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初道:“如果担心红袖姑姑,我们可以去找她。”
红妆揉揉眼睛,偏开脸不看他。她想的事情很多,想他为什么想不起来,想师姐要去找谁,会不会有危险,想以后要怎么办……想到最后迷迷糊糊的,话也讲不利索。
屋子里还有旁人在,可她仿若无人。
红妆慢慢走向她,等到了身侧,便屈膝跪下,轻轻地将头伏在她的膝盖上,手掌放在她的腿上,撒娇似的摩挲。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显得有些沉重。
红妆不说话了。
红妆往他怀里钻,抓着他胳ฑ膊问:“季三,你不是说你有未婚妻吗?难道你没抱过女人?”
她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腿。
她知道红妆的事情,知道她喜欢上了季家的三公子,也知道她被季二一箭穿心。情这种东西害人不浅,她自己也怦然心动过,明白那是什么เ感觉。
红袖摸摸她的长发,轻轻摇了摇头。
柳新绿:“你俩以后都不回来了?”
红妆没回答,晃着那块布,盖头有些旧,但保存得十分完好,轻飘飘的,照得她神情有些温柔。
季寒初摇摇头。来不及了,等天亮了殷家人就会发现殷芳川的尸体,到时候恐怕会麻烦,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棘手。
谢离忧:“接了新า的任务去洛京了,你不等他回来吗?”毕竟季靖晟可以算他半个ฐ养父。
从没有人这样对过她,从没有。
红妆逗弄她,吓唬她,可是又好羡慕她。因为除了师姐和师父,再没别ี人对她疼爱呵护过。没有人像殷家人对殷青湮一样对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心血力气,就为ฦ遮住她眼前的黑,只让她看见人间敞亮,山河壮阔。
红妆“啊”了一声,失望地看着酒坛子,“柳新绿和我说这玩意是好东西呢。”
季寒初ม沉默了一会儿,背着手,低声说:“这药对我没用,我从小被父亲试过各种药材,已养得百毒不侵,这酒水里的迷毒虽然厉害,于我却最多手脚有些软而已。”
红妆在殷青湮下巴上搔,故意用这一桌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知道吗,哥哥两个字,要在床上叫才有意思。”
季寒初不说话,把刀缴了,默默坐回红妆身边。
季靖晟:“你又不是我侄子,求我没用。”
红妆:“那我也求你,别杀我。”
他想知道她的本名。
他没忘记她说她是被师父收养的,红妆也是师父取的名字。
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季寒初的,但到底是三分,五分,还是十分?
殷远崖发狠地抓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脑袋在自己胯下快速地起伏,每每把肉棍插到她嘴里,就挺起胯往前用力再顶两下。女人被顶得泪水横流,眼睛湿润泛红,勾得殷远崖插得更急,更凶。
殷远崖狠狠地在女人的小嘴里抽插,粗长的丑陋玩意儿在娇嫩的口中进进出出,女人夹紧腔壁去含吮裹弄,未吞咽的水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地上,滴在她颤抖的指尖。
若最初他只是猜测,现在红妆的反应已给了他证实。
季寒初的手颤了颤,没说话。
季寒初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再次嘱咐:“如有不对,赶紧走。”
红妆问:“为什么?”
“唔……我都被你杀了还怎么说你?”
“你不拔刀,我杀了你,别说我胜之ใ不武。”
咦?
但见那人不动如山,眼眸望向红妆,一副同他一样动弹不得的模样。
喉头的手抚上他的肩,取而代之的是唇舌,舌尖舔舐过凸起的喉结,含弄着它,不时轻咬。
男ç人与女人贴合很近,近到彼此能感受到双方的差异,女人特有的香包围着他,在那香里,她仿佛是无骨的,软绵绵的能化成水。
红妆得意地笑起来,笑声清脆,回荡在渔眠小筑。
门生痛声厉喊。
“是又如何?”
季寒初垂眸,清冷月光在他眼睫处洒下小片阴影,他的声音渐渐沉下去:“近一月来,殷氏门生、旁系子弟惨死数人,都是你做的?”
红妆放开他的手,往下攥紧他的衣袖:“小公子救救我。”
男ç人吓了一跳,呼吸都乱ກ了,喉头轻微吞咽,手指扣着她的腕子,想推开,又不太敢碰她。
风过,鞭来,裹挟凶猛攻势,直指季承暄心口。
红妆:“伤不伤的,打过一场才知道。”
“小郎君,我要带你私奔。”
她抬起手,指尖掠过季寒初额前碎发,轻轻摸着他的下颌๒。
“我姓姑,名奶奶。”
长鞭缓缓移到他眼下,粗糙的鞭子刮ุ着他鼻子来回磨蹭。
这个蠢货,他瞎了吗。
还说要退婚。
红妆冷嗤一下。
退他娘的婚。
狗屁,全是狗屁。
红妆上到客栈二楼,手才搭到门面上,还没推开房门,耳朵微微一动,没有回头,开口问:“你还敢来?”
来的是戚烬。
戚烬对她也是一样的厌恶,脸色很不好看。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他还有把柄在她手里,哪能有好脸色。
红妆转过身,靠在门上,满脸嫌恶:“怎么?想来杀人灭口?”
她的嘴角尚挂着血渍,嘴唇染了红,瞧着极艳。她长得看起来很轻巧ู,但容貌又在艳丽的极端,斜眼看人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有股原始的野性。
这才是真正的红妆,剥除掉那些儿女情长,原本的她就是这样,戏弄着人命和人心,是地底下无情狠毒的女修罗。
“我要解药。”他说。
红妆克制着发笑的冲动,揪着一缕头发把玩,反嘲道:“你觉得我会给你?”
伸出手,点在唇角红肿处,“这个ฐ,就够你死无全尸了。”
戚烬紧ู紧盯着红妆,半晌,屈膝跪下。
红妆放肆地笑出来,笑着笑着,重重地开始咳嗽,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匀了气。
她抬腿,往戚烬的肩头用力一踹,发出一声闷响。
戚烬默不作声任由á她打,直到เ身上白净的衣衫全都印满脚印,才抬头说:“我要解药。”
其实若是给季寒初时间,他也不见得不会解,只是这毒一天发作一次,殷青湮生得柔弱,根本受不得这种苦。戚烬担心季寒初ม还没做出解药,殷青湮就会因为吃不住疼痛自尽。
否则,凭他一身臭脾气,断ษ然不可能给红妆下跪。
红妆弯下腰,目光与戚烬齐平,她的眸子都是寒冰,如一把尖刀,刺在戚烬的身上。
“失忆的药,谁给他下的?”
戚烬很快回答:“我。”
红妆:“谁的主意?”
戚烬抿了抿唇,道:“二公子。”
红妆直起身,下颚绷紧ู,浑身冷厉。她低下头,冷淡地说:“季之远个残废本事还挺大的。”
她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尝过血味,美艳皮囊下包着颗蛇蝎心肠,她从不怕众口铄金,也不怕积毁销骨,有仇必报才是她的本性。
这仇,她算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