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啊,我是小鱼啊,我和我爸都挺好的,哎对了,我听姐说大伯母她们医院有个医生阿姨跟我爸特合适是吗,真的呀?长得漂亮,工资那么高呢,噢她还没孩子啊,我肯定好好给我爸介绍,让他去相亲啊,您放心,我周末去看您和爷爷。”
她明目张胆地拿出了手机,假装打电话,特意从冯丽娜身边走过。
“这都打听到了,哎,那你再帮我打听打听,谁把我日记交到冯丽娜手上的?”
“不过,我听说啊,他家境挺不好的,你看他穿的用的,好像是他妈一个人带着他,在市场卖水果。”
大冒险的内容是——亲吻一位在场的单身男ç士,原本一言不发的林纾红着耳朵,掰过罗晓谕的头把自己的嘴唇怼了上去。
“我把他发展成了我的男ç朋友。”
“站到后面去!”吴老师又推了推她的蝙蝠纹眼镜,全程监督着林纾站到了教室最后面,才转过身回到讲台。
“冯丽娜好像放过我了,昨天我爸妈没来,她也没打电话到我家告状。”
跟罗晓谕不同,周小川ษ今天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窃喜,拉着罗晓谕像只欢快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况且今天她又抢到了两份红烧肉套餐,吃得嘴唇都亮晶晶的。
“你说,林纾今天好倒霉啊,你看他被那ว么多老师训,脖子都红了,咱班不少女同学都可心疼了。”
罗晓谕嘴唇上扎的木刺๐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让她的嘴轻微地肿了起来,没涂带颜色的唇膏都娇艳欲滴。
她没好气地舔舔嘴:“他都是装的。”
“怎么เ这么说?”
“你爸没来家长会错过了,冯丽娜到处拿他当好学生典型显摆呢,就把他乐于助人将我从堕落的道路上拉回来的事大肆宣扬了一番。”
周小川一脸的不敢置信,吃了几块红烧肉以后又似恍然大悟似的,言之凿凿:“他肯定是暗恋你,用这种方式吸引你的注意。”
“你真是霸道总裁é看多了。”罗晓谕的嘴疼得她没什么เ心情吃东西,只吸吮着一根吸管喝果汁,“爱情从打小报告开始?你以为ฦ长得好看的男生都像你的英语班小哥哥。”
“那ว你承认他长得好看了?”
“斯ั文败类。”罗晓谕把自己的果汁喝光,又去拿周小川的,她光顾着吃了,一口都还没喝。
“没准在不远的将来,他还会成为我的便宜哥哥呢。”
“唔,我没想到เ这层啊,昨天家长会,你爸肯定被他妈迷倒了。哎,你没妈,他没爸,你爸好像也挺喜欢他的吧,你们就是吉祥如意快乐的一家”周小川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
“我爸要真的娶了她,自挂东南枝的就是我了。”
周小川看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语气也严肃了起来:“那你准备怎么เ办啊?忍气吞声吗?”
“我能怎么办,他妈和我爸以前就认识,这事不怪他,我只希望他也能被找一回家长,声名狼藉一次,很公平的。”
周小川同情地点点头:“他那么乖,你这个ฐ愿望是很难实现了。哎,袁鹤!”
