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赵荀收回打量她的目光,唇角的笑意也浅淡了些,然后坐下来,垂了垂眸子,慢条斯理地用膳,而后道:“朕听闻,你与皇后姐妹之ใ称?”
“皇上……”沈明珺局促地站着,弱弱地叫了一声,脸上满是不赞同和忐忑。她只是赵荀三千后宫里的其中之一而已๐,如何受得起。若是被人知道,该有人说她不知礼了,况且赵荀突如其来的好,让她很是不知所措。
话音刚落,沈明珺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法子也只有裴舒雅能想的出来。她是皇后,她是宫妃,都是皇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若她真的搬去了凤栖宫,还不成为这后宫的笑话,还会连累永盛,想都不用想这个法子肯定不可行,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隔了会儿,裴舒雅端着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许是情绪过激,脸颊不知何时蕴上了一层粉色,随即放下茶盏,低声说:“要不然你搬去我凤栖宫住好了,你一个人住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太后脸色好了些,倾身拉着惠妃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抚慰道:“好了,哀家又怎么舍得责罚你,这就是后宫女人的不得已。”
惠妃收回视线,忙垂下眸子,没有在后妃面前的盛气凌人,十分地乖巧温顺ิ,道:“臣妾逾越了,请娘娘责罚。”
“皇上,你也是这样吗?”她笑着,说着,轻轻倒在赵荀的怀里。
沈明珺理了理思绪,隔了会儿,大着胆子,唇角微微扬,笑得波光流转,“皇上,嫔妾一点也没想到,听到太医说‘有喜了’的那一刻,觉得真的好诧异。”
沈明珺将事情分得很细,四个ฐ大宫女都有看管的事,她没有。既ຂ然没有,便没有进入内室的理由,刚ธ开始还积极着,后面也就散漫了,没事正好,谁想做事。定日给太后那边汇报这边的情况。说情况,平日里也没什么เ情况。
虽说她是昭阳宫的管事嬷嬷,算起来平日里也无所事事,宫里上下和气,主ว子还得宠,即使有心气高的丫头也知道见机行事,看清势头,不敢有二心。
“想不想朕?”
沈明珺不得不睁开眼,“说什么?”
舒妃压抑着怒气。孩子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不说后宫,就连平常人家,孩子都无比重要。
“哦。”惠妃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了下,脸上笑意渐浓,眉尾微扬,一字一句道:“原来舒妃妹妹没有遇喜啊。”
除夕宴就这样落幕了。
裴舒雅不以为然,扯了扯嘴唇,既ຂ然赵荀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这老太婆不就是想削弱她的权力,啧,还弄这出戏出来,真是不嫌累。
“本宫也想有个孩子,自己้的也好,别人的也好,本宫都喜欢,可那ว边那ว位肯吗?”她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细若蚊声。
“孩子?本宫还可以有吗?”惠妃笑得有些苍凉,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更像是陷入了某种困境,随即像是认清了现实,摇摇头,“不可能了…”
半晌,文德媛走了后。
“奴婢遵命。”
秦婉清明明是要杀她的,若是赵荀没来,那今日必死无疑的是她。一想到这,不禁背脊发凉。
天蒙蒙亮,便启程回宫。赵荀给了沈明珺一个ฐ“救驾有功”的功劳,两人便乘坐一辆马车。沈明珺心里忐忑,不知赵荀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知道,这么做,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她并没有救驾,反而是把赵荀给连累了,手臂受了伤。
沈明萧扬眉,不疾不徐,一字一句道:“既然没怀上就别想怀了。”
“啊?”连枝拢着眉,一时没理解。
沈明萧果然是了解她的软肋的,利用了沈明玉。宝笙和雪盏知事情的严å重性,脸上带着急切,却又无可奈何。
这次,她也可以。
雪盏低垂着头,音色带了点小小的颤音:“皇上出去时特意吩咐奴婢,不准打扰小主ว休息,说、说小主昨夜累着了。”
她问雪盏:“皇上何时走了?怎么不叫醒我?”
沈明珺坚持,攥住他衣袖不放,“不要。”
“朕让人送水进来,给你清洗身体,等你睡醒了,回了帐篷,自然就能见到你母亲了。”隔会儿,赵荀边动手更衣,边说话。他不得不走了,此刻,日头正好,他不在,众人怕是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