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言蹊看起试讲课文前,他帮对方梳理补充了相关时政,重在理解,免除硬背困扰,因此讲起来比较耗时,他嗓子的确有点发干。
谈容无奈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稍微润润喉咙。
庄妍停住唠叨,语速缓下来,进入正题:“言言,你跟妈妈说实话,你这些天……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事,还没感冒呢,就是嗓子比较干,我一回家就把衣服添回来了,还喝了两ä杯热水。”竹言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亲妈念紧箍咒,抓住空子连忙道,“妈,你找我想说什么เ事啊?我这还没吃饭呢,赶紧说吧。”
谈容抽走他手里的手机,搁去一旁้,又短暂别眼,看去窝在竹言蹊身边的筠筠。
竹言蹊被谈容居高临下地垂眼盯住,不仅腰发不成力,连笑嘻嘻的表情都差点笑不下去了。
“除了衣服。”谈容道。
“……衣柜里的衣服?”竹言蹊没把须后水这种小东西放在心上,只记着自己穿了下谈容的正装外套,“你不是知道这事么。”
这双猫眼自带眼线,弧度还特别眼熟,竹言蹊调动手指使劲放大,专注再看,越看越感觉有筠筠的味道。
这会儿多瞧几眼,硬是把那条小勾看出花来。
谈容没有秒回,竹言蹊没有在意。
竹言蹊轻车熟ງ路地走向谈容上课的教室,不忘点一下感叹号图标,把胎死腹中ณ的消息重发一遍。
竹言蹊陪筠筠玩的是打地鼠机,上周五晚上他和谈容一道去了趟超市,回家时途径一家宠物用品店,竹言蹊被“赢主欢心,与民同乐่”的橱窗广告语逗笑,非拉着谈容进去买了款五孔两洞双模式的。
简直没猫理,是只猫都不能忍。
这一次,竹言蹊没有错过对方表情的任何小细节。
说到最后一句,始终不错目的男人罕见地躲了躲视线,又重新看回心上人眼底。
他理智有些掉线,感性略胜一筹,但智商和意识双双守住了家门,除了后脑勺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太阳穴不住地鼓胀发酸,其他一切都好。
竹言蹊拧了拧眉,张嘴辩驳:“我又不是傻,这么可能ม乱ກ喝一气。”
他们去的动物医院在江城口碑很好,一楼ä除了前台,还设有待领ๆ养宝贝们的活动场地。猫猫狗狗好几只,都是接受过医院救助的可怜流浪儿。
这和竹言蹊的扯谎存在本质区别,竹言蹊知道自己没有细问的需要。
筠筠在猫叫这件事上有不屈不拔的坚持,粘人归粘人,照样安安静静,只对竹言蹊瞪着眼睛,伸一伸粉红软嫩的小肉垫。
竹言蹊来了兴致,跟筠筠眼对着眼:“既然变粘人了,那ว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顺便变的爱叫一点儿?”