她冲罗晓谕身后打招呼。
罗晓谕回头,袁鹤手里端着用过的餐盘站在她背后,笑着对她们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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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节实践课,分别ี被物理和化学两门课瓜分了。
物理课已经上完了,老黄的课代表一路小跑着从办公室取了课上要用的一套实验装置回来,在讲台上摆好。
他们的有机化学属于选修内容,因此教学大纲上要求的几个ฐ演示实验拖到现在才做。
今天要做的几个是甲â烷、乙烯以及乙炔这几种常见、结构简单有机物的性质分析,包括如何制ๆ取、沸点、与酸碱结合的反应等。
装ณ着浓硫酸的烧瓶已经在铁架台上固定好,酒精灯蓝色的外焰隔着石棉网加热着瓶中ณ的液体,课代表正拿着小勺往量杯里盛高锰酸钾颗粒,一边提醒从他身边走过的同学小心别烫着。
这是个二十分钟็的大课间,教物理的袁老师还没走,半倚在教室门上,给围上来的同学答疑,林纾拧着眉毛,手里攥着一本习题册,站在一旁耐心地等。
他之前向老袁提出了一个关于能量转化的假设,老袁对此表示ิ很感兴趣,但要求他针对所提出的假设,能够提供相应的公式和数据支撑,他这两ä天课上课下都在研究这件事,总算有了一点眉目。
罗晓谕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甩着胳膊上的水往教室里走,快走到门口,却被袁鹤拦住。
他跟林纾差不多高,凭着一副清俊相貌一直蝉联七班班草将近两ä年,是年级不少女生的暗恋对象。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罗晓谕初中ณ就跟他一个班,知道点关于他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了避免给自己惹祸ຖ上身,从没在她们面前跟他单独说过一句话,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对视。
袁鹤伸出一只胳ฑ膊,拦在罗晓谕的身前,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个ฐ动作看起来不是要找她约架,就是在跟她调情。
他说:“你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呢。”
罗晓谕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进了教室往自己位于第四排靠窗的位置走,却没留意脚๐下。
没看清楚是谁突然伸出来的一只脚,绊了她一下,她脚步受阻,身体还保持着惯性,直直地向前扑去。
眼看着就要一头撞上讲台上咕嘟็咕嘟沸腾着的浓硫酸烧瓶。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讲台上的课代表都来不及移开铁架台,前两排几个还在座位上能够近距离接触到เ事发过程的同学都不忍心地捂上了眼睛。
伴随着玻璃碎裂ฐ的“哗啦”声和铁器倒在木质桌面上沉闷的“咚”声,从门口窜过去的一道瘦长身影稳稳地挡在了罗晓谕的身前。
她睁开眼睛,看到เ的是疼得“嘶嘶”地抽着冷气的林纾,自己被他牢牢地箍在怀里,紧紧贴在他的胸ถ膛上。
他抱得很紧,以至于罗晓谕觉得自己的c都被勒成了a,而且,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
罗晓谕奋力地挣脱出来,指着他小声骂了一句:“你这是性骚扰!”
她满脑子都是羞愤,没注意到他紧紧ู咬着的嘴唇和满额头的汗珠。
“快去医务室啊!”还是门口的老袁最先反应过来。
周围目瞪口呆愣着的同学也凑上来,把林纾扶起来,查看他后背的伤势。
本来就很薄的校服被灼出了一个ฐ洞,好在烧瓶在两ä个人的冲击力之下被撞碎,里面的浓硫酸洒出来的不多,大部分都直接泼在了讲台上,现在还在滋滋冒着白烟。
林纾的后背主要是扎进了不少的玻璃碎片,伤口不大却很多,流出细细的血线。
“我跟他去!”
“我可以照顾他!”
班里的女生们围了过来,有这么เ个美女救英雄的机会,谁愿意轻易浪费,几只手都搭在了林纾的胳膊上,把帮忙的男同学挤得老远。
罗晓谕也看见了林纾的伤口,手足无措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趁着所有人都在关心林纾,偷偷摸摸地想退到墙角,手腕却被人抓住。
是林纾,他嘴唇都咬破了,有气无力地说:“袁老师,麻烦一会儿黄老师来了,帮我和我同桌请个假,我想让她陪我去医务室。”
老袁点点头:“既ຂ然是因为她受的伤,这个责任也应该她自己负。”
林纾背疼得厉害,他弯着腰,仍然死死握着罗晓谕的手。
罗晓谕身体僵硬着被他拉着往外走,旁边热心的女同学看不过去:“你倒是扶他一下啊。”
就这么เ被一路拽到了医务室,进了门,林纾才放开她。
校医已经接到了老袁的电话,见他们来了,就指挥林纾到病床上趴着,她自己้则拿着剪刀剪开了林纾的衣服。
见到呆呆站着的罗晓谕,语气很不耐烦:“愣着干嘛ใ,帮忙打下手。”
“我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