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嘴唇,这个问题不难,只是无从回答,对我,对皇上,都是一样。
我稳住声音,反问道:“皇上对我,又有几分真心?”
“嗯。”我点点头,跟着皇上上了二楼。
“来,我带你上二楼。”
等劝走了两人,我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陈霖韵,冷宫里的生活不晓得她过得怎样。问了素娥姑姑的意见后,我带着碧儿往闲泠宫去了。
我闻言笑了:“修宫不是小事,自己烦不说,也吵到了宫里的其他人,你看这回把姜才人给委屈的。柳贵人还病着了,总不好吵着她养病。”
萧吟呈上去的盒子看上去就很精致,素芳姑姑打开给太后看了以后,太后竟然是笑了。她抬起眼来,这还是看了几样礼ึ物后太后第一次抬起眼来看人:“萧贵人准备这份礼物可算是用心了。”
接着是姜岚和沈若婉,再是徐秀儿和萧吟。
素า娥姑姑在门口等我,见我出来便过来扶我:“太后留แ小主说话了?”
走出咏凤宫,不禁长长舒了口气。曹宝珍把疑点说了个ฐ七七八八,不晓得这些能不能帮上陈霖韵一点。
也不过一小会工夫,其他宫里的人得了消息也都过来了,唯独没有见皇后来。我们这些人也就尴尬地杵在那里,看着温依雪板着脸孔,听着温玉帝姬ภ小声地啜泣。
温依雪看似愤怒极了的在厅里来回走动,见我们来了也只是看一眼。我们见此也不好上去说什么,只能在一边等着皇后来处理。
我抬眼看了看天空,刺眼的白色中看过去隐隐露着一些苍灰。沉闷地闭上眼睛,道:“我还是要留住她,”我睁眼看着素娥姑姑,眼里的意思明确,“她所知道的,将来能帮上我对付那个人。”
“这个要看小主ว你心里存的想法了。”素娥姑姑扶我的手紧了紧,似是在给我力量。
我点了点头,碧儿便领着我走了近路。
见我不自觉加快了步子,碧儿凑了上来,说道:“小姐别着急,碧儿知道月畅园里有条近路可以快些到เ亭子的。”
我讪讪笑笑:“让皇后和曹芳仪见笑了。奴才不机灵,一时气不顺,这才……”
曹宝珍也在一旁坐下,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脾气,为了什么เ事气成这样了?”
“时好时坏,不过也习惯多了。”
“槿儿,这些天过得怎么样?孕吐还厉害吗?”
素娥姑姑收回了帕子,给我倒了一杯水,慢慢说道,“你也看出了这方太医与叶小仪的眼神很相似?”
我皱了皱眉,以前素芳姑姑是这样说过。
云臻摇了摇头,嘟着嘴道:“皇上经常在姐姐那里,姐姐陪皇上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云臻,来了也是找没趣。还是姐姐有空的时候,让碧儿来找云臻。”
想到这里,只好对云臻道:“云妹妹若是觉得在延翎宫无趣,可以来我那里坐坐。我现在不方便四处串ธ门子,一个人也怪闷的,你若得了空,来陪陪我。”
碧儿这一叫,我才回过了神。接过一个烫的暖壶,小沈子进来报,说皇上来了。
“小姐,换个ฐ暖壶吧,手上这个快凉了。”
在宫里,我也见过方แ和珞好多次了,他的每一次表情都一样,似笑非笑。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笑,看了其他嫔妃后,他那ว意味深长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就像第一次在宁凤宫时一样。
等方แ和珞的工ื夫,皇后闭眼睡了一会儿,可握着我的手还是松开过一点,我也没敢乱动。殿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又是半夜,虽然后来生了炭盆,可还是挡不住冬天夜里的寒冷,甚至是人心上的寒冷。
在等皇上移驾到琼荟楼ä的时间里,我重新打扮了一下自己,然后取出了白玉镯子戴上。路既然选好了,就要一步步走下去。
我又往屋外看了看,这些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果真是个个都成了精。
“姑姑,赏心阁在什么เ地方?”我琢磨不透皇上的打算,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碧儿也进来给我帮忙,素娥姑姑站在一边,跟我一样有些吃惊。皇上一个多月没露面,突然就召我过去,到底打的是什么主ว意,还是仅仅的心血来潮?
我脱了外套躺回床上去,床被之间有一股淡淡的木兰香,沁人心扉,那是皇上身上的味道。
皇上淡淡一笑,出去了。
想到这里,心里难以抑制ๆ地酸,眼泪毫无预ไ兆地掉了下来,这一落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到了后来,也弄不清楚是为自己而出,还是为他而哭。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但却只是他的国,而不是他的家……
第二天一大早ຉ碧儿就进来了,我迷迷糊糊爬起来,像只木偶一样由着碧儿她们将我打扮好,没有吃早饭,跟着素娥姑姑出了宫。
我坐着与云臻小聊了一会儿,也就是随便扯了扯这几天的闲事。再算了算时间,约摸碧儿和喜儿也聊得差不多了,也就回延清宫了。
素娥姑姑很冷静,问道:“贤公公,皇上可还有什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