“谈教授手下留情!”竹言蹊顾ุ不上夸猫了,连忙开口,“放过我的储备粮吧,生病归生病,等我病好了,多少还是可以吃一点的。”
他静声勾勾唇角,敛回视线,抬手拿出冷藏架上的酸牛奶,丢进手里空着的垃圾袋里。
“来,试试看。”白汽稀薄了稍许,谈容递交纸杯,虚虚握起刚才扣悬杯口的右手。
谈容一脸波澜不改,审视艺术品一般瞧着杯口,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热似的。
这家粥铺是江城的老字号,口碑和味道自然远超生活街的小店面。
掀去盒盖,香味被热汽蒸腾着盘旋往上,引得筠筠都昂起脑袋,对着高抽了抽鼻尖。
“先让我猜猜看,你打电话是为了查岗,检验我有没有完成你布置的任务。”竹言蹊偷偷脱去左手的塑料手套,掩盖自己在吃炸鸡的事实。
他心底有点被男人联系的开心,又有一点被打断及时享乐的苦涩。
竹言蹊眼睛一弯,应着“帅”的尾音笑了起来。
想说“不错”“好看”,转念考虑到竹言蹊连围裙都要求帅的,浅笑改口:“帅。”
“好嘞。”竹言蹊语气轻快,脚步更快,光速逃离丢人现场。
谈容忍笑,适可而止:“猫爬架旁边有个三层柜,它的零食都在那里,你拿去喂它就是了。”
谈容把咕咾肉的餐碟摆到两人中间,饶有兴致地听他叭叭。
“这是个代名词,就是理发师的意思。”竹言蹊笑起来,掰着手指给他列ต举ะ,“还有凯文老师,艾伦老师,和托尼并称理发店的三巨头。他们从业多年,进修于名校,还是集技术与才华于一身的美发艺术总监。”
作者有话要说:
他顿了顿,更轻地补充:“我喜欢你现在的性格。”
竹言蹊眼神闪了闪。
“你昨晚说,宠物的性格受主人影响。我事后想了想,不如让它陪你玩上几天,或许性格也能向你靠拢一些。”谈容见他那么เ高兴,眼底也荡开几分笑意。
“这是我整理的教育史框架。”谈容翻开,出示给他看,“大表格是思想史、实践史和制ๆ度史的整体脉络,原理、方แ法、题型预估,这些都统一放在最后了。你回去后可以大体看一看,虽然比辅导书上的内容少了很多,不过核心考点都包括在内了。”
竹言蹊拧紧盖子,走到谈容身边。
聊过感情相关的话题,竹言蹊起初是藏着掖着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第13๑章很近
……床单?床上??猫???
谈容给他发的是一段365mb的小录频,预览画面朦朦胧胧,像是一片浅咖色的床单,远处还有一个疑似猫的小影子。
谈容听得认真,慢慢点了下头。
他缺的不是老师教他,是能ม够看住他,不让他撒欢偷懒的人。
如果谈容也玩微博的话,他会不会也像这人这样,懒得重改一个新的昵称?
几乎没有缘由的,他一下子想到了谈容。
他知道竹言蹊是书香门第的公子哥,一大家子高知分子,爷爷还是哪个部ຖ门的前任部长。只以为谈教授出身普通,和家境优渥的竹言蹊三观不匹配,把那句“成长环境不一样”想简单了。
陈嘉ล尧嗦了一口面,不仅没做到旁观者清,还感同身受上了:“好像是有这个道理。”
竹言蹊个ฐ高腿长,不论浑身毛孔有多抗拒,还是没走几步到了尽头。
这是一间普通教室,面积不算大,后排到讲台不过十来米的距离。
……卧槽。
可惜站在教室另外一端的男人没给他机会,不等竹言蹊钉住脚跟,那ว双深黑沉静的眼睛便越过全班五六十颗脑袋,直直朝他望了过来。
竹言蹊迎着谈容的视线,转念想到เ谈教授在他备考这件事花费的心力只多不少,临到考试抛出一句“不想”,站在对方的立场来看,未免有点不负责任。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那么想了,面试该考还是考的。恐考症要不得。”竹言蹊飞快补充,胡乱ກ掰扯了个名词填上。
谈容定定看他,眼底无风无浪,是一贯的黑深沉静,目光却透骨得吓人,好像一眼就能把他看穿了似的。
竹言蹊含住吸管,吸奶茶时用牙尖轻轻压了下吸管边缘。
谈容端视他良晌,收回视线,敛目沉吟,接着将手挪离方แ向盘,掏出手机,拨去通话。
竹言蹊咬着吸管,偷偷瞟他。
电话被接通,谈容口中ณ弹出一连串他听不懂的句子。
什么暂行条例,什么定期编报,还有什么平衡表、资金表,p开头什么英文的说明书。
不提理解,单是听的速度都跟不上谈容说话的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