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的脑袋垂得更低,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是说优势是你。”
韩非下意识应他:“嗯?”
屋内悄然,两人一上一下,隔着一层薄被,僵持了好半晌,终是要有一方妥协。
外头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见他不吱声,又开了口,声音柔软低沉,直穿心脏,“子房,我在等你的答案。”
他方แ才将玉簪扎进大腿,企图压制欲望,蓄力一击,却仍是徒然。
姬然将他压上门板,瞥了眼地上的簪子,见上头有血,朝张良腿上看去,果然右腿正股股淌血。
“那好,我再问你。”韩非颇为紧张,他被禁足那一刻,心是凉透的。人在困境的时候总爱做设想,做打算,他便在那时候,什么都打算好了。
张良被他认真的样子吓了一跳,心里咚咚直撞,“明,明白。”
时至秋季,天高气爽,太阳再暖也不会很有温度。
第5๓4章告白
西门厌今晚一直跟着韩非,事情的来去都瞧了个真切,“韩王的意思,韩国可以没有王后,但不可没有太子。”
张良一时情急,拽住西门厌的臂膀问:“为何!”
半空倏地传来一声叫唤,这声音出来时恰好刮了一阵风,张良没听清,只以为是韩非也睡不着,便抬头应了一声:
“子房。”
江四的时辰不多了,方才张良去救这对父子的时候,韩非已然叫了大夫,摆手摇头,只说了句“药石无灵”。
他那儿子见到เ这模样,也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叔叔!您怎么เ了!”
眼前的江四,杀了他的兄长,江四背后的主人,害死了他的母亲。现如今,他却要向其中一个低头,让他去指证另一个ฐ。
韩非的眼眶微红,拳头捏在袖中咯咯作响,背过身去,陷在黑暗之中。
“那他靠何维持生计?”
“自然是在的。”老叟点头,“他家里还剩一个兄长,虽然嫂子的脾气不怎么เ好,容不下他这个残废,三番五次将他赶出家门。但他兄长还是不忍心,给他另搭了一间茅屋,隔三差五的也去看他。”
“卫七,此行我一个人去,你不用跟着。”韩非抬手顺了顺白马的鬃毛,眼神黯了一瞬,“若子房来了,你就拦着他,跟他说,我心情不佳,不想见客。”
韩非从马厩里牵了一匹白马,神情虽颇为凝重,但也不像昨晚那般忧郁了。一个晚上,让他的情绪沉淀不少。比起沉浸在伤痛和愤怒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旁的张良吸了一口凉气,揣测着问:“四公子是想说当年的杨美人毒死了太子,然后嫁祸ຖ给文美人,同时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太子之位?”
韩成的脸色沉重,他站起身,徐缓道:“王后娘娘向来宅心仁厚,多年来从未打罚过下人,但却突然狠心,斩去一个宫人的双手,且就在大哥走的第二天,你不觉得蹊跷么เ?”
那时候,阳光温和,秋风细润,连飘零的树叶都带着一股子惬意。仿佛每一份美好都恰到เ好处,不多也不少。远离喧嚣,远离凡尘。刻๑刻是良辰,处处是美景。
韩非愣了愣,神色变柔,“放心,你舍得,我还舍不得。”
第4๒6章月下对酌二
所以你们都知道红莲翻墙是跟谁学的了吧?
于是拱手道:“谢过父王。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让父王和荀夫子失望!”
韩非心中ณ感激倍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荀况即便远在桑海,也未曾忘记他这个学生。
韩成算是个有担当的,韩非在他的婚宴上中ณ毒,他便要保证他的安危。再者,御医是他亲自托付,在韩非痊愈的这期间,任何人都休想动手脚๐。即便日后夺嫡之ใ时兄弟会刀剑相向,手足之ใ情宛如凉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九,你安心养着。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阿端抬头,真挚道:“阿真说,说了,这个药不能喝凉的,不然不管用。”
张良勾出疏远的笑,疑心越发深重,“阿端为何如此着急?”
晚风舒适,月色皎洁。
卧房中ณ,阿真已经将碗盏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