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能言的汤米除了蹬腿和瞪眼,什么也做不了,更不能像她心中渴望的那样把眼前的哈利ำ拉过来狠狠摇晃,ไ她唯一能晃的就是自己的脑แ袋——依然不能把自己้的想法晃进哈利的脑袋。
伏地魔能有什么เ急事?哈利眨了眨眼,ไ然后拍了拍小汤米的肚子:“你别急哈,卡米娅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猜是前黑魔王又犯矫情,不想和自己้这个ฐ死敌呆在一起了——说得他很想在这里照ั顾自己的仇敌一样。
“是啊,我很喜欢格兰芬多。”哈利摸了摸鼻子,“那ว么,我先去转转,回见了,德拉克。”
德拉克不置可否,只是说着:“你的父母都是格兰芬多。”
哈利翻着资料看了一下,看见许多稀奇古怪的人名,大概猜到这是文学课的课件了,哈利还在羊皮纸里发现了一张夹着的课表:“我去,除了格兰芬多的课你还蹭了这么เ多课?”哈利ำ想起自己那张极其空荡荡的课表,再看看赫敏这张,简直无地自容,“而且你还蹭了高年级的课,哦原来是格斗课……”
赫敏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面前的一沓装订好的羊皮纸递给哈利ำ,同时解释道:“我陪琴再来上一遍,而且——霍格沃茨又没有不能蹭课的规定。”
领到衣服的学生们已经有人忍不住拆开来看了,大声问道:“教……陶德先生,我们现在就要穿上吗?”
哈利觉得这个铁胳膊的年轻人虽然也不太爱说话,但似乎更加温和一点。
——但我依然要这样做。
——但你依然要这样做。
“嗯,你来了。”哈利ำ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哈利涨红着脸戴上分院帽,帽子很快就遮住了他的视线。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筹莫展的哈利看了看腕表,时间显示还有十分钟列车就该出发了,如果他不能去霍格沃茨……哈利离开德思礼家时只带了一个笨重的行李箱,里面是他的课本,文具和几套换洗衣物,他口袋里还有许多魔法界才能用的钱币和几颗糖果,另外就是他的海德薇了。
哈利瞪着两个ฐ站台之ใ间的空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会不会他根本就不是巫师?会不会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弄错了?看,他连一根魔杖都没有!还有这样的巫师吗?
女巫点点头:“嗯,可是今天中ณ午谢诺炸掉了我们最后一只坩埚。”她摊了摊手表示无奈,身边的女孩也嘿嘿地笑了起来:“爸爸现在还在擦我们墙上那些斑点呢~”
斯内普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问女巫:“我记得洛夫古德家的孩子还不到上学的年龄?”
是的,这是一个ฐ完美的早晨,除了那ว个莫名出现的黑衣男人。
哈利:o╯□╰o蛤蛤蛤
斯内普不知道的是,这一刻的哈利是极其尴尬甚至想要逃跑的。
哈利对着汤米抖落了卡米娅的马甲,让她闹心了好几天,性格恶劣的管理员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没跟哈利算账,事实上,卡米娅ๅ有仇是当场就要报的,当天她就皮笑肉不笑地对哈利说了一番话:“我说,救世主ว波特,这个世界真的太奇怪了不是吗?和我们之前看的那些故事很不一样呢……假如,我是说假如啊,这一次是真实的——你究竟打不打算改变一下你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关系?”
那天哈利称得上落荒而逃。
哈利·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是师生关系,斯内普恨他,恨之ใ入骨,因为他的父亲詹姆·波特,斯内普保护他,为他而死,因为ฦ他的母亲莉莉·波特,斯内普的爱与恨,都和哈利·波特本人没关系,他们之ใ间,只有一层师生关系……还能ม有怎样的关系?
——斯内普!你他妈就是个ฐ恶毒偏心的大混蛋!
——不尊重教授,格兰芬多扣十分。
——你扣吧!扣吧!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我他妈除了是个格兰芬多还是个人不是!
——毫无疑问,你还是个ฐ没脑子的、自以为是的波特!
——你!
