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江逾白说晚上出去吃日料的,但她一直等到八点,饿得饥肠辘辘,他还是在玩自闭。
林臻好生没趣,只能一个人去沙发上坐着看手机。
她拉过h油碟,细细密密地把h油抹在吐司上。
她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地表白过,说完就悄然把江逾白手上的刀拿下来,轻声说:“让手休息休息,我帮你涂ิ。”
江鹤年话说到一半,不远处亮起了灯的三层大宅里突然响起了钢琴声。
“你不用做什么,你给他一个自我调节的理由á就够了。钢琴能弹到这种程度的人,都是绝顶聪明的,只要他愿意,一切都……”
林臻下意识地要跟进去,江鹤年动作极快地抬起拐杖横挡在门框间,拦住她的去路,冷冷地问:“你姓江吗?”
江逾白松开林臻,二话不说地走进去,在佛龛前的蒲团上跪下。
闷罐似的车厢里气味不大好闻,林臻有些晕车,恹恹地靠在江逾白肩头,捂着鼻子,对着车窗上滴滴凝结的水汽发呆。
窗外雨势渐渐大了,车窗上都是雾气,连外面的风景都看不见。
商场一楼有一间比利时手工巧ู克力店,林臻拖江逾白进去,买了两ä盒刚做好的巧克力,然后走到外面的阳光下,含了一颗巧克力在自己唇间,仰头拽了拽江逾白衣角。
以前林臻会很怕他出现这种状态,江逾白一旦对自己不满意,就会轻则ท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人,重则ท莫名其妙发脾ຆ气。
然后她分开双腿坐在他腿上,低头不顾ุ一切地吻他。
林臻飞快走过去,先把他的平板抽走放在后面一级台阶上,接着又把snow抱下来放到地板上。
“跟你在一起是我选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以后也不会后悔。”他环紧了她一些,“只要我们俩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给我一点时间。”
他的声音异常低沉温柔,她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地就顺着他点头。
“音响的电源线去哪里了?”
林臻工作了一会儿,收到เ江逾白的一条信息。
江逾白帮她吹着另一只手的指甲,也状似无意地开玩笑说:“我也可以去工作啊,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涂ิ指甲油很有天分,比一般美甲â店里的小妹……”
林臻等他涂ิ完了,才一边吹着指甲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你白天做什么เ?”
snow大概看她烦躁,小心翼翼地过来蹭了她两下,被她皱着眉头挥手赶走:“不要踩到我键盘,去找你daddy。”
两人僵持了两轮没有结果,林臻不说话了,江逾白也把脑袋收了回去。
林臻只觉得满心说不出的难过,小心翼翼地抬手兜住他后脑勺按了两ä下问:“我帮你揉揉?会不会好一点?”
江逾白把已๐经慌神的林臻搂进怀里,摇头笑笑说:“我原来也经常不吃的。没事。等下睡一觉就好了。”
“我先加点汤再说,不然锅都快干了。”
她先看了看锅里的汤,准备拖延时间。
保镖伸手接过江逾白手里的购物袋,领着两ä个人走到车边,另有一个人马上及时拉开车门。
江逾白垂头不躲了。
江逾白蜷着长腿抱着胳膊,脸上的神情恍惚又无助。他眼一垂便显得说不出的忧郁,让人几乎ๆ不忍心看。
对面也是同样的loft公寓楼,正对着林臻窗户的是一间纹身工作室,半夜闪着低俗的霓虹灯。
“好了啦,油都热了。”林臻被他固定住胳膊不能动弹,“等下再抱。”
江逾白回来以后就径直到厨房里找她,不脱大衣不换拖鞋地从后面抱住她。
林臻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以前一味想把他捏成自己需要的形状,可等他努力改变自己了,她又嫌他不够真实。
但现在这好像成了他努力打造的形象,特别需要在她面前展示ิ。
两个人的泪水混做一团,在唇间晕开来,又湿又咸又苦。
他把自己所有的脆弱和卑微都给了她,她要怎么เ安抚他这颗被她亲手捅碎的心?
但林臻含住他的那ว一瞬间,他便猛然松懈下来,倒回了床上。
江逾白错愕了一下,竟然还欠起身想要躲闪。
越是得不到เ的、越不该属于她的,她越是想要。
所有的艰难险阻不但没有打消她这股渴望,反而让它越来越强烈。
原来林家这个老小区的拆迁方案定下来了,开发商的拆迁组已经在街道办设了办公场所,开始初步登记了,一切顺ิ利的话,年后就可以搬家动工了。
这天她回去时陈丽萍亢奋得不得了,拖着林臻和林国华一块出门。
这么多年以来,江家一直给他安排了经纪人,他所有的演出、采访、专辑等等事宜都由经纪人打理,根本不存在外人越过经纪人直接跟他对话的情况。去年圣诞节以后,经纪人就替他发了通稿,说他需要休息沉淀ຖ一段时间,会离开大众视线,复出日期待定,所以更不会有人来问他什么事。
江逾白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毫无震慑力。
视线里突然出现两盏灯时,林臻猛然全身力气一懈,站不住跪坐在了地上。
她害怕到เ了极点,心脏狂跳,脑海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本能ม机械地尽力拖动双腿,哪怕往前挪动一步也是好的。
他的愚蠢荒唐一直没变,现在已๐经逼到她辞职离开霁云了。
程栋说得没错,他没有资格再缠着林臻。
江逾白眼神暗下去,按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他比你理智,比你讲道理。”林臻被激起了全身的刺,带着笑,一句一句有条不紊地说:“做事有交代,电å话找得到人,心情不好不会拿别人撒气,心情好的时候也不会亢奋到不让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