反击般勾住他的脖子，支起身啃咬他的锁骨。他的吻落在他滚烫的皮肤表面：“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心里早就有你，还爱你，没有你不行……”
杜亚琛拽住他的手腕，亲吻他的手腕内侧：“我想听你亲口说。你看，错过你这么เ多年，我很没安全感啊。”
方烁想起多年前自己心里的那个诺言。
宴喜臣没有生病，但是他的妈妈和妹妹都病了。方烁在车站接宴喜臣的那ว个大雪天，他望着宴喜红彤彤的鼻头，回忆也如大雪般纷飞而来。
段明逸和宴喜臣一样惊讶，他端起枪，直到宴喜臣的枪声提醒，才开始对楼ä里窗口探身出来的敌人射击。
空荡荡的城市，凭空出现的人，瞬间弥漫的雾，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恐怖场景。
作者有话说：
在昏黄发亮的空气里，所有人的脊背都阵阵发凉。
他接下来的话回答了宴喜臣的疑惑：“鹰眼不允许佣兵私自接雇主的活，你是知道规矩的。我没跟上面说，因为我能看出来不是你主动跟他建立关系的，是他的确对你比较满意。毕竟你是鹰眼最快的一把刀，实力有目共睹。但规矩就是规矩，他不能连续两次直接指名你。”
库里已经走到เ房门前，侧开身子让宴喜臣先进，随后跟着进来掩上房门。
杜亚琛‘嗯’了一句，没有打断他。
“他刚才的话你听到了，时间，地点都吻合。”
“您别说笑了，我能看出来在场有许多您的人，况且阁下这时候逼我们站队，也不太合适吧？”
基辅这两个字是敏感词，一下就引起了宴喜臣的注意。
“表世界由心而生，现在的你跟当初的你不能同日而语，我倒觉得听有意思。”杜亚琛托着宴喜臣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推上去。
“这倒不是，就感觉……以前表世界都是由我来主导事情的发生，这次却感觉像我们在被表世界某些东西主ว导。”
这让宴喜臣感觉有些诧异，毕竟在他的印象中，鹰眼在冷战结束后不久就解散了。
宴喜臣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杜亚琛却眼尖，在接近基地时远远地看到了侦察兵。
宴喜臣反应过来，哑然了半天，耳朵这才红了。
杜亚琛笑了下，这才将腿从桌子上放下来，走到宴喜臣身旁弯下腰，若有所指地揉着他的腰窝：“可能ม是我食髓知味，这几天看你的眼神太露骨了。”
“你才是这个世界最源头的结，而方烁是解开这个ฐ结的关键，这也是为什么我非要你找到真正的方烁不可。”
“别说了。”宴喜臣头疼地按着脑袋。
一串连锁反应都在瞬息间完成，短暂到段明逸防御的姿ู态刚做好，而宴喜臣刚冲到宴喜臣面前，惯性还没来得及收回。尘埃落定。
创น窗玻璃碎裂，里面藏匿着的那ว个黑影，应声而倒。
罗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压抑的不快：“问不出来再说，老江那边让我放人，说乌鸦回去了，o区和y区的混乱ກ区能暂且安生。”
这回罗森沉默了几秒钟็，脚步倒是没落下。杜亚琛也没回头，把垃圾扔到墙角的大铁皮垃圾箱里，结果罗森递来的纸巾：“问你话呢。”
宴喜臣沉着地趴在灌木中，丝毫不敢分心，两ä梭子弹给得很合适，那车上下来的两人立刻๑倒下。
宴喜臣抱起svd，在炸弹被扔进去的瞬间射击，成功引爆，火光的巨เ浪照亮他的脸，热流涌出十几米远，那ว装甲车被起了个跟头，却也没全翻。很快车门就打开，上头下来两个人对着外面扫射。
“那又怎么解释方แ烁的确拥有控制空间的力量？”
杜亚琛叹气：“想想看，你还没有作为空间意志的自觉啊。有一种说法是，当你不知道自己้拥有力量，你就没有力量。拴在木枝上的大象是因为惯性所以失去挣脱桎梏的思维，并不代表它不拥有力量，你也一样。只要你一天意识不到自己้是空间的主人，意志的力量就一天不会回到เ你身上。现实现在，要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你很有可能控制不住你的力量。”
杜亚琛含住他胸ถ口的一点，用舌苔剐蹭过，惹得宴喜臣打了个ฐ颤。
“如果明天我们也要完了呢？”他又问。
“表世界ศ的控制权并非我给你的，而是你本来就可以做到。”杜亚琛压低声音，“从巴西利ำ卡大剧ຕ院之后我就在怀疑ທ了，该隐完全没有必要将所有人都引到เ那个地方แ，只为了见你一面。他的目的如果是流血，那ว么他做到了，但整个闹剧未免太儿戏。如果是为了让你想起一切，引起你的愧疚心，那么他私下里单独面对你也没问题，更不需要像这样大动干戈ຖ。”
宴喜臣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没能很好地接收到杜亚琛的暗示ิ。
即使他没看到一个人，敏锐的直觉令宴喜臣的身体最先动了起来，立刻拔出刀向天花板的方向甩去，正中埋伏着的人的额头。四面八方忽然涌出人流来，他们的枪声比人出现得更快。宴喜臣猛地半关上门将门板当作了盾牌，数十发子弹的冲击瞬间将门的另一面打得稀烂。后面的罗森和段明逸忽然反应过来，段明逸端起冲锋枪转身断后，罗森则直接上霰弹，低声喝道让前面二人躲开。杜亚琛和宴喜臣各自侧向门旁的墙壁，霰弹打出一条明火来，猛地炸入屋中，瞬间走廊上弥漫着硝烟。
前面的二人已๐经接近二楼ä走廊西侧的门，杜亚琛替代了宴喜臣的位置，从兜里掏出两根钢丝来，在门孔里搅了搅，示意他没有锁门。宴喜臣单手持枪推开了门，那是一间空屋子。
“我觉得他变蠢了。”这是杜亚琛前脚离开后，段明逸摇了摇头，“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的话？要放在以前，给他个眼神他都能会意！”
宴喜臣再次切身感受到魔幻现实。
他没有跟段明逸与罗森说方烁的事，因此段明逸因为他的犹豫跟他争吵起来，后来段明逸不小心掉到了湖里，他跳下去救……然后发生什么了？
方烁说，表世界的入口是杜亚琛最后的防线。他害怕打开门后带给杜亚琛的是灾厄，是毁灭，是一个无能为力保护他的自己。这是个薛定谔的局，又逼着他做选择。
第37๕章通往他的世界的门
“所以我怀疑……老大在他自己的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