——够了,别ี看着我,低下头去,切你的水仙根。
那天哈利把地窖里所有的水仙根都切得粉碎,然后被斯ั内普扣了五十分赶出地窖,在霍格沃茨夜游了一宿,整个城堡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教授……他们说我是个疯子。
——我以为你那点仅有的脑แ浆还不够发疯的。
——我一直在做噩梦,塞德里克,小天狼星……教授,原来人真的会死的,很简单的,一个咒语就死了……
——我假设今晚的禁闭内容是剥蛇皮而不是发牢骚?
——教授……我可能需要一点生死水,或者说,一些生死水。
那时候霍格沃茨里到处都是谣言,救世主ว的光环早已被“说谎的男孩”和“疯狂的波特”代替,似乎只有那个冰凉的地窖里能ม让人稍微清净一点,而老蝙蝠居然默默忍受了哈利的所有自言自语,而不是丢过去一个锁喉咒。
然后……是某个滴水成冰的凉夜,黑魔王复活已成事实,黑魔标记再现,邓布利多在充满阴尸的山洞里喝下致命的□□,魔法界ศ人心惶惶,连霍格沃茨庭院里雪地上的脚๐印都显得分外凌乱,哈利心中更是一片茫然和愤怒。
“教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哈利ำ再次敲响了地窖的门,门内的人迟迟没有回应,他也不介意地继续趴在门上自言自语着,“我和黑魔王之间的连接越来越强了,教授,我看见很多很多杀戮与死亡……那么多血,那么多尸体……教授,我觉得我迟早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个……”
魔药教授终于打开房门,漠然地看着哈利ำ。
哈利恍若不觉地继续说着:“教授,我已经看见战争到เ来了……我已经看见末日了……”
斯ั内普掐着哈利的下巴๒让他抬起头来,然后对上了一双正在流泪的绿眼睛,但少年依旧ງ滔滔不绝。
他还在说着:“我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但我注定会是其中ณ一个。”
斯内普不知道少年到底是在惧怕自己的死亡,还是其他人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哈利也不打算等待他的回应。
少年擦干自己的眼泪,绿眸子中的脆弱转为某种虚假的坚强,然后一抬头,一垫脚,吻上了兀自沉默着的魔药教授。
先是气息交融,然后是唇舌交换。
“教授,我……”喘不上气的哈利ำ先一步推开,然后急促地想要说些什么เ,却被上一秒还按着他的魔药教授粗暴地推开了。
“闭嘴,波特。”斯ั内普推开哈利,退了一步,哈利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仅从这句话判ศ断,只有懊悔和恼怒。
哈利ำ闭嘴了,只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而斯内普,终于关上了那扇门,把哈利留แ在了那个雪夜里。
下一次他们的见面,却是在塔楼ä之上,充满绝望,愤怒,和死亡,凤凰的挽歌淹没了所有尚未说出口的话语。
……
沉浸在回忆中的哈利没有控制好力度,弄痛了汤米,小婴儿踹了踹脚表示反对,这才唤醒了男孩,哈利赶紧松手,然后把已经空了的奶瓶放回桌上,随后依然抱着汤米沉默不语。
后来……后来哈利真正走上战场,直面死亡,埋葬了一个又一个朋友,最后在冥想盆中知道了关于斯内普的一切。
后来哈利和幸存者们一起从灰烬中重建了魔法界,然后在一个雪夜出走,剜掉了自己的眼睛。
后来,哈利莫名地抵达了巴别ี图书馆,在嘉ล美的游戏中活了七百多次,但从未说出那被关在一扇房门外的话。
哈利·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还能ม是什么关系?
若不是卡米娅的到来,他早已放弃了那双不属于他的绿眼睛。那个家伙,她是真的没心没肺,根本不了解人的感情。
在斯内普强忍着尴尬的沉默,险些再次抬头看哈利的时候,总是那ว么贴心的莫莉终于端着一个ฐ热腾腾的派出来宣布道:“开饭了,哈利ำ,你去把亚瑟和男孩们都叫进来吧,啊,斯内普教授也到了,我猜你会喜欢今晚的秘制牛排的!”
哈利赶紧把汤米递给了卡米娅,欢快地跑出去喊众人进来吃饭,从头到尾都没看对面的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一边跟莫莉问好,一边还是忍不住看了哈利ำ活蹦乱ກ跳的背影一眼:波特家的小崽子……似乎有点不对劲?
假模假样哄孩子的卡米娅只低头一笑,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