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背过,一手握住骑马钉,一手去摸袖中ณ的钩月弯刀。
“你这是做什么?”
可她依然是一派轻松,讥笑着,径自转身后退。
季承暄的武学造诣比她高出许多,红妆早就领ๆ教过。
“季三,换个词,你总说这句,我会伤心的。”
红妆将手绕到他身后,勾住他修长的手指,小小的手掌细腻温软,勾着指尖绕啊绕,让人心跳平白快了几分。
季寒初收腿,默默思索ิ着:季氏乃ี是武林大家,现任家主季承暄是他三叔,性子孤僻,一心好武,不爱与人交往,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仇人。他自己้更是,平日便不太爱出门,怎么也不像会与人结仇的样子。
不远处摆放着桌椅,桌子缺了个腿儿,用石头垫着,上头搁着喝了大半的水碗,碗和桌子一样,也缺了个口,衬着那石头垫着的桌,看起来摇摇欲坠,整间屋子简陋到เ寒酸。
不敢看河里的她,半侧过身子,别开了眼睛。
只是那周身气质再不如那时温和,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时时紧绷,望着远处的眼里没了笑意,眉头蹙得紧ู。
红妆未着寸缕,河水堪堪过了胸ถ口处,她浑不在意,笑着游到河边。
“三公子别害羞啊。”她笑弯了眼。
季寒初抚上身侧的物件,那是一把极为ฦ精巧ู的扇子,黑色,玉骨,瞧着同他这人一般温润无害。
红妆咯咯直笑:“带了武器?教我看看……原是‘星坠’啊,三公子这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季寒初一动不动,静静看着远处,低哑道:“你说你从不骗人。”
“我骗你什么เ了?”
季寒初低眉沉默一会儿,道:“红妆。”
红妆掬着水玩,“没骗你,这确实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
“因是女子不受疼宠,家人死于饥荒,后又流离失所……”
“这也是真的。”
当年战乱,百废待兴,她的家乡偏又遭逢百年一遇的饥荒,父母皆死于流离途中。若不是师姐红袖碰巧ู路过救了她,她只怕早就成了他人的腹中ณ食。
季寒初心头有火隐隐烧着,恼她骗人,这张嘴说出的话不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被殷二爷强抢,无奈做了他的通房丫鬟呢?”
红妆无辜:“那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
季寒初垂眸,清冷月光在他眼睫处洒下小片阴影,他的声音渐渐沉下去:“近一月来,殷氏门生、旁系子弟惨死数人,都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
季寒初死死握紧ู星坠,闷声道:“为什么要杀人?”
红妆却不回答,只讥笑道:“小古板,别ี说他们,便是连你,我也杀得。”
她挂上一个满不在乎的笑,“你想替他们报仇,来就是了。我人都在这儿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末了不忘调戏:“只要你敢过来。”
季寒初无声地抽出星坠,终于转身,他静静地看着河里的红妆,目光像沉谧的湖水,似乎有话要说,但什么也没说。
黑色玉骨扇在夜色下,几乎看不见。
玉最温润,配君子最好。
但红妆想象不出他杀人的样子,即便知道星坠是把见血封喉的武器,也只觉得儒雅。
这把扇子在他手里就该是展示风雅的,他这样的人,不该被血腥污了双手。
季寒初凝望她片刻,道:“我不杀你。”
“呦,舍不得呀?”红妆笑着说。
季寒初:“跟我回去。”
“去做什么?”
季寒初短促地答:“问罪。”
红妆“哦”地拖长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笑得坦荡,仿佛放下心来:“原来不是来杀我的,看把我吓得泡了这么久,你要早说,我哪里需要遭这份罪。不就是问罪吗,我跟你去就是了。”
说完,只听水声“哗啦”,她兀自从河中站起,轻轻一跃,轻巧ู地落在了方แ才晒衣的大石上。
她身上一丝不挂,玲珑别致的曲线暴露无遗,月光镀在覆满水珠的身体上,滴滴往下滑,滑过凸起的锁骨,滑过纤瘦的腰肢,还有雪白的两团圆乳,和丰满的翘臀。
身后长发也湿了大半,湿哒哒地贴在肌肤上,几缕发丝亲密地靠在胸乳上,眼瞳乌黑湿漉,满是调笑地看着他。
美人出浴,艳情入骨。
“小古板,不是要抓我问罪吗,怎么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