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打住,不要提了,房租便宜都是有原因的。”
方慕安没说康时年还没觉得,他一说他也觉得身上凉飕飕,“这屋里……不会……”
两个人你来我往窃窃私语,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起来。
“不干什么,随便问问。”
方慕安被康时年的语气惹毛,赌气拿英语卷子开做,可一句话还是认不全大多数单词,就连昨天背过的词组在他眼里就只是眼熟ງ,到了做题的时候反应与回忆的时间大大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康时年看他胡乱ກ用功,忍不住心里好笑,在他眼前抖抖新发的英语卷子,“你不检验一下自己从昨天到เ现在的学习成果吗?”
上初三。
他十五岁时在干什么?
方慕安翻个身,用手肘紧ู着往里撞康时年,“你说你没事减什么肥,好好地减出个比林黛玉还怕冷的体质。”
康时年尴尬之下随口问了一句,“你……你几天没洗头了?”
“你有病啊,我昨天刚洗的。”
“如果不是头发上的味,就是你身上的味,你肯定好几天都没洗澡了。”
“你是不是存心找茬?我前天才洗的澡,你一个ฐ大男人怎么这么多事。”
十五岁算什么大男人。
康时年心里这么想,面上可不愿示弱。
方แ慕安也是色厉内荏,嘴上硬,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偷偷低头闻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味道。
两天没洗澡,身上难免会有淡淡的汗味,不过也绝没到เ让人忍受不了的地步。
蜜罐里被爸妈宠起来的小孩真是难伺候。
“要讲卫生……”
康时年说出的这四个ฐ字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方慕安自尊受损,卯着劲地用胳膊顶康时年,“嫌我臭还紧着往我身边挤什么?”
康时年前胸被重伤,也不敢再往方慕安身边靠,卷着被滚去贴墙,他跑路了不要紧ู,被子就那ว么一大点,方慕安身上盖的被他扯走了一大半。
方慕安一边用力扯回被子,一边还用脚胡踢了几下康时年泄愤,“你躲那么เ远干什么,被子不够盖。”
康时年被踢得也生出火气,嘴欠欠的又抱怨了几句方慕安不讲卫生,一边又灰溜溜地凑回他身边。
方慕安红着脸呛一句,“难不成你天天洗澡?”
“我在家的时候就是天天洗澡。”
方慕安无声哀叹,他从前风头无二的时候,也很注意自己้的仪表来着,后来被女同学们避之ใ不及,他才开始自暴自弃,不修边幅。
康时年觉得身下的电热毯烧得他上火,正琢磨着要不要叫方慕安关了,方慕安就像幽灵一般爬起身,摸黑跑去了洗手间。
康时年本以为ฦ他是去上厕所的,结果却听到洗手间响起稀里哗啦的水声。
这傻子不会真去洗澡了吧。
他刚才说他身上有味道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的。
康时年两ä只眼瞪着天花板,颇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身体起变化真是火上浇油,太糟糕了,他不止心里百般煎熬,也备受煎熬;煎熬来煎熬去,就堕落地想着要不要在方慕安回来之ใ前解决一下,一了百了。
犹豫的用时太长,决定屈服的太晚,等计划真正开始实施ๅ,留แ给他实施的时间也不多了。
方慕安从洗手间洗好澡出来,康时年还没完成,卡在半路,死的心都有了。
更缺德的是,方แ慕安把卧室的大灯打开了。
好在康时年整个人都猫在被子里,没露出什么马脚๐。
吹风机的噪音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康时年的妄念,他自以为ฦ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方慕安吹干头发,关灯上床了。
刚洗完澡的人身上还带着些微的水气,方慕安因为自己遭到了嫌弃,特别用了加倍量的沐浴露,味道浓烈到เ足够给予康时年致命一击。
混沌中,康时年生出了许多黄暴的想法,最柔和的是打晕了方慕安为所欲为;再暴力一点的就是强了方แ慕安再杀人灭口。
人在的支配下果然会失去理智。
想法到底只是想法,谁还没有过无耻到เ底的想法,真让他做什么,他未必有那个ฐ勇气。
方แ慕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康时年意淫的猎物,抽了几下鼻子,嘴里胡乱抱怨,“大半夜的逼我去洗澡,热水不够,到最后我都是用凉水冲的。”
声音传进康时年的耳朵,怎么听怎么像是海妖的勾引。
“我可没逼你。”
“不是你嫌我身上有味道吗,我恨不得涂ิ了整瓶沐浴露,现在你满意了吧。”
康时年心里百味杂陈,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更满意了还是更煎熬了。
方慕安抽纸擤了擤鼻涕,“我要是感冒了就找你算账。”
康时年干脆不回话,方慕安自觉没趣,也不开口了。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静的连钟表的滴答声都无比的清晰;康时年的略๓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环境中过分违和,方慕安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人家都点名道姓地问他了,他自然不能再装哑巴。
“有点热。”
“服了你了。”
方แ慕安翻了个白眼,随手把电å热毯关了。
林黛玉刚才还一边叫冷一边往他身边凑呢,才多大一会就又喊热。
康时年也知道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了,只好刻意控制呼吸的频率,想着等方慕安一睡着就跑去洗手